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溪村的春天来得早，晨雾还没散，梯田里的天麻苗就泛着嫩白，沾着露珠晃悠。林峰带着苏清瑶、宋雨桐、柳烟、秦岚停在村口时，老张正扛着锄头往地里走，看到他们，老远就挥着手喊：“林大师！姑娘们！今年的天麻长得比去年还好，快跟我去看看！”
这是“三阴聚煞阵”破了后的第一个春天，按苏清瑶的提议，五人打算趁着春分，去之前守护过的村子走一圈，既是查看气脉，也是陪村民们过个春耕节。车刚停稳，宋雨桐就拎着药箱下了车，浅绿色改良汉服的裙摆沾了点田埂的泥土，里面装着新磨的天麻粉和红糖——今天要教村民们做“天麻养生糕”，是她结合道医养生方新琢磨的方子。
“雨桐姑娘，你这方子要是好用，咱们今年就把天麻糕做成望溪村的特产！”老张领着众人往梯田走，地里的药农们看到他们，都围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刚采的春笋（青崖村的李哥托人捎来的），“青崖村的李哥说，他们那的松树也长得旺，松脂比去年多收了两成，让我跟你们说，有空去采松果！”
林峰蹲在天麻苗旁，掏出迷你桃木罗盘，指针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光晕，转得平稳又顺，是地脉气顺畅的样子。他笑着点头：“地脉稳得很，今年的天麻肯定能卖好价钱。烟烟，你爷爷的笔记里，是不是记过望溪村的天麻能和青崖村的松针配着煮茶？”
柳烟正抱着本翻旧的笔记，浅紫色棉麻裙上沾了片春笋叶，闻言赶紧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对！爷爷写着‘天麻松针茶’能清春燥，还能安神，刚才青崖村的李哥送春笋时，还捎了袋去年的干松针，一会儿咱们试试。”
苏清瑶这时接了个电话，香槟色真丝衬衫的领口别着枚小巧的天麻吊坠（去年望溪村送的），挂了电话后笑着说：“非遗协会那边谈成了，下个月在织锦巷办‘非遗联动展’，望溪村的天麻制品、织锦巷的云锦、修古巷的榫卯小摆件一起展出，还能线上直播，帮村民们多卖些货。”
“那我得赶紧把养生糕的方子教给大家！”宋雨桐拉着村里的妇女们往老张家里走，灶台上很快支起了木甑，天麻粉、面粉、红糖混在一起揉成团，蒸出来的糕泛着淡淡的黄，香得能飘出半条街。村里的小朋友们围着灶台转，秦岚蹲下身，帮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擦了擦嘴角的糕屑，黑色运动装的裤脚沾了点面粉：“慢点吃，还有很多，一会儿给你们装袋带回家，跟爸爸妈妈一起吃。”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手里攥着块糕：“秦阿姨，上次你说的‘醒田符’，我爸爸说贴在天麻地里，苗长得特别好，是真的吗？”秦岚笑着点头：“是真的呀，那是柳烟姐姐画的符，能帮天麻挡住不好的东西，就像你们穿衣服保暖一样。”
柳烟听到这话，从笔记里抬起头，脸颊微红：“其实是爷爷的方子，我只是照着画。刚才翻笔记，还看到爷爷写着‘望溪村的田埂边能种艾草，夏天煮茶能驱蚊虫’，咱们一会儿可以跟村民们说，种了艾草，既能用，还能帮地脉聚气。”
中午时分，众人坐在老张家的院子里吃饭，桌上摆着天麻炖鸡、春笋炒腊肉、天麻养生糕，还有柳烟泡的天麻松针茶。老张端着酒杯，笑着说：“去年这时候，咱们还在跟地脉煞斗，今年就能安安稳稳吃这桌饭，全靠你们。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愿意回来种天麻、做特产，再也不用出去打工了。”
林峰举起茶杯，目光扫过身边的四女，阳光落在她们脸上，像镀了层暖金色：“不是我们厉害，是大家一起守着这地、这日子。以后每年春天，咱们都来望溪村，看看天麻，尝尝你们做的糕，多好。”
下午往回走时，车路过织锦巷，陈姨正领着织娘们在巷口挂新织的云锦——上面绣着望溪村的梯田、望湖村的湖水、青崖村的松树，是专门为下个月的非遗展准备的。看到他们，陈姨拿着块小云锦跑过来，上面绣着五只展翅的小鸟：“林大师，姑娘们，这是给你们的，代表你们五个，一起守护咱们的日子。”
秦岚接过云锦，笑着别在包上：“真好看！下个月展会上，我要跟来的游客说，这上面的每一针，都藏着咱们云州的故事。”
回到“清虚苑”时，天色已经擦黑，庭院里的老槐树下，宋雨桐煮的天麻松针茶还温着，柳烟把今天的笔记整理好，放在书房的书架上，旁边摆着之前从各地收集的小物件：望湖村的贝壳、青崖村的松果、织锦巷的丝线、修古巷的小木榫。
苏清瑶坐在客厅里，翻着非遗展的策划案，偶尔和林峰讨论几句；秦岚则在院子里给之前养的流浪猫添猫粮，猫蹭着她的裤脚，发出温顺的呼噜声；宋雨桐收拾着下午没吃完的养生糕，打算明天带去道医馆，分给来上养生课的老人。
柳烟走到书架旁，看着爷爷的笔记，轻声说：“爷爷当年写‘风水的尽头是人心’，现在我终于懂了——不是要破多少煞，是要让大家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这样风水才真的顺。”
林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以后咱们还会有很多个春天，去望溪村看天麻，去青崖村采松果，去织锦巷看云锦，把这些日子，都记在你的笔记里，传下去。”
夜色渐浓，“清虚苑”的灯光亮了起来，映着窗台上的云锦挂饰，泛着温柔的光。五人坐在客厅里，喝着温茶，聊着下个月的非遗展，偶尔说起之前破煞的趣事，笑声落在庭院里，和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声混在一起。
没有人再提阴邪，也没有新的煞局——真正的顺风顺水，从来不是一路无波后的静止，而是像这春天的天麻苗，在安稳的日子里慢慢生长，像这庭院里的灯光，在彼此的陪伴中透着温暖。而他们最幸运的，就是能一起守着这份温暖，把“清虚”的故事，写在云州的每一个春天里，写在彼此相伴的每一个日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