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暖黄的灯光在空气中晕开一片粘稠的暧昧。
宋砚清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感觉到沈星辞的吻落在锁骨的红痕上,轻轻舔舐着。
身体像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都泛着酸软的麻,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的颤抖。
“几点了……”
他终于找回一点力气,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沈星辞抬手看了眼腕表,指腹擦过他的唇角:“快三点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个空盒子,笑意更深,“看来我们把……都用完了。”
宋砚清耳根烧了起来,偏过头想躲开,却被沈星辞按住后颈,结结实实地吻住。
这个吻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侵略性,反而温柔得像潮水,一点点漫过所有的喘息与战栗。
“累了?”
沈星辞松开他时,指腹轻轻擦去他唇角的水渍。
宋砚清闭着眼点头,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在昏暗的光里轻轻颤。
沈星辞低笑一声,起身将他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时,脚步很轻。
“带你去泡澡,放松些。”
他低头在宋砚清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安抚的意味。
浴缸里早已放好了水,水面浮着层细腻的泡沫,还撒了几片玫瑰花瓣,氤氲的热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氛。
宋砚清被轻轻放进水里时,温热的液体瞬间包裹住身体,那些酸软的疲惫仿佛被温水浸得化开,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几分。
沈星辞脱掉外套,也跨进浴缸坐在他身后,让宋砚清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掌心贴着他汗湿的腰侧,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水烫吗?”
沈星辞的吻落在他后颈,声音混在哗哗的水声里,显得格外低哑。
宋砚清摇摇头,侧脸贴着对方温热的皮肤,鼻尖萦绕着沈星辞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浴室里的香氛,让人莫名安心。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顺着脊椎轻轻往下滑,每一处触碰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将那些隐秘的酸胀揉得渐渐消散。
“别乱动……”
宋砚清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喑哑,尾音被温水泡得发颤。
沈星辞低笑,听话地停了手,只是从身后更紧地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窝,呼吸拂过颈侧的红痕,惹得宋砚清轻轻瑟缩了一下。
浴缸里的水渐渐凉了些,沈星辞才起身拿过毛巾,小心翼翼地将宋砚清裹起来抱回卧室。
被放进柔软被褥里的瞬间,宋砚清几乎立刻就蜷缩起来,意识在混沌的边缘浮沉。
沈星辞很快躺了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他,掌心贴着他温热的腰侧,温度烫得惊人。
“睡吧。”
沈星辞的吻落在他后颈,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抱着你。”
宋砚清没应声,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将脸埋进带着对方气息的枕头上。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室内却只剩下两人平稳下来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在寂静的凌晨里,织成一片安稳的暖。
————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来时,宋砚清是被身体深处那点不轻不重的酸胀弄醒的。
身侧的床铺已经有些微凉,指尖触到的只有平整的床单。
沈星辞不在。
宋砚清的呼吸微顿,目光下意识往客厅的沙发角瞟了眼。
垃圾桶就放在那里,袋口松垮地敞着,里面隐约能看到几个沾染了白色液体的透明包装,还有那个被拆开的银灰色空盒子,在晨光里泛着刺目的白。
昨晚的画面瞬间涌上来,带着失控的喘息和黏腻的甜。
自己咬着沈星辞肩膀说“轻点”时的颤音,指尖攥着床单泛白的力度,还有最后沈星辞趴在他胸口说“草莓味果然不错”的狡黠……
尤其是对方埋在颈间时,那带着湿热气息的啃咬,此刻想起来仍让他喉间发紧。
喉结猛地滚动,他侧过脸看向窗沿,抬手碰了碰颈侧,那里果然留着一片灼热的触感。
耳后泛起薄红,连带着身体里那点酸胀都变得格外清晰。
他偏过头,看向空荡荡的身侧,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沈星辞熟睡时的模样——
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右耳那枚暗红色耳钉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嘴角总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划了划,那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落了空。
窗外传来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点哄逗的软意:“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宋砚清循声望去,只见沈星辞蹲在阳台角落,正低头给“总裁”添猫粮,指尖顺着猫背轻轻抚摸,动作轻柔得很。
那只蓝眼白猫舒服地眯起眼,尾巴绕着他的手腕蹭了蹭,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沈星辞被它蹭得弯了弯眼,又挠了挠猫下巴,声音更软了:“真是只黏人的小家伙,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指尖捻了捻猫耳后的绒毛,语气带着点哄小孩似的歉意,“昨晚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只是我有大宝贝要疼嘛。”
宋砚清的耳后倏地又热了几分,下意识拉高了睡衣领口,试图遮住颈侧那片暧昧的红痕。
视线落在沈星辞弯起的嘴角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软得发慌。
原来陆哲时说的“不一样”,是这种感觉。
不是按部就班的协议,不是刻意维持的体面,而是像这样,在晨光里望着窗外人与猫的身影,听着那句漫不经心的“大宝贝”,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
沈星辞喂完猫,转身时正好对上宋砚清的目光,眼睛亮了亮:“宋总醒了?”
他走回卧室,顺势坐在床边,指尖还带着点晨露的清润,自然地碰了碰宋砚清的额头,目光扫过对方刻意遮掩的脖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醒得正好,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温热的指尖带着室外的微凉,宋砚清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下,身体里的酸胀好似又明显了些。
“嗯。”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微哑,看着沈星辞眼底的笑意,喉结滚了滚。
“起得来吗?”
沈星辞弯着眼睛看他,伸手想去扶,“那里还难受吗?”
宋砚清躲开他的手,自己强撑着坐起来,侧过脸时耳尖泛着红:“没事。”
“没事?”
沈星辞抬眼,故意往他腰侧瞟了眼,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狡黠,“昨晚某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星辞!”
宋砚清的声音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耳后红意蔓延开来。
沈星辞敛了敛神色,伸手把他拉起来:“好了不逗你了,洗手台上有准备好的药膏,记得用。”
宋砚清走进浴室,一眼就看到挂在架子上的干净毛巾,目光往下移,洗手台上那管崭新的药膏格外显眼。
包装没拆,瓶身的说明文字印得极小,显然是私密性的用品。
他的指尖在毛巾边缘顿了顿,耳后又开始发烫。
洗漱时,能听到外面沈星辞和猫互动的声音。
轻轻的脚步声,偶尔夹杂着几句“别扒拉垃圾桶”“乖,去窝里待着”,还有猫爪踩在地板上的轻响,琐碎却温馨。
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眼底泛着薄红,颈侧的草莓印在晨光里愈发明显,唇线紧抿着,带着点狼狈的窘迫。
缓了好一会儿,才拿起那管药膏。
刚要拆包装,浴室门就被敲了敲,沈星辞的声音传进来:“需要帮忙吗?我手法很熟练的。”
宋砚清的手猛地一顿,侧过脸对着门板,耳后烧得厉害,闷声说:“不用。”
门外传来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点狡黠:“确定?万一自己弄不好,回头更难受了。”
“说了不用。”
宋砚清的声音又沉了些,带着点刻意压制的紧绷。
指尖捏着药膏管,塑料包装被捏出细微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拆开包装。
微凉的药膏挤在指腹,带着薄荷般的清冽气息,触到皮肤的瞬间,宋砚清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处本就敏感,昨晚的余韵还未散尽,此刻被指尖一碰,细微的战栗顺着脊椎往上窜,连带着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闭着眼,指尖笨拙地动着,动作又快又急,像是在完成什么艰巨的任务。
药膏化开时带着点凉,与身体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刺激得他指尖发颤,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几分。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此刻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缚住,每一寸肌肤都透着不自在,耳后的热度几乎要烧起来。
门外隐约传来沈星辞跟猫说话的声音,软乎乎的语调落在耳朵里,更添了几分慌乱。
他加快动作,指尖不小心碰到更敏感的地方,浑身猛地一颤,差点把药膏管掉在地上。
好不容易处理完,宋砚清匆匆抽了纸巾擦净手指,转身拧开水龙头。
冷水扑在脸上,冰凉的触感总算压下了几分燥热,可耳后的烫意却怎么也褪不去,连带着心跳都还在砰砰乱撞。
拉开门走出去时,沈星辞正坐在床边逗猫,见他出来,挑眉看了眼他泛红的耳后,没再打趣,只是端起床头柜上的保温碗:“快来吃饭,花胶鸡再热就老了。”
“总裁”蹲在他脚边,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砚清,尾巴尖轻轻晃了晃。
宋砚清走过去坐下,接过保温碗。
浓郁的香气漫开来,碗里浓稠的鸡汤泛着油光,花胶炖得软烂剔透,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恰到好处的鲜美,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底。
“好吃吗?”沈星辞期待地看着他。
宋砚清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温和:“好吃。”
“那当然,”沈星辞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伸手替他理了理睡衣领口,“多吃点,补补身子,晚上……”
他故意顿住,看着宋砚清耳后泛起的红,眼底藏着狡黠:“晚上说不定还能再‘表现’一下。”
宋砚清的手猛地一抖,勺子里的汤差点洒出来。
他抬眼瞪了沈星辞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总裁”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尾,蜷成一团晒太阳,尾巴尖偶尔轻轻扫过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