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台的金光突然剧烈晃动,四位圣女被震得齐齐后退半步,伊丝掌心的伤口裂得更开,鲜血滴落在青石板上,竟在纹路间汇成细小的溪流。她咬着牙稳住身形,燃烧的粉金色火焰却黯淡了几分:“大家撑住!圣女们和天女们的力量正在汇合,相信自己,我们可以的!我们一定要撑过去这场月烛!”
话音未落,睿风的藤蔓突然暴涨,黑色的枝条带着硫磺般的臭味缠上天舞台的石柱,碧巧织就的防御网瞬间被撕裂,她惊呼着后退,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它在吸食金光!这些藤蔓在变得更强!坏了!藤蔓还有吸食其他的能量的能力!”
雅娜立刻摇动腰间铜铃,清脆的响声在庭院里回荡,舞法能量化作无数光点钻进藤蔓的裂痕里。
睿风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黑色枝条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白烟:“一群只会耍小手段的女人!等我拿到圣女心头血,你们都得变成藤蔓的养料!伊丝,跟我走吧,放心,只是拿下你的圣女血,我会一直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的。”睿风一直笑着看着伊丝,像是疯魔了。
“做梦!睿风!你怎么那么会做白日梦!”陈美瑰突然从院角冲出,她瞅准藤蔓最粗壮的根部发动了攻击,“念说过你风的力量来自地下!既然你想下死手,就别怪我们!”绿色的汁液溅起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里咕嘟咕嘟冒出来。
念趁机翻身跃上屋顶,银簪化作的长剑在她手中嗡鸣不止:“果然!美瑰说得对!他是在借用地脉的浊气!基拉度,用你的玫瑰刺向裂缝!毕竟你们才是一样的混舞法!你能压制住他!我相信你!”
基拉度早已蓄势待发,手中的黑色玫瑰突然绽放,尖利的花瓣如同飞刀般射向地面裂缝。黑色雾气被玫瑰刺中,发出滋滋的响声,睿风的虚影剧烈扭曲起来:“可恶!你们居然敢破坏我的根基!看来,你们也不怎么样嘛!既然这样的话,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又不怕什么!”睿风冷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天舞台突然剧烈震颤,伊丝发现自己的舞法正在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往下坠——低头一看,那些渗进石板的鲜血竟顺着纹路流向裂缝,化作红色的细线被黑色雾气吞噬。她惊呼着想要阻断力量,却感觉掌心传来钻心的疼痛:“不好!我的血在被他吸走!原来是这么回事!”伊丝很快用了自己的自愈舞法,但也只能刚刚止住血。
“我来帮你!”猾士厄突然挥刀斩断缠在脚踝的藤蔓,他的混舞法能量很快可以斩断藤蔓,但抵不住藤蔓的自愈的速度,“伊丝,圣女之力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我永远都在!”他冲到天舞台下,用刀背狠狠砸向青石板,试图阻断血流的方向。
火花四溅中,伊丝突然想起女王曾说过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血抹在四人合力出来的舞法器,灵旋剑身上:“以圣女之名,燃我赤诚!圣舞法合力!”正说着四人合力,粉金色火焰突然暴涨,竟顺着红色血线逆流而上,将那些黑色雾气烧得节节后退。
睿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庭院的地面都在摇晃,“真不愧是我的伊丝小姐啊,也不愧是你的圣女之力,居然真的能召唤出这个剑!”
碧巧立刻甩出舞法,那些舞法丝线穿过白色屏障时,竟染上了淡淡的粉金光。睿风的藤蔓撞在屏障上,如同撞在钢铁上般纷纷折断:“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同时借用两种力量!难道这就是圣女之力啊,果然啊,我还是不能小瞧了你,我的伊丝小姐。”
“睿风,你能不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管多久,我们依旧是齐心协力,你当然没办法理解我们!”念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她的长剑突然指向天空,原本被墨云遮蔽的夜空竟裂开一道缝隙,清冷的月光恰好落在天舞台上,“月蚀还没结束,但光永远站在正义这边!
突然念的身后被贯穿,念震惊的回头,不出所料是林烬川,“原来你的混舞法还有双生。”看着林烬川手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剑。
但光之屏障已经被开启,随着光洒落,天女们的力量突然暴涨,安真真的铃铛与雅娜的铃鼓共振,发出的声波将藤蔓震得粉碎;小熠的火焰与碧巧的舞法交织,在空中织成火网;雅儿的冰棱裹着芷萱的舞法,冻住了最后几根试图偷袭的枝条。
伊丝感觉掌心的疼痛渐渐消退,金色火焰在她周身凝成羽翼般的形状:“就是现在!合体净化!圣舞法合体!”四位圣女的力量在月光中汇成光柱,直冲睿风的虚影而去。
“不——!”睿风的惨叫声响彻夜空,他的虚影在光柱中寸寸碎裂,黑色藤蔓如同潮水般退去,地面的裂缝也渐渐合拢,“我还会回来的!月烛之夜还没结束,伊丝!你永远都是我的!”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中时,天空的墨云突然散开,月蚀恰好结束,皎洁的月光洒满庭院。
众人结束,都往念的方向冲去,伊丝脱力地跌坐在院子上,猾士厄立刻冲上来扶住她,发现她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没事了,都结束了。”他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耳后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雅娜扑过来抱住念,发间的栀子花瓣不知何时又别了回来:“我就说我们能赢!你看,谁都没牺牲!念……你没事吧?”
念的脸色苍白,被雅娜抱回了屋内,林佳善迅速调整开始给念治愈。
屋外-
芷萱蹲下来检查地上的藤蔓残骸,发现它们正在化作光点消散:“睿风的力量被净化了,但他说的月烛之夜……”
“是指这个。”陈美瑰从屋顶跳下来,手中捏着半片黑色的花瓣,“这是月烛花的残骸,他确实借用了月蚀的力量,但根基已毁,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但不过他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他已经被欲望完全的吞噬了。”她的目光落在伊丝掌心的结痂上,“你的血能克制邪力,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圣女之力只属于你,灵旋剑也是,只有你一人可以。”
任尔心端来新熬的姜茶,这次没人再拒绝,青瓷碗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伊丝轻轻抚摸着煤球,突然笑了:“女王说得对,圣女之力从来不是负担。”她抬头看向众人,月光在每个人脸上都镀上了一层银辉,“这是用来守护想守护的人。”
猾士厄将自己的准备好的剑鞘,小心翼翼地套在伊丝的剑上:“以后这把剑由我来保管,等你伤口好了再还给你,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的养你手上的伤。”
雅娜突然指着院角,那里的蒲公英不知何时挺直了腰杆,白色的绒毛在月光中轻轻摇晃:“你看,连它们都知道危险过去了呢。”
碧巧捡起地上的红线,开始缠着众人的手腕打同心结:“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下次不管遇到什么,都能像今天这样合力应对,我们永远都是一个整体。”碧巧看了看睡着了念,她的伤林佳善用了很多舞法已经治愈完成但需要休息,碧巧就把同心结放在了她的身边。
伊丝最后一个接过艾草灰,她的手背已经消肿,白布下的伤口开始愈合:“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受伤,是受伤后还能握紧武器。”她将艾草灰撒在院门口。伊丝握紧掌心的结痂,感觉那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芽——不是伤口的疼痛,是历经风雨后愈发坚韧的勇气。
她知道这场战斗或许只是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再暗的夜晚,也能等到光冲破云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