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狗镇现在已经混乱的原因，汉森现在已经不轻易见外客了，不过好在周游在汉森那里也算是挂了名，所以虽然废了一些功夫，但还是见到了汉森，也如愿见到了滑条。
周游瞅着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滑条，再瞧瞧那一脸淡定的汉森，用手指着那个活像个瞎子流浪汉的滑条，惊讶地问道：“你们就这样把他关着呀？”
“这是奥特的意见，她说以滑条的黑客技术，这种办法是最保险的。”
“那我觉得奥特可能和滑条有私人恩怨。”
不是周游看不起滑条，滑条的黑客技术当然很强，能带走布里奇特的人还没被布里奇特烧了脑袋就可以说明他的实力，但你也要看对手是谁啊。
这样的家伙，居然说滑条危险？怎么，怕滑条突然跳起脱衣舞辣了眼睛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汉森轻笑了两声。他当然也有相同的看法，但有些话周游可以说，但他不能说。
他可是从奥特折腾那个叫强尼的意识体的手段来看，这个奥特可是相当的小气且记仇。
汉森挥手让周围的亲信都出去后，他看向周游，问道：“你说你要用这家伙做实验？”
“没错。”周游将躲在他身后的百灵鸟拽了出来，指着百灵鸟说道：“这是为了我们的新员工，她的入职福利是治好她身上的黑墙综合症。”
汉森早就看到百灵鸟了，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藏的住。
但她是跟着周游来的，且一直躲在周游的身后。不清楚两人什么关系的汉森一直都装没看见。
这下周游介绍了之后，他才装作刚看见一样，露出恍然的表情：“哦，我知道她，当初她也是要和我合作来着，不过后来迈尔斯死了，我们的合作自然也终止了。不过……”
汉森好奇的看着周游。
“天堂公司已经可以治疗因为黑墙而患上的神经压迫症？”
“当然。”周游也不谦让，自信的点了点头。“而且我已经为她安排好了入职手续，暂任职位是祭司。”
之所以是祭司而不是大主教，那是因为周游想让百灵鸟成为黑墙的教徒。
如果黑墙有自我意识，又或者黑墙对周游没有那么大的敌意，那么周游就会亲自尝试沟通黑墙。但面对这个只有本能的玩意，周游还是决定找一个最接近黑墙的人类，让她成为周游与黑墙之间的桥梁。
显然， 这个位置非百灵鸟莫属，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真这么做的话，那么方案二就失效了，百灵鸟只能选择忘掉记忆又或者成为强尼银手那样的类AI。
不过这些没有必要和汉森解释，他自己会脑补。
汉森的多疑症让他怀疑周游的话到底是不是真话，但谨慎的他并不想因为一个滑条就和周游闹僵，要知道，那个可怕的AI现在还呆在他们的网络里，那玩意可比炸弹威慑力强多了。
所以他没有问，而是顺着周游的话对百灵鸟说道：“那我要恭喜你了，一来恭喜你摆脱迈尔斯和新美国，二来恭喜你能解决身上的病。”
百灵鸟看着和蔼可亲的汉森，感觉浑身都不对劲，汉森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她比谁都清楚，现在像个亲切的邻家老大爷的样子真的让她很不习惯。
所以她只能勉强勾起嘴角，回给汉森一个微笑。
牢房里的滑条早就听到外面几人的谈话，在听到几个人要拿他做实验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几位大人物，如果想要人做实验，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管是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我都能给你找来，何必非要拿我填数呢？”
“嘿。”周游伸手搭在门上，随手推开了门，对被绑起来的滑条说道：“那还真不凑巧，这个实验还真非你不可。”
说着，在滑条的求饶中，周游把早已准备好的数据线缆插到了滑条的脑后接口。
“奥特，现在该你表演了。”
牢房里的屏幕上马上显示出了几个字——上传中。
伴随着数据被抽取重新编译，滑条的身体骤然蹦的笔直。他嘴巴张的老大，身上肌肉收缩，他就像是在遭受难以言喻的痛苦一样，整个身体开始不停的扭动、颤抖。
良久，滑条才像断电了的玩偶一样，无力的歪在一边，他的眼角、鼻孔、嘴角都流出了鲜血，看起来格外恐怖。
【上传成功】
“奥特。”周游对着墙上的屏幕说道：“他情况怎么样？问他几个问题，看他能不能回答，有没有自我意识了？”
【当前情况极度虚弱，且他的数据未能适应赛博空间，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他会在数秒内就迷失在赛博空间。】
【询问问题，刚开始因为痛苦而无法回答，现在已经清晰，可以正常回答问题。】
“奥特，放开他的数据，军团需要他的灵魂。”
【已放开】
随着周游的命令，军团恶魔在赛博空间捕获了滑条的灵魂。军团作为恶魔，它们判断灵魂是否完整比周游更专业。
军团恶魔恋恋不舍的将滑条的灵魂硬币给了周游，周游只是粗略一扫，就明白了军团为什么舍不得它。
滑条灵魂硬币上面的数字赫然达到了六位数，这意味着恶魔们可以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好好的玩弄它的灵魂。
这对于恶魔来说，可是相当罕见的宝贝。
不过周游不在乎滑条的刑期有多长，这个世界能达到这个刑期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现在关心的是滑条变成数据生命，让自己的生命形态更接近黑墙这个神明后，他的状态有没有好转。
很快，军团给出了解答。
滑条的眼睛没有恢复，但黑墙对他的侵蚀已经停止了。这也意味着只要百灵鸟进行同样的操作，黑墙也会停止对她的腐蚀。
现在的问题就是，百灵鸟怕不怕痛，毕竟以滑条的表现来看，奥特数据化他人的时候，手段可不算温柔。
“你行吗？看起来真的很痛的样子。而且执行这步之后，就算你换了个新身体，你的也不再是人类，而是数据生命了。”
百灵鸟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可以的。”
只是痛的要死而已，又不是真的会死。以前迈尔斯为了让百灵鸟为了活下去，让自己的秘密武器寿命更长一些，可没少在她身上做实验。
那些没有结果的实验她都忍下来了，这次都确定结果了，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害怕而退缩。
周游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正在死盯着他手上那枚灵魂硬币的汉森，说道：“那现在就麻烦汉森先生在给强尼银手准备身体的时候，也顺路给百灵鸟准备一个了。至于身体数据嘛……”
周游看向百灵鸟，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义体，具体原本的身材是什么样，恐怕只有百灵鸟自己知道了。
百灵鸟看到周游的眼睛就会意了，她立刻将自己的身体数据以及昨天通宵想好的细节发送给了奥特。
【……】
奥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屏幕上打出了一排省略号。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周游也没那么紧迫了，他看向百灵鸟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等新身体制造完成，然后给你换个身份就行了，不过可能你要多等几天，你前面还有个前辈在排队。”
【如果是这个数据的话，不需要那么久】奥特突然插话了，她在屏幕上写道。【这个数据只需要稍微修改一下，就行了。根据工作量计算，我们可以先为百灵鸟制作身体，强尼银手靠后，这样效率更高。】
“这么嘛，也行。”周游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周游知道一个新生儿的性别是由xx和xY组成，可能先做xx的性别，做完之后再制作xY的性别比较省事吧。
奥特先离开了，事情办完的周游并没有马上离开。作为一个有羞耻心的人，周游还做不到求人办事之后马上离开，最起码也要留下来跟人寒暄几句。
所以在汉森的邀请下，周游无视了百灵鸟的暗示，跟着汉森来到了会客室。
汉森先是让人给周游倒了杯水，然后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将话题扯到了那枚灵魂硬币上。
“周游先生，刚才那枚硬币，你说那是滑条的灵魂？”
“是的。”周游点点头，说道：“不过不用担心，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变成灵魂硬币的。”
“这样啊。”汉森松了一口气，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有些疏漏，他马上端起酒杯挡住了自己的脸，再喝了一口之后，才带着酒意问道：“那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死后才会被变成灵魂硬币呢？”
“每个世界都不相同，这个世界的话，在法律上能被判50年以上的才会被变成灵魂硬币。”
灵魂硬币都是根据被判了多少年来判断价值的，但不巧这个世界人均30年起步，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奇葩的情况。
灵魂硬币通货膨胀了，连军团恶魔这种下层恶魔都看不起50年以下的灵魂硬币了，所以现在被军团抓住的罪人，如果只有三四十年的话，会直接投入地狱，而不是被变成灵魂硬币。
“我可以看看滑条的灵魂硬币吗？”
汉森知道如果按照法律来判的话，自己最起码要被判个千八百年，不想变成灵魂硬币的他想进行最后的反抗——他想要否定灵魂硬币的真实性。
汉森想的是，如果灵魂硬币是假的话，那么自己就不用担心死后的问题了。
“滑条的不行。”周游摇头拒绝。但不等汉森松一口气，周游接着说道：“但其他人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