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少蓄势待发不容拒绝,然而很明显,吴所畏还远远没开发到这种地步。
但他硬开!
赌的就是吴所畏够爱,什么都能接受。
他依旧捂着吴所畏的眼睛,盯着孩子颤抖的嘴唇看。
过了片刻,池骋叹息般地呼唤他的名字:“吴其穹。”
刚柔并济最要命。
察觉到身下人猛地身躯一震,池骋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宝贝儿,张嘴。”
吴所畏的心都要跳出天际,浑身因为惶恐和一丝微妙的情绪而发颤,这么一点动静让池骋突然心疼不已。
他亲手遮住了吴所畏的大眼睛,无法直接看出孩子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中发抖,只能将语气变得越发温柔:
“你生气了?”
吴所畏唇角紧绷着,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你害怕了?”
“……”
“吴其穹,你说话。”池骋再度掐开他的嘴唇,一根指节刚撬开他禁闭的齿缝,马上被狠狠地咬住!
吴所畏恼火的声音从那点缝隙里泄出:“敢伸进来我踏马咬断你,混蛋!”
这咬合力重得都要给他骨头嚼碎了,一点儿不像开玩笑!
池骋满腔欲火通通转为邪火,一股征服欲直冲天际。
他磨了磨牙,恶狠狠开口:“有本事就咬!”
吴所畏牙利,蹭两下都能割开池骋手上的皮肤了,他忍着疼毫不悔改,手指划出好几道血口。
指甲像针头往里扎。
往后闯撞上那堵墙。
吴所畏嗓子眼瞬间泛起恶心,挣扎着接二连三呛着口水混合池骋手上破皮的血水,浓重的血腥味从口腔到食道、气管通通灌满。
他开始死命挣扎,干呕着骂,翻来覆去只说一个字:“滚!”
“滚!!”
吴所畏言辞越来越激烈,仿佛再受刺激就会彻底发疯!
池骋感受到掌心一片温热,猛然挪开才发现,吴所畏在哭。
那明亮透彻的大眼睛里全是恨和委屈,流着泪越发让人心疼,吴所畏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池骋,控诉他的罪行,不留余力地痛骂、刺痛他:“你真恶心!”
四个字犹如利剑捅穿了池骋整个人,他痛吴所畏所痛的,现在又附以成千上万倍的痛,痛的他抽出手来,把血淋淋的伤口抹到了吴所畏脸上,脖子上,弄脏了他的宝贝。
他于此刻无比冷静,冷静到胯下熄灭:
“对,就这么恶心,你要爱我,就得接受我会这么恶心。”
他捧起吴所畏的脸,望着那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摸着那倔强的唇,再度问:“接受么?”
池骋的眼神格外坚毅,意图明显,不接受,那就干到接受,不管过程怎么样,他一定要把结果变成想要的。
这股血腥气里外笼罩着吴所畏,像一个囚笼,让他怎么都无法逃离这样的状态。
事到如今池骋已经不是为了这件事本身而刺激他了,池骋是要他表明真心。
吴所畏知道,骂池骋恶心比骂别的什么都更让池骋伤肝伤肺伤感情,池骋没舍得动他,甚至问他要一个最终答案,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
他扪心自问——
能不能再一次为爱让步?
能不能全盘接收池骋的好与坏?
……
当一幕幕相处过往电影般飞快掠过,吴所畏终于明白,从他选中这个人开始,一切都怨不得谁。
因为他不能只心安理得地接受池骋的爱,然后选择性回应,这样是极度不健康不公平的,总有一天,他会因为失去而忏悔。
他彻底停止哭泣,同样坚定地回望着池骋,直截了当给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得到答案的下一秒,热情火速复苏。
池骋强硬地卡着吴所畏的下巴,撑开他的口腔……
郭城宇进屋的时候,池骋把花洒的水流开到了最大,轻抚吴所畏紧张纠结的眉毛,从额头到头顶再到后脑勺,大掌摁着他脱力的脖颈波澜起伏。
吴所畏的小脸已经满满当当,唇角隐约渗出血来,长时间的难受和疼痛已经麻木,耳边全是池骋说的最多的那句:
“乖宝贝,把牙收起来。”
他呼吸好困难,头好晕,但他依然承认自己很爱很爱池骋,这条承诺永远有效。
漫长的折磨中,热浪席卷而来,那股血腥味彻底被冲散,呼吸间充斥着池骋独特的气息。
吴所畏昏了过去。
倒地之前,池骋及时将人抱起来,拿毛巾擦干净他脸上的脏污,盯着他磨破的唇、开裂的嘴角看了许久。
那一点点即将繁盛的快乐半路被掐断,换成了难受,池骋难受得要命,难受到顶峰:
“就这一回,再也没下次了,我的宝贝,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不该用这种粗鄙下流的方式去试探一颗纯真热烈的心。
可是,吴所畏竟然真的接受了。
一想到如此,开心和难过轮流交替,他甚至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等池骋终于收拾好开门,抱着吴所畏出去时,郭城宇看到这光景顿时由急切转为大惊失色:“卧槽,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人都搞晕过去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听见!
池骋把吴所畏的脸按向自己,不肯说实情,随意给出了解释:“洗太久了,缺氧。”
郭城宇:“我信你个……”
一触到池大少警告的目光,他立马老实了,转而说:“那你给他安置好呗,我领兜兜圈圈洗澡去。”
池骋略一点头,抱着人朝卧室走去,小醋包吧嗒从茶几上跳下去,猛猛爬猛猛爬,赶在爸爸关门前滑了进去。
草,它的妈妈,它的妈妈还活着吗?!
小醋包着急成一根弹簧,在地上弹来弹去要够到床角。
池骋给人盖好被子,转身看到地上的小蛇,弯腰一探,伸手过去:“小醋包,上来。”
小醋包简直求之不得,跳上池骋掌心一看到妈妈那虚弱的模样,回头就咬了池骋一口!
然后气冲冲地跳下去扑向吴所畏,小身子环他脖子上,蛇头依然半竖着,蛇嘴大张,龇牙嘶嘶威胁着池骋。
不要再靠近,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