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城的戌时，华灯如繁星缀满街巷，唯有聚宝斋侧门一片沉寂。两盏青纱灯笼在门廊下摇曳，光线被特制的符文收敛，只在石阶上投下两道窄细的光影。持有邀请玉牌的修士们从暗处走出，彼此间无一言交流，唯有衣袂摩擦的轻响，沿着向下延伸的青石板阶梯，汇入地下拍卖场的晦暗之中。
沈砚裹着外层的玄铁黑衣，混在人群里缓步下行。阶梯两侧的石壁嵌着发光的夜明珠，光线柔和却不刺眼，恰好能看清前路，又不至于暴露修士们刻意收敛的气息。越往下走，空气越显凝滞 —— 这里布着聚宝斋祖传的 “敛气阵”，能隔绝神识探查与灵力波动，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无法轻易窥探场内动静。
踏入地下大厅的瞬间，沈砚的混沌星衍便无声运转。金丹旋转间，灰蒙蒙的丹元如同细密的蛛网，顺着敛气阵的缝隙蔓延开去，将整个拍卖场的 “命运脉络” 纳入感知：环形分布的三十六个隔间，如同三十六个独立的 “命运孤岛”，每个隔间都笼罩着屏蔽禁制；中央高台上，那名主持拍卖的女修体内，“魅惑线” 与 “利益线” 缠绕交织，显然是聚宝斋精心培养的核心人才；更远处的角落，三道晦涩深沉的气息如同蛰伏的古兽，命轨厚重得无法看透 —— 沈砚瞬间判断，这必是元婴老怪的化身，不知是为拍品而来，还是为监控万法城的势力动向。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东侧第三间隔间上 —— 那里的命轨与南区司命府修士同源，带着 “禁锢” 与 “追踪” 的冷硬气息，两道金丹初期的命线紧紧缠绕，显然是那两名司命府执事。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两道命线的末端，连接着一道更加阴冷、更加凝练的命轨，正盘踞在万法城北区的方向 —— 是魏冲！他虽未到场，却通过某种秘术与手下相连，实时关注着拍卖进程。
沈砚选了西侧最靠后的隔间，位置偏僻，刚好在一根承重石柱后，不易被人注意。他坐下后并未放松，指尖轻叩桌面，神识再次沉入洞府地脉的记忆 —— 聚宝斋地下的地脉图在识海中清晰浮现，司命府所在的第三间隔间下方，恰好是一处 “灵气滞涩点”：这里的地脉灵气流动缓慢，且带着微弱的不稳定，只需一丝外力引导，便能引发局部的力场紊乱。
“差不多了。” 沈砚收回神识，高台上的女修已轻移莲步走上台。她身着火红色的纱裙，裙摆绣着金色的流云纹，手中握着一柄玉质拍卖槌，丹元流转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魅惑：“欢迎各位道友莅临聚宝斋暗阁拍卖会，小女子红姑，今日由我主持。规矩无需多言 —— 价高者得，落槌无悔。”
话音刚落，两名身着白衣的侍女便端着托盘走上台，托盘上盖着黑色的丝绒布。红姑掀开丝绒，露出三瓶莹白色的丹药：“第一件拍品，‘凝气丹’，三阶上品，共三瓶，每瓶十粒，可辅助筑基修士稳固境界。起拍价，三百中品灵石。”
场中立刻响起报价声，很快便被一名散修以五百中品灵石拍下。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或是二阶法器，或是精进修为的灵草，竞争激烈却未掀起波澜 —— 这些都不在沈砚和司命府的目标范围内。沈砚闭目养神，混沌星衍始终锁定着司命府的命轨，感知着他们的情绪波动 —— 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耐，显然在等待核心目标。
直到第七件拍品被呈上，沈砚才缓缓睁开眼。
托盘上的丝绒布被掀开，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简静静躺着，玉简呈暗黄色，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却散发着淡淡的星辰辉光。红姑的声音多了几分郑重：“此乃‘残破星图玉简’，出自西漠古修洞府，材质特殊，寻常神识难以侵入，唯有以星辰之力催动，方能显化内部星轨。虽残缺不全，但对精研星象、阵道的道友而言，价值不可估量。起拍价，八百中品灵石。”
场中一时寂静。星象之道本就偏门，加上玉简残破，风险极高，大部分修士都选择观望。沈砚的指尖却微微发热 —— 混沌星衍感知到，玉简的星轨纹路与他左臂的混沌星痕产生了共鸣，虽微弱，却清晰无比。这玉简或许无法直接提升修为，却能补全他 “观星定轨” 的基础认知，让他对星辰命轨的理解更上一层。
“八百。” 沈砚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如同磨过砂纸。
司命府的隔间毫无动静，魏冲的命轨也没有丝毫波动 —— 他们的目标显然不在此。
“八百五十。” 西侧的隔间传来苍老的声音，那是一名专精阵道的修士，星图对他布置星辰阵有帮助。
“一千。” 沈砚直接加价一百五十，态度果断。
苍老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叹息一声，选择了放弃。红姑见状，玉槌轻扬：“一千中品灵石一次，两次，三次 —— 成交！恭喜西侧十七号隔间的道友！”
侍女将星图玉简送入隔间，沈砚接过的瞬间，便用一丝星辰之力催动。玉简表面的裂纹亮起，浮现出几条模糊的星轨，与他识海中的混沌星衍产生共鸣，一些关于 “星辰定位” 的模糊感悟涌上心头。他立刻将玉简收入储物袋，指尖的混沌星痕微微发烫，仿佛在提前消化其中的信息。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沈砚都未曾出手，司命府的人也始终保持沉默。直到第十一件拍品被端上台，场中的气氛才再次活络起来 —— 三滴万年石钟乳被盛在寒玉瓶中，瓶身结着一层白霜，精纯的生机之力透过禁制弥漫开来，让不少修士精神一振。
“万年石钟乳，采自西漠万载寒潭底，经地脉滋养而成。不仅是疗伤圣品，更能滋养肉身、温养神魂，对寿元将尽或修炼炼体功法的道友，堪称至宝。” 红姑的声音带着诱惑，“起拍价，一千五百中品灵石！”
“一千六百！”
“一千八百！”
报价声此起彼伏。一名寿元仅剩百年的金丹初期修士最为急切，价格很快被他推到了两千八百中品灵石。沈砚知道，不能再等了 —— 这石钟乳的创生之力，是修复他胸口断命法则印记的关键，而且必须尽快炼化，否则离开聚宝斋的敛气阵，石钟乳的生机波动极易被司命府的追魂定运盘捕捉到。
“三千。” 沈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那名修士的加价。
场中一静，不少目光扫向他的隔间。之前拍下星图玉简，众人只当他是研究星象的散修，此刻竞拍石钟乳，却显得财大气粗且需求不明。那名金丹修士犹豫了片刻，咬牙道：“三千一百！”
“三千二百。” 沈砚不再犹豫，直接加价一百。
金丹修士重重一哼，最终选择了放弃 —— 他的灵石虽够，却还要留着竞拍后续的寿元丹药。红姑笑着落槌：“三千二百中品灵石，成交！”
司命府的隔间内，两名执事终于有了反应。左侧的执事皱着眉，对同伴传音：“此子行事古怪，星图玉简与万年石钟乳风马牛不相及，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必理会。” 右侧的执事冷声道，“魏冲大人有令，只需盯紧定星罗盘残片，其他拍品无需关注。况且聚宝斋有万法盟的暗线，不可在此节外生枝。”
沈砚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混沌星衍感知到他们的命轨波动了一瞬，便再次恢复平静。他接过寒玉瓶，拔开瓶塞，一滴石钟乳落入掌心 —— 清凉的液体带着磅礴的生机，刚一接触皮肤，便顺着经脉流向胸口的印记。印记微微刺痛，似乎在抗拒这股创生之力，但很快便被石钟乳的生机包裹，那层灰色的法则残留，淡了一丝。
“果然有效。” 沈砚心中一喜，立刻将石钟乳收好，开始默默炼化掌心残留的生机。
拍卖会继续推进，当那块无名金属残片被端上台时，场中再次陷入冷淡。残片只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灰黑色，表面布满锈迹，看起来与普通的废铁无异。红姑的介绍也极为简单：“无名金属残片，材质未知，坚不可摧，起拍价五百中品灵石。”
无人出价。修士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后续的压轴拍品上，没人愿意为一块 “废铁” 浪费灵石。沈砚却按捺住心中的悸动 —— 混沌星衍清晰地感知到，残片内部流转着一丝与他金丹同源的混沌气息，虽微弱，却如同亲人般亲切。这残片绝非凡物，极有可能是上古混沌法宝的核心碎片。
他等了三息，见仍无人出价，才看似随意地开口：“五百五十。”
红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着道：“五百五十中品灵石一次，两次，三次 —— 成交！”
侍女将残片送入隔间，沈砚握住残片的瞬间，丹田内的混沌金丹猛地旋转起来，丹元自动涌入残片 —— 锈迹如同冰雪消融，露出内部银灰色的质地，表面流转着细微的混沌纹路，与他的金丹完美共鸣。沈砚心中狂喜，却不动声色地将残片收入储物袋，指尖的星火传讯珠微微发热，苏芸的声音传入识海：“魏冲的命轨开始躁动，定星罗盘残片快登场了，流火小队已在东门三里外的破庙待命，注意安全。”
“知道了。” 沈砚传音回应，目光投向高台。
红姑显然也知道压轴拍品即将登场，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各位道友，接下来这件拍品，乃是本次拍卖会的重中之重 —— 上古星象宗遗宝，定星罗盘残片！”
两名侍女合力抬着一个黑色的锦盒走上台，锦盒打开的瞬间，一道淡蓝色的光晕扩散开来，残片虽只有巴掌大小，却散发着磅礴的虚空气息，表面刻着的上古星轨纹路，在光晕中缓缓流转。
“此残片虽不完整，却内蕴虚空定位之则，能稳定命轨、推演方位，无论是布阵、探寻秘境，还是完善追踪法器，都有奇效！” 红姑的声音拔高，“起拍价，三千中品灵石！”
“四千！”
红姑的话音刚落，司命府的隔间便传出冰冷的报价，直接加价一千，气势逼人。魏冲的命轨也随之波动，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 这残片是完善追魂定运盘的关键，他必须拿下。
场中一阵骚动，不少原本有意的修士瞬间沉默。司命府的名头在高层修士中并非秘密，没人愿意为一块残片得罪这个以 “扭曲命轨” 闻名的势力。
“四千一百。” 北侧的一个隔间传来试探性的报价，那是一名独行的金丹中期修士，想碰碰运气。
“五千！” 司命府的执事毫不犹豫，声音更冷，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那名独行修士立刻沉默，识海传音都收了回去。红姑见状，举起玉槌：“五千中品灵石，还有道友加价吗？一次 ——”
“五千一百。”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搅动全场。正是沈砚！
三十六个隔间的目光，连同那三道晦涩的元婴神识，都若有若无地扫向他的隔间。司命府的隔间内，两道命轨猛地躁动起来，两名执事的脸色瞬间阴沉，魏冲的命轨也传来暴怒的波动 ——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虎口夺食。
“六千！” 为首的执事咬牙切齿，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六千一百。” 沈砚的声音依旧平稳，每次只加最低额度的一百灵石。
这是他精心设计的 “磨心战术”—— 司命府势在必得，却也惜财，每次只加一百，既不会让他们立刻放弃，又能不断消磨他们的耐心，逼他们付出远超预期的代价。
“七千！”
“七千一百。”
“八千！”
“八千一百。”
价格在司命府的暴怒和沈砚的 “恶心” 战术下，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了一万中品灵石的大关 —— 这已经是定星罗盘残片正常价值的三倍！司命府携带的十万灵石虽多，但还要留着应对后续可能的冲突，如此挥霍，两名执事的脸色早已铁青。
“一万一千！” 执事的声音带着破音，显然已到了极限。
“一万一千一百。” 沈砚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仿佛在报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司命府的隔间内，为首的执事猛地一拍桌子，储物袋中的灵石哗哗作响，正准备再次加价，异变突生！
“哐当！”
清脆的碎裂声从司命府的隔间内传出，紧接着是灵茶泼洒的声响 —— 原来那执事情绪激动，气息紊乱，刚好与沈砚提前引导的地脉滞涩点产生共鸣。沈砚的混沌星衍早已锁定那处节点，在执事气息波动的瞬间，他用一成丹元引动地脉灵气，引发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力场紊乱。这紊乱虽无法伤人，却让执事的手臂微微一颤，碰翻了桌上的灵茶，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让他气息一滞，加价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高台上的红姑也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场中的修士们面面相觑，不少人眼中闪过笑意 —— 司命府的人吃瘪，倒是件有趣的事。
沈砚的隔间内，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混沌金丹微微发颤，刚才那一次干涉，消耗了他近一成丹元，且让他的气息泄露了一丝 —— 若不是有敛气阵遮掩，恐怕早已被魏冲察觉。但这一切都值得，他成功打断了司命府的竞价节奏。
红姑很快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一万一千一百中品灵石，还有道友加价吗？一次 ——”
司命府的隔间内一片死寂。两名执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 刚才的 “意外” 太过巧合，像是有人在暗中引导。为首的执事神识扫过全场，却没能捕捉到任何异常气息，只能咬牙传音给魏冲，等待指示。
魏冲的命轨波动了一瞬，显然也在权衡利弊。定星罗盘虽重要，但一万一千一百灵石已远超预期，且刚才的意外透着蹊跷，若继续加价，恐怕会落入陷阱。最终，他传来冰冷的指令：“放弃。”
“一万一千一百中品灵石，两次 ——” 红姑的玉槌再次举起。
司命府的隔间依旧沉默。
“三次！成交！”
玉槌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红姑笑着宣布：“恭喜西侧十七号隔间的道友，成功拍得定星罗盘残片！”
全场哗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 “石衍”，不仅从司命府手里抢下了拍品，还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让司命府颜面尽失！那三道元婴神识再次扫过沈砚的隔间，带着探究与评估 ——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散修，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砚平静地支付了灵石，接过定星罗盘残片。残片入手冰凉，表面的星轨纹路与他的混沌星衍产生共鸣，一些关于 “虚空定位” 的感悟涌上心头。但他没有时间细究，混沌星衍清晰地感知到，司命府隔间的两道命轨已被 “杀意线” 缠绕，魏冲的命轨也快速向聚宝斋靠近 —— 他们要动手了！
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是一株 “千年悟道茶”，能辅助修士感悟法则，起拍价便高达五万中品灵石。但这已与沈砚无关，他悄然起身，推开隔间的侧门 —— 这是他提前观察好的捷径，能直接通往聚宝斋的后厨，再从后厨的密道离开，避开正门的监控。
他刚走出侧门，便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怒喝：“此子跑了！快追！”
是司命府的执事！他们竟不顾聚宝斋的规矩，提前离场追来！
沈砚心中冷笑，脚步不停，顺着后厨的通道快速前行。通道内弥漫着灵米的香气，几名杂役修士看到他，刚想询问，便被他释放出的一丝金丹威压震慑，不敢多言。他穿过后厨，来到一处堆满柴火的角落 —— 这里的地面有一块松动的石板，正是苏芸所说的密道入口。
就在他掀开石板的瞬间，两道阴冷的灵力从身后袭来，带着破空之声 —— 是司命府执事的攻击！
“找死！” 沈砚猛地转身，混沌丹元运转到极致，左手捏诀，引动密道下方的地脉灵气，形成一道土黄色的护盾。
“轰！”
灵力撞在护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护盾碎裂，沈砚也借势后退，跳入密道，同时挥手将石板盖回，并用丹元催动密道内的禁制 —— 这是星火阁暗线提前布置的 “迷踪禁制”，能干扰修士的神识与方向感。
“追！他跑不远！”
司命府执事的怒喝声从上方传来，石板被强行掀开，两道身影跳入密道。
沈砚沿着密道快速奔跑，密道内漆黑一片，但他的混沌星衍能感知到地脉的流向，轻松避开障碍。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魏冲已抵达聚宝斋外，凭他的金丹中期修为，很快就能破解迷踪禁制。
“沈砚，我在密道出口接应你，魏冲已到聚宝斋正门，你加快速度！” 苏芸的传讯再次传来，带着急切。
“知道了。” 沈砚回应，脚步更快。
密道的尽头是一处废弃的古井，井口被杂草掩盖。沈砚推开井盖，纵身跳出，便看到苏芸正站在井边，身边还跟着三名身着黑衣的修士 —— 正是星火阁的流火小队，都是筑基后期修为，气息凝练。
“快跟我走，东门的破庙有我们布置的阵法！” 苏芸拉着他，转身便向巷外跑去。
沈砚回头望了一眼聚宝斋的方向，那里已升起一道灰色的光柱 —— 是魏冲的断命法则！他果然破解了迷踪禁制，追来了！
“不必去破庙。” 沈砚突然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魏冲想杀我，我便给他一个机会。前面的断云崖，是地脉的交汇处，正好适合做他的埋骨之地。”
苏芸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 沈砚要利用地脉之力，设伏反杀！她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点头道：“好！流火小队听令，立刻去断云崖布置‘星火阵’，辅助沈真人！”
“是！” 三名修士齐声应道，转身向断云崖跑去。
沈砚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定星罗盘残片。混沌星衍感知到，魏冲的命轨已越来越近，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魏冲，你的追魂定运盘找了我这么久，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命轨’。”
沈砚转身，迎着断云崖的方向走去。夜色中，他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混沌星衍与地脉的共鸣越来越强，一场围绕着命轨与法则的巅峰对决，即将在断云崖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