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的购物清单列了满满三页,红笔圈出的“星星灯”“樱花装饰”被她攥得发皱。
直树跟在她身后,推着装满材料的购物车,看着她踮脚够货架最上层的粉色气球,无奈地伸手扶住她的腰:“小心点,我来拿。”
湘琴转头冲他笑,鼻尖沾了点灰尘:“直树你看,这个气球上面有小爱心,挂在拱门两边肯定超好看!”
回家的路上,湘琴还在念念有词:“桌布要选米白色的,和满天星配;餐具得是银色的,显得精致……”
直树侧耳听着,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已经订了无烟蜡烛,风铃也选了木质的,不会太吵。”
他总能记得她忽略的细节,就像当初她学做饭时,他悄悄在厨房贴满温馨提示。
江家客厅很快堆起了小山似的材料。湘琴跪在地毯上组装星星灯,电线缠得像乱麻,她皱着眉扯了半天,鼻尖都快碰到灯泡了。
直树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电线,指尖灵活地穿梭:“先分清楚正负极,再按颜色对接。”
湘琴趴在他腿边,托着下巴看他认真的样子,阳光透过他的发梢,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直树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直树低头看她,眼底藏着笑意:“你要是愿意学,我教你。”
裕树和好美也没闲着,每天放学后,他们都会来江家一起帮忙。
好美坐在茶几旁,用剪刀细心地修剪着白色玫瑰的枝叶,花瓣上的露珠滴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裕树蹲在她身边,笨拙地学着包花束,却总是把丝带系成难看的结。
“这样不对,”好美放下剪刀,握住他的手,“要先打一个活结,再绕三圈,最后拉紧。”
她的指尖软软的,裕树的耳朵又红了,却认真地跟着她的动作学。
江妈妈则在厨房忙活,空气中飘着烤饼干的香味。
她把刚出炉的曲奇装进透明罐里,笑着说:“订婚宴上要准备些小点心,湘琴上次做的曲奇反响很好,这次咱们一起做。”
湘琴立刻举手:“好啊好啊!这次我肯定不会把面粉弄洒了!”
她系上围裙,拿起打蛋器,动作比上次熟练了许多,直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打发奶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江爸爸和袁有才则负责联系宾客,江爸爸戴着老花镜,对着通讯录一个个打电话:“老张啊,下个月六号我家裕树订婚,你可一定要来啊!”
袁有才坐在旁边,帮他记录着出席人数,时不时补充一句:“记得提醒他们穿得正式点,毕竟是孩子们的大事。”
两人聊着聊着,又说起了当年的往事,袁有才感慨道:“想当初湘琴第一次给直树送便当,还把醋当成酱油放了,直树居然还吃了下去。”
江爸爸哈哈大笑:“我家哥哥啊,就是嘴硬心软。”
周末的时候,湘琴和直树去蛋糕店确认款式,蛋糕师按照湘琴的要求,在模型上画出了草莓和樱花的图案,还特意做了两个小小的巧克力人偶,正是裕树和好美牵手的样子。
湘琴看得眼睛发亮:“太完美了!还要在蛋糕侧面刻上他们的名字,用粉色的糖霜!”
直树在一旁补充:“甜度要适中,好美不爱吃太甜的。”蛋糕师点点头,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细节。
回家的路上,湘琴突然想起什么,拉着直树的手跑进一家文具店:“我们去买相册和贴纸!”
货架上的相册琳琅满目,她最终选了一本封面印着紫藤花的,内页是淡黄色的牛皮纸。
“这个好,显得很温馨。”她捧着相册,翻到第一页,“我们先贴裕树和好美小时候的照片,你看这张,裕树躲在妈身后,偷偷看好美的样子,太可爱了!”
直树凑过去看,照片里的小男孩脸红扑扑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变形金刚,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湘琴拿出相册,把挑选好的照片一张张贴上去。
江妈妈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好美第一次来家里,裕树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都拿出来了,还偷偷塞给她一块巧克力。”
好美红着脸低下头,裕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满是宠溺。
湘琴拿起笔,在照片旁边写下:“最好的时光,是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
直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伸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灯光下,两人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筹备的日子忙碌却充实,就像一杯泡得恰到好处的热茶,暖意在心底慢慢蔓延。
湘琴每天都会把装饰进度画在纸上,直树则负责检查安全隐患;裕树和好美一起写订婚宴的流程。
偶尔为了一个细节争论不休,最后却总能达成共识;江爸爸和江妈妈则忙着准备宾客的伴手礼,每一份都装满了满满的祝福。
这天晚上,湘琴把最后一串星星灯挂在客厅的天花板上,按下开关的瞬间,暖黄色的灯光亮起,像漫天繁星落在了家里。
直树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累了吧?”
湘琴靠在他怀里,看着满屋子的装饰,笑着说:“不累,一想到裕树和好美幸福的样子,就觉得好开心。”
裕树和好美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相视而笑,好美轻声说:“有家人在身边,真好。”
裕树握紧她的手,轻声回应:“嗯,以后我们也会像哥和嫂嫂一样,像爸妈一样,把家经营得暖暖的。”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和屋里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温柔地笼罩着这个忙碌又幸福的家。
订婚宴的筹备还在继续,而这份藏在细节里的爱,早已像暖阳一样,填满了每一个角落,等待着那个充满仪式感的日子,静静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