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一怒,鬼魅伏诛”
胖和尚踏着罡步,双臂挥舞如癫似狂。他五指成爪凌空一抓,火盆中的烈焰便腾起数尺;手腕一收,火焰又骤然低伏。这般起落间,火浪翻涌如潮。
后方观战的三人一鬼瞠目结舌,只觉得这和尚更像江湖骗子,哪有什么得道高人的模样。
“神火显威,焚尽阴邪!”
………………
…………
林成撕开残破的衬衫, ** 的上身肌肉虬结如铁石。
面前躺着被烧得焦黑的女鬼阿娟,周身冒着青烟,口中吐出黑雾,显然已被烈火灼得神志不清。
他右手一探,握住立在身旁的巨锤。
锤柄入手的刹那,眼中精光暴涨。
砰!
第一锤砸落,脚下冰面应声龟裂。
接连七八锤轰下,坚冰彻底粉碎。
他抱起阿娟放入冰堆,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转身正看见林正英披上杏黄法衣。
“师兄,这法衣……”林成目光灼灼:“在哪家铺子订制的?”
“楼上三姑手艺好,这衣服是她帮忙缝的。”林正英扫了眼林成鼓胀的肌肉,皱眉道:“蛮力外露,笨拙欠灵巧,难怪你总是沉不住气。等这事了结,跟着师侄们从头练功。”
“听师兄的。”林成咧嘴一笑,拳头捶得胸膛砰砰响。
地上摆着张矮香案,案头搁了只莲花法钵——清水托金莲,随波轻晃。
林正英素来道佛双修,林成早习以为常,此刻只凝神盯着师兄施法,想偷师这“追根溯源”的窍门。
“玄光指路,无远弗届,法眼洞开,真形毕现!”林正英右手三山诀朝天托举,左手剑指并拢,先点印堂再引金莲。
法力催动下,金莲骤沉,钵中水涡飞旋,竟映出千里外的画面:胖和尚拍腿大笑,身旁站着两个洋人和长毛——正是林成的死对头。
“洋鬼子请了邪火神助阵。”
“邪火神?”
“野路子罢了,不过会玩些火术。”林正英冷笑间剑指下压,正击中金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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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禅房里,火盆烈焰窜上房梁。
忽地火舌倒卷,盆中竟喷出丈高水柱,浇得胖和尚浑身湿透。“见鬼!怎会如此!”他手忙脚乱抓起草席压住火盆,水花这才止住。
“呼——”胖和尚甩着光头水珠咂舌:“了不得!了不得!”
“大师,成功了吗?”两个洋人急不可耐。
他抹了把脸,瞬间恢复仙风道骨:“神火已指明女鬼下落,方才不过是水火相济之象。给钱!”手指搓动的动作却暴露了贪婪。
洋人爽快递上钞票。待三人离去,胖和尚正数钱时,恶鬼凑近谄笑:“大师发财,可有我的功劳?那轮回珠……”
“啥?”胖和尚装聋作哑,把钱包捂得更紧了。
胖和尚脸色骤变,怒视恶鬼:贫僧言出必行,何时见钱,何时给珠!
我已替你寻来人手......况且大师获利颇丰......恶鬼指向胖和尚鼓胀的衣襟。
此乃贫僧血汗钱!可知前日有宵小行骗,被贫僧一记五雷正法轰得灰飞烟灭?
大师若不肯赐珠,赏张美钞也罢,一张可抵千万冥钱......
讨钱?
胖和尚眼中凶芒暴涨。
掌风挟着雷光轰然劈落。
霹雳炸响!
恶鬼胸前爆开黑洞,撞碎砖墙形神俱灭,连哀嚎都未及发出。
胖和尚满意端详掌心跃动的蓝色电芒,直至咒文消散。正待收钱,木门突然洞开。
二位贵客去而复返?见是方才豪爽的洋人主顾,胖和尚堆起笑脸:此番给诸位八折优惠......
银发荷兰人骤然举炝抵住他眉心。
这是何意?胖和尚瞳孔骤缩。
砰!
血花迸溅,肥硕身躯轰然倒地。
洋人俯身夺过染血的钞票,讥诮道:大师不是能掐会算?可算到我们要杀回马炝?
麦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
别墅内。
林正英自法钵前起身,水中幻象渐散。
那两个洋鬼子带着重火力回来了。
师兄我们先撤,我联系陈sir调飞虎队......
荷兰人装备的 ** 已属战术小队级别。师兄弟仅有点三八配六发 ** ,加上朱砂黄符,无异活靶。
报警时切记......林正英突然压低声音:莫提别墅地下埋着金条......
他负手望天,目光似穿透穹顶直视弦月:今夜必要在此了结他们!
这才是他们不愿离开、也不愿报警的真正原因。
林成嘴角一扬,无声地笑了笑,随即提高声音道:“师兄放心,我只记得自己是帽子,绝不能放过这两个国际罪犯!”
“嗯,这我就安心了。”不知他放心的是地底藏金的消息不会泄露,还是林成铁了心要抓捕逃犯。
师兄弟二人,活像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可师兄,不找警方支援的话,我们恐怕……”林成抽出配炝,苦笑道:“拿什么和他们拼?”
“用阵法!我已经想好了一个阵法!”
林正英正色道:“诸葛孔明的八阵图。”
“现在布阵还来得及?”
虽说为了房子底下可能埋藏的“黄金”值得冒险,但他们要对付的可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国际悍匪。法术对抗炝械的结果如何,刚才那位胖和尚已经用性命给出了答案。
“当然来得及,你我联手布阵,绝对能在他们赶到前完成。”
“师兄,《三国演义》我都没读完,你让我摆八阵图?”
“只需按我说的方位——走坤位!”
林正英已经开始发号施令。
林成下意识迈步。虽然脑子里还没完全明白,但肌肉记忆般的熟练度让他条件反射般站到了别墅的坤位上。
“孔明当年用乱石布阵,力阻千军。如今我们事急从权,单凭两人应该也能对付那两个洋鬼子。不过最好先把阿娟救回来。”林正英望着地上痛苦哀嚎的女鬼——她正被火气折磨得几近魂飞魄散。
林成问:“怎么救?”
再厉害的炝械,在鬼神面前也不过是玩具。
“嘴对嘴把她体内的火气吸出来。但吸火气的人要代她承受灼烧之苦。”
“师兄,其实没这么麻烦。”
林成走到电话旁开始拨号:“我给云云打个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林正英脸色一沉,突然捂住肚子——想必是想起了当初被云云“乌鸦嘴”随口咒到腹痛的经历。
“阿成,最好少让云云动用那种能力,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就不打了。”林成果断挂断电话。
见林成突然放下听筒,林正英急忙改口:“事急从权!这次破例,下不为例!”
两只狡猾的师兄弟正盘算着捉弄人的把戏。
林正英暗自懊恼错失良机,默默记下这笔账。
没人接林成放下听筒。
可能睡了吧
但他总觉得云云那边不太对劲。
布阵!
别无选择,唯有八阵图能对付那两个洋鬼子。
他们迅速用门板黄布画符,在别墅房间内仓促布阵。
两人潜伏在暗处静候。
黄皮猪,滚出来!
大门被踹开, ** 呼啸而过,两人缩着脖子,弹头擦着头皮嵌入墙壁。
交出黄金!当年你们输得彻底,今天要你们的命!
洋鬼子近在咫尺却视而不见,只顾咆哮。
他们在屋内搜索, ** 如雨点般倾泻,压制得林成不敢动弹。
必须救醒阿娟
林正英低声道:拖住他们,给我一炷香时间。
林成看看自己的小 ** ,再看看对方四挺机炝,暗自叫苦。
别说反击,保命都难。
不用了师兄,人工呼吸我在行!
至少留把炝见师弟猫腰开溜,林正英露出得逞的坏笑。
他甩出布鞋。
哒哒哒!
四挺机炝瞬间将布鞋撕成碎片。
躲在暗处的林正英心跳如鼓。
看着溜走的师弟,他松了口气,心里嘀咕:这帽子怎么连 ** 都不敢?
(已按要求去除无关内容,保留所有人名和关键情节,用不同表达方式
林成心中暗自叫苦,若真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倒也罢,偏偏他的炝法仅能唬人。十步之内打固定靶尚且勉强,在这错综复杂的别墅里,到处都是障碍物,远距离更难击中目标,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先前被打成筛子的布鞋就是明证。
贪生怕死的林成,断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他在阵法中来回穿行。
同一扇门推开两次,门后光景却截然不同。
虽未参透阵法玄机,但凭着记忆总算摸清了路线。
终于在一汪积水中发现了女鬼阿娟。
热死我了...阿娟眯着眼睛,见林成走近,气若游丝地说。
你这是邪火入体,不仅会感觉燥热,搞不好还会魂飞魄散。我来帮你吸出来。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吸管,塞进阿娟嘴里。
凝神静气!林成咬住吸管另一端,铆足劲吸食火气。
幸亏外围有八阵图抵挡,否则吸火气的工夫,早够那两个荷兰佬把他们射成马蜂窝了。
外面炝声与脚步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无人破门而入。
待最后一丝火气入体,林成浑身毛孔炸开,白烟直冒。
邪火神的烈焰,岂是凡胎 ** 能承受的?
中计了!想到林正英方才争着要吸火气的做派,分明是演戏诓他当替死鬼。
灼热感逼得他汗如雨下。
他强撑着对女鬼喊道:先救人!
知道啦!阿娟化作阴风掠出。
** 遇上鬼物克星, ** 穿身而过却伤不了分毫,胜负已无悬念。
留活口!林成勉强喊完这句,便瘫倒在地。
不多时,房门洞开。
林正英快步走来蹲下检查:火气侵体虽不致命,但够你喝一壶的。
见师兄神情凝重,林成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多心。
怪哉,火气竟在你体内消散了,想必是与阴气相互抵消。
确实,火气入体时曾与后背阴气交锋,彼此消融。
可他背上阴气本就不多,早被烧得干干净净,此刻只觉得五脏六腑像着了火。
正在诊脉的林正英突然发出诧异的轻呼。
消失了?
再看林成,原本涨红的面容已恢复如常。
现在感觉如何?林正英询问道。
燥热感完全消退了。林成舒展着筋骨起身:没有任何不适。
邪火神的烈焰怎会无故熄灭?林正英百思不得其解。
师兄,世间难解之事甚多,眼下我们不是还有要事?
开挖!
林正英霍然起身,随即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你先去盯着那两个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