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大同告急!烽火连夜传至京师。朝堂之上,气氛瞬间凝重。扩廓帖木儿此举,出乎意料,选择冬季用兵,且避实就虚,直插防御相对薄弱的大同,显是谋划已久。
“陛下!徐大将军主力被牵制在漠南,若分兵救援大同,恐主力有失!然大同若破,三晋震动,京师西线门户洞开!”兵部尚书急切奏报。
朱元璋面色阴沉,看向朱标:“太子,你有何策?”
朱标早已在地图前沉思良久,闻言抬头,沉稳道:“父皇,大同必须救,但徐大将军主力亦不可动摇。儿臣以为,可命徐达分出一支偏师,精骑轻装,星夜兼程,驰援大同,与守军内外夹击。同时,令山西都司、太原诸卫全力赴援,固守待机。此外……”他略一停顿,拿出了朱棣的密信,“四弟自北平来信,献上一策。”
(承)
朱棣在信中分析,扩廓此举,意在调动明军,寻机歼灭援军或迫使徐达主力回援。他提议,明面上派兵救援大同,暗地里,可由他亲率北平精锐骑兵,出其不意,北上直捣扩廓在察罕脑儿的后方基地!那里是扩廓囤积粮草、安置家眷之地,守备必然相对空虚。若此计成功,扩廓必惊惶回救,大同之围自解,甚至可能创造围点打援、重创敌军的机会。
此计可谓胆大包天!以藩王身份,孤军深入草原,直捣敌军腹地,风险极大。一旦被察党,或被扩廓主力回师堵截,后果不堪设想。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有将领认为此计过于冒险,燕王新就藩,兵力不足,不宜行此险招。也有人认为,兵法出奇制胜,或可一试。
朱标内心亦是天人交战。他信任朱棣的军事才能,但此计风险太高,关乎朱棣性命和北疆全局。
(转)
“父皇,”朱标最终开口,“四弟之策,虽险,却切中要害。扩廓料我必救大同,重心皆在前线。其后防空虚,正是可乘之机。然四弟安危,关乎北疆稳定,不可不虑。儿臣建议,准四弟所请,但需有条件。”
他提出:第一,朱棣出兵规模、路线需报朝廷批准;第二,朝廷需调派大同附近部分机动兵力,做出积极救援姿态,牵制迷惑敌军,为朱棣行动创造机会;第三,命辽东都司出兵袭扰元军侧翼,进一步分散其注意力;第四,朱棣部需配备最好战马、向导,并携带足够火器,尤其是新式“洪武一式”火铳和“虎蹲炮”,以增强突击与自保能力。
朱元璋仔细权衡后,拍板定夺:“就依太子所言!告诉老四,咱准了!让他给咱打出大明的威风来,但切记,稳扎稳打,不可贪功冒进!”
(合)
旨意以八百里加急发出。北疆战局,因朱棣一策而瞬间盘活。徐达依计行事,派骁将傅友德率精骑援大同,并摆出主力欲动的姿态。辽东明军也开始出击。
朱棣在北平接到许可,精神大振,立刻点齐麾下最精锐的骑兵,携带火器,由熟悉草原路径的降将引导,悄无声息地出塞,如同利剑般直插漠北深处。
朝廷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北疆。朱标更是日夜关注军情通报,心中为朱棣捏着一把汗。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大同安危,更关乎朱棣能否在北平站稳脚跟,乃至未来兄弟关系的走向。
十余日后,两份几乎同时抵达的军报被火速送入东宫。一份来自大同,傅友德与守军合力,击退了元军先锋,暂时稳住了局势。另一份,则是朱棣发自前线的密报,只有简短的几句话:“臣弟已抵察罕脑儿百里外,敌军守备果然松懈。然发现异常,其地似有大规模……‘墨晶’矿脉开采迹象,并有疑似‘玄影’麾下之人活动!” 消息传来,朱标霍然起身,“墨晶”与北元、“玄影”竟在此处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