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太子妃常氏病危,疑似中毒!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朱标。他抛下一切,疾步冲向常氏居住的春和宫,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熊熊燃烧的怒火。常氏温良贤淑,为他生育嫡长子,主持东宫事务井井有条,从未与人结怨,谁会向她下此毒手?
春和宫内,气氛压抑。太医们跪了一地,面色惶惶。常氏躺在榻上,面色青白,气息微弱,已陷入昏迷。朱标握住她冰凉的手,心如刀绞。
“说!到底怎么回事!”朱标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太医院院使颤声禀报:“殿下,太子妃娘娘的症状……与当年燕王殿下所中之毒,有五六分相似,皆是毒性猛烈,侵蚀脏腑……只是,似乎更为复杂阴损……”
又是毒!朱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彻骨。对方竟然将毒手伸向了他的妻子,东宫的国母!这已不仅仅是政治斗争,这是对他朱标个人的宣战,是对大明国本的疯狂挑衅!
(承)
“查!给本王彻查!从今日起,东宫所有人等,包括本王饮食,皆需经过三道检验!接触过太子妃饮食、药物、器物的所有人,全部隔离审查!”朱标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毛骧!动用你所有力量,就算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也要把下毒之人给本王揪出来!”
东宫瞬间进入戒严状态,风声鹤唳。所有宫女、太监被逐一盘问,厨房、药房被彻底搜查。毛骧亲自坐镇,锦衣卫的暗探如同鬼魅般在宫墙内外穿梭。
朱标强忍着悲痛和愤怒,一边督促太医全力救治常氏,一边处理必要的政务。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对方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搅乱东宫,让他方寸大失。
(转)
调查起初进展缓慢,下毒者手法极其隐秘,未留下明显痕迹。然而,百密一疏。一个负责处理太子妃药渣的小太监,在严酷的审讯下,精神崩溃,招认出他曾受司药局一名老太监的指使,在熬制太子妃日常服用的补药时,偷偷加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料”,那老太监声称是海外进贡的珍品,有益女子容颜。
顺着这条线索,毛骧立刻逮捕了那名司药局的老太监。那老太监起初还妄图狡辩,但在锦衣卫的手段下,很快供认不讳。他承认是受了宫外一个神秘人的重金收买,将一种名为“相思子”的剧毒植物提炼物,混入太子妃的药物中。至于那神秘人的身份,他一无所知,只知对方出手阔绰,且对宫中事务颇为熟悉。
“相思子……”朱标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爆射。此毒并非中原常见,多生于岭南、云南等地,其性阴毒,发作缓慢,不易察觉,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骤然爆发,回天乏术。
(合)
毛骧根据老太监提供的有限线索,顺藤摸瓜,很快在京城一家看似普通的香料铺子,抓住了那名负责传递毒药和资金的中间人。经过连夜突审,那中间人熬刑不过,终于吐露,指使他的人,似乎与……与已经归乡的凉国公蓝玉府上,有所关联!
线索再次指向了蓝玉!难道他贼心不死,人离京城,却仍遥控着旧部,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亦或是有人故意借蓝玉之名,行嫁祸之事?
朱标已无暇细思其中曲折。常氏在太医的全力救治下,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毒性已深,身体彻底垮掉,终日缠绵病榻,形容枯槁。看着爱妻如此模样,朱标心中的痛楚与怒火交织,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下令,将那司药局老太监、传递毒药的中间人以及相关涉案宫人,全部处以极刑,夷其三族!其行刑过程,令所有观刑者胆寒。同时,他以此为由,再次对宫中人员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凡是与蓝玉旧部有丝毫牵连,或行为不检、来历不明者,一律逐出宫廷,永不叙用。
东宫用一场血腥的雷霆手段,宣告了太子的逆鳞所在。
经此一事,朱标性情愈发沉稳冷峻,对身边的人和事也更加警惕。他加强了对自己和儿子朱雄英的护卫。然而,就在常氏病情稍稳,朱标以为内患暂除之际,前方传来六百里加急军报:燕王朱棣对漠南的扫荡大获全胜,斩首数千,俘获牛羊马匹无数,但其在班师途中,却意外遭遇小股元军精锐伏击,虽击退敌军,但燕王本人为流矢所伤,箭簇有毒,伤势严重,已昏迷不醒!消息传来,朝野再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