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青衣追魂，初展医术
官道旁的密林重归死寂，只余下几具青衣楼杀手的尸体和弥漫不散的血腥气。朱聪惊魂未定地跟在东方白身后，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几步的距离，眼神里混杂着敬畏、恐惧，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混迹江湖多年，自认见识过不少高手，但像身边这位青衫客般，杀后天高手如剪草，气息却渊深如海、喜怒不形于色的，实属生平仅见。
“多……多谢大侠再次出手相救。”朱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套近乎，“还未请教大侠高姓大名？朱聪虽不成器，但在江湖上也有几分人面，或许能对大侠有所助益。”
东方白步伐不停，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前方道路，淡淡道：“东方白。”
“原来是东方……东……东方白？！”朱聪初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日月神教那位……那位新晋的副教主？！踏破漠北王庭的东方教主？！”
他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转筋。难怪有如此恐怖的武功！难怪青衣楼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自己这是刚出狼窝，又掉进了……不，是抱住了一条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腿， 尽管是一条煞气冲天的大腿！
“是前副教主。”东方白纠正道，语气依旧平淡，“如今闲云野鹤而已。”
朱聪何等精明，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场黑木崖权力斗争的腥风血雨。他立刻拍着胸脯表忠心，声音都谄媚了几分：“教主！您放心！我朱聪别的本事没有，打听消息、寻踪觅迹那是一绝！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教主的了，教主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东方白不置可否。这朱聪虽然油滑，但确实有其用处，尤其是对于初入江湖、需要快速了解各方势力的他而言。
两人一路前行，朱聪充分发挥其“包打听”的本色，将自己所知的各种江湖轶事、门派秘闻、势力分布如数家珍般道来，倒是让东方白对如今的中原武林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五岳剑派明争暗斗，少林武当超然物外，金钱帮势力膨胀，权力帮蛰伏江南，还有那无处不在、却又无影无踪的黑蛛……
然而，青衣楼的追杀并未停止。或者说，东方白离开黑木崖的消息，以及他身边跟着妙手书生朱聪的情报，已然通过某种渠道迅速传开。
半日后，就在两人途经一处荒废茶寮，准备稍作歇息时，第二波袭击降临。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弩箭和刀手。十余名青衣杀手从茶寮四周的断壁残垣后现身，其中两人手持奇特的机簧匣子，对准东方白，猛地按下机关！
“咔哒！咻咻咻——！”
无数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针，如同暴雨梨花，铺天盖地般罩向东方白！覆盖范围极广，几乎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正是唐门秘传的暗器“暴雨梨花针”的仿制品！虽不及正品威力，但胜在数量众多，猝不及防之下，足以让先天高手饮恨！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杀手则甩出带着倒钩的铁索，缠向东方白的双腿，限制其行动。配合默契，杀招连环！
“教主小心！”朱聪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要往桌子底下钻。
东方白眼神微冷。这些青衣楼的苍蝇，当真烦不胜烦。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面对那激射而来的漫天毒针，只是袖袍轻轻一拂。
一股无形却柔韧磅礴的气劲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那密集的毒针射入这气劲范围，速度骤减，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胶水之中，前进不得半分！随即，东方白袖袍再震！
“嗡！”
所有毒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如同蓝色的死亡风暴，反向射入那群青衣杀手之中！
“噗噗噗噗——！”
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那些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射出的毒针钉成了筛子，浑身泛起蓝黑色，顷刻间毒发身亡！连那两名手持机簧匣子的杀手也未能幸免。
至于那几条缠来的铁索，还未靠近东方白周身三尺，便被那无形气劲震得寸寸断裂，倒飞回去，反而将甩出铁索的几名杀手抽得骨断筋折，倒地哀嚎。
眨眼之间，第二波袭击，再次被轻描淡写地瓦解。
朱聪从桌子底下探出头，看着满地狼藉和瞬间毙命的杀手，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对东方白的敬畏更是达到了顶点。这已非武功高强可以形容，简直是深不可测！
东方白看也没看那些尸体，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尚在哀嚎、腿部被毒针擦伤的杀手身上。他走上前，并指如剑，混沌内力蕴含着一丝北冥混沌诀吞噬、纯化的特性，隔空点在那杀手腿部的伤口附近。
只见一丝丝墨蓝色的毒气，竟被硬生生从伤口处逼出，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那杀手腿上的乌黑迅速消退，虽然伤势依旧，但命却是保住了。
这并非慈悲，而是东方白想试试，以北冥混沌诀的特性，是否能够化解乃至驾驭各种异种能量，包括剧毒。效果似乎不错。
那名侥幸活命的杀手看着自己腿上消散的毒气，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东方白，眼中充满了恐惧与茫然。
“回去告诉你们楼主，”东方白声音冰冷，“再敢派苍蝇来打扰本座，本座不介意去你们总坛，亲自和他谈谈。”
那杀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逃入了林中。
朱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仅能杀人，还能救人（或者说控制毒）？这位东方教主，手段真是鬼神莫测！
【叮！成功化解“仿·暴雨梨花针”剧毒，对内力精细操控及抗毒能力有所提升。《药王神篇》残篇知识自动补完5%。“百家武学”任务进度更新：（2\/100），新增：暗器类（仿·暴雨梨花针原理）。】
系统的提示让东方白心中微动。看来游历江湖，不仅能收集武功，还能触类旁通，提升其他方面的能力。
经此两番截杀，后续的路程倒是清净了不少，直至夜幕降临，都未再遇到骚扰。两人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燃起篝火，准备露宿。
朱聪殷勤地打来野味烤上，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东方白的脸色，低声道：“教主，青衣楼如此锲而不舍，恐怕背后有人出了高价，或者……另有隐情。而且，我们行踪似乎暴露得很快。”
东方白撕下一块烤得焦香的兔肉，慢条斯理地吃着。“无妨。本座正好缺些练手的物件。”他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自信，“至于行踪……跳梁小丑的把戏而已，迟早会清算。”
他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心中思索。青衣楼的纠缠，黑蛛的“蚀心计划”，嵩山派的敌意，以及神教内部可能的隐患……这一切，都需要更强的实力和更庞大的势力来应对。江湖历练，迫在眉睫。
“朱聪。”
“属下在！”朱聪立刻挺直腰板。
“可知晓‘独孤剑冢’所在？”
朱聪眼睛一亮，立刻道：“知道！据说在襄阳城外的一处荒谷中，但具体位置极为隐秘，多年来无数剑客前往寻觅，皆无功而返。教主对剑道也有兴趣？”
东方白未答，继续问道：“附近可有什么藏龙卧虎，或是武学典籍汇聚之地？”
朱聪捻着鼠须，沉吟道：“要说藏龙卧虎，离此不远的‘快活林’算是一处，那是金钱帮的重要据点，帮主上官金虹偶尔也会在那里出现。至于武学典籍……据说快活林内也搜罗了不少各派武功，用以研究破解之道。不过那里龙蛇混杂，危险得很。”
“快活林……上官金虹……”东方白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金钱帮富甲天下，网罗的武功想必不少，正是完成“百家武学”任务的绝佳地点之一。而且，会一会那位“龙凤环”上官金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日，去快活林。”
“啊？”朱聪一愣，去那等虎狼之地？“教主，那金钱帮可不好惹，上官金虹更是……”
东方白瞥了他一眼，朱聪后面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本座就是要看看，究竟是谁不好惹。”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东方白盘膝而坐，继续运转北冥混沌诀，消化着日间的收获，那新领悟的暗器原理与抗毒经验，也渐渐融入自身体系。气息愈发深沉内敛。
朱聪看着东方白在月光下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心中暗自咂舌。这位爷，怕是要把这中原江湖，也搅个天翻地覆了！自己这条贼船，看来是下不去了，不过……似乎也挺刺激？
他缩了缩脖子，裹紧衣服，在篝火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却久久难以入眠。
而就在距离他们宿营地数里外的一处山岗上，一道如同融入夜色的黑影，正遥遥望着那点篝火，手中一枚刻着蜘蛛纹路的玉符微微发光。
“目标已偏离原定路线，转向快活林。疑似与妙手书生朱聪同行。青衣楼两波袭击失败，损失殆尽。目标实力评估……需重新上调。建议启动‘蚀心’计划相关步骤，并通知快活林方面早做防备。”
黑影低声汇报完毕，玉符光芒熄灭，他身形一晃，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山风呼啸，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