竹林被风拂得沙沙作响,偶尔夹杂着几声鸟鸣虫吟,像一首舒缓的背景乐。悠华把恋爱宣言器放在圈子中央,众人围着它站成一圈。他清了清嗓子,悠华郑重其事地宣读了规则,“指针指到谁,就必须说一件关于‘喜欢’的事情,违抗者将遭受诅咒——一辈子见不到超自然现象!”
三浦对这所谓的“诅咒”嗤之以鼻,抱着胳膊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开始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吧,别浪费时间。”
悠华刚要开口说“开始”,就被雪之下出声打断:“等一下……我觉得,由我来做主持人比较好。”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参与这个游戏,哪怕用这种稍显“卑鄙”的方式避开。
“不行!”悠华果断拒绝,“游戏要大家一起参与才有意思!”
除了悠华、由比滨和一脸期待的户部,在场其他人都没觉得这游戏有什么趣味,心里默默吐槽着这荒诞的展开。雪之下冷着脸在圈子里坐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连比企谷都下意识往反方向挪了挪。
悠华闭上眼,手指用力一拨那裸露的指针。指针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飞速旋转,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最终,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意味,颤巍巍地停在了——
友崎文也 身上。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友崎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他下意识地想推一下眼镜,却推了个空(因为紧张忘了自己没戴),手指尴尬地停在鼻梁上。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在众人(尤其是三浦带着些许不耐和好奇)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加载一个勇气buff。
“我喜欢……《AttaFami》里,found的每一个连招判定帧。”
他几乎是背诵般流畅地说了出来,眼神闪烁着属于他那个领域的光彩。
“从轻攻击的启动到重击的收招,每一帧的判定、硬直、取消路线,都像是最精密的数学公式,是绝对公平和完美的领域。那是我能理解,并且能通过努力去掌控的‘喜欢’。”
他说完后,现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由比滨眨了眨眼,小声问旁边的雪之下:“小雪……found是谁?”
雪之下平静地回答:“大概是他喜欢的游戏角色吧。”
比企谷在心里吐槽:不,他喜欢的根本不是角色,是那几行代码和参数吧……这算哪门子恋爱宣言?
然而,悠华却深以为然地用力点头,在本子上记录着:“嗯嗯,对数据的纯粹之爱,这也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恋爱能量!”
友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仿佛刚刚通过了一个高难度boss战。
悠华再次拨动指针。这一次,指针划过半个圆圈,精准地指向了——
由比滨结衣。
“啊!是、是我吗?”由比滨吓了一跳,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求助似的看了看雪之下,又看了看比企谷,眼神慌乱。
“结衣,快说嘛!”三浦带着点看热闹的促狭催促道。
“好、好吧……”由比滨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和真诚,“我……我喜欢的是……嗯……那种……会默默记住别人不经意间说过的话,然后在某个时候,悄悄帮你实现的人……”
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带着温暖的憧憬。
“比如……只是随口提过一次想吃的东西,下次见面时就会给你带来;或者……你只是说过一次冷,下次就会默默准备好暖宝宝……就是这种,不用大声说出来,但是能感觉到被放在心上的……温柔的喜欢。”
她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飞快地瞥了一下比企谷的方向,随即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耳根更红了。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心照不宣的安静。叶山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海老名则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由比滨和比企谷之间扫视。比企谷则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盯着地面,仿佛能看出花来。
雪之下轻轻拍了拍由比滨的肩膀,以示安抚。
悠华歪着头,一边记录一边喃喃自语:“由比滨的喜欢……是‘温柔的观测者’与‘被温柔以待’的因果律现象吗?需要重点研究……”
指针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再次被悠华用力拨动。它骨碌碌地旋转,仿佛带着自己的意志,最终,带着一种近乎嘲讽的精准,停在了——
比企谷八幡 面前。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比企谷的死鱼眼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根指向自己的指针,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三浦发出一声轻嗤,由比滨担忧地攥紧了衣角,叶山则露出了略带歉意的苦笑,仿佛在说“抱歉把你卷进来”。
比企谷轻轻吸了口气,用他那特有的、带着几分倦怠和疏离的嗓音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喜欢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挑选合适的词语,又像是在揭开某个古老的伤疤。
“……是「不会坏掉的东西」。”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雪之下都微微侧目,等待着他的解释。
“承诺会消失,关系会变质,依赖会成为负担。”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比起这些脆弱易碎、需要小心翼翼维持的‘美好’,我更喜欢那些更恒久、更诚实的东西。”
“比如max咖啡的罐子,无论什么时候打开,味道都不会背叛你的期待;比如图书馆角落里的旧书,沉默地承载着思想,从不索取回报;又比如……”
他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投向竹林深处摇曳的阴影。
“……比如猫咪。你给予它适当的距离和食物,它回馈你适当的陪伴与治愈。彼此需要,又彼此独立。合则来,不合则去,干净利落,谁也不欠谁。”
他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带着自嘲意味的弧度。
“这种‘喜欢’,不需要誓言,也无需担心失去。因为它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互不侵犯」的底线之上。”
一阵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这番孤独的宣言。由比滨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像是心疼,又像是理解。雪之下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悠华挠了挠头,在手册上奋笔疾书:“比企谷的喜欢……是‘绝对防御立场’与‘悲观主义契约’的具象化?涉及高维哲学概念,需要进一步观察……”
指针再次被拨动,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意味,猛地停在了——三浦优美子。
(很多读者大人问,作者作者你以前不是日更六章的嘛?怎么萎了?实不相瞒,作者遇到了现实中的超自然事件啊——上班)
(等我放假的,看我更不更死你这本小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