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北元二十万大军压境,大同危如累卵!而削藩朱棣的旨意已箭在弦上。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奉天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监国太子朱标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徐达面色凝重,率先开口:“殿下,北元此番来势汹汹,大同若失,则宣府震动,京师西线门户洞开,危害远超藩王之乱。当务之急,是集中力量,击退北元!”
汤和补充道:“魏国公所言极是。然燕王之事,亦不可不虑。若在其背后掣肘,或散布谣言,动摇军心,则前线危矣。”
文臣之中,意见分歧。有人认为当立即削藩,清除内患,方能全力对外;有人则认为应暂缓处置燕王,甚至可命其戴罪立功,以安其心,待击退北元后再行清算。
(承)
朱标端坐御座之侧,指尖在冰冷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他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削朱棣,可除心腹大患,但风险巨大,可能引发内乱,给北元可乘之机;不削朱棣,则如芒在背,随时可能被其背后捅刀。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最终停留在徐达身上。“徐将军,若命你总督天下兵马,全力应对北元,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确保大同无虞?”
徐达沉吟片刻,肃然道:“殿下,扩廓新合兵力,其势虽众,然仓促而来,号令未必统一。臣若得全权,统筹诸镇,依托坚城,稳扎稳打,三月之内,必可迫其退兵!然……需后方稳定,粮草军械,源源不绝。”
“好!”朱标猛地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朕就给你三个月!徐达听旨!”
“臣在!”
“朕命你为征虏大元帅,总制北疆一切军务,大同、宣府、辽东、北平诸镇兵马,皆听尔调遣!务必给朕守住大同,击退扩廓!”
“臣,领旨!定不负殿下重托!”徐达慨然应诺。
(转)
安排完最紧要的军务,朱标转而处理朱棣之事。他看向群臣,沉声道:“燕王之事,关乎国本,然北元当前,当以社稷为重。削藩之举,暂缓!”
此言一出,殿内一阵轻微的骚动。
朱标继续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燕王朱棣,行为不谨,结交外臣,暗查军机,其心当诛!念其往日战功,且北虏犯边,正值用人之际,着削其三护卫兵权,只留仪仗;其王府属官,由朝廷重新选派;无诏,终身不得离北平半步!其世子朱高炽,即日召回南京,入国子监读书!”
这道旨意,虽未废黜朱棣王爵,却几乎抽空了他的力量和自由,并将其世子扣为人质,不可谓不严厉。
(合)
旨意迅速发出。朱棣在北平接到圣旨,面色铁青,双手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跪下领旨谢恩。他知道,这是皇兄在巨大外部压力下,对他做出的最严厉惩戒,也是最后的警告。他若再有任何异动,恐怕下次来的就不是圣旨,而是锦衣卫的缇骑了。
朱高炽被迅速接回南京。朱棣则如同被拔去利齿的老虎,困于北平王府之中。
徐达持节出征,赶赴大同前线,凭借其高超的指挥艺术和威望,很快稳定了摇摇欲坠的防线,与北元大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朱标坐镇南京,倾全国之力支援前线,同时严密监控着北平朱棣和朝中动向。“逆鳞”组织在高压下似乎再次蛰伏起来。
大同战事陷入僵持,转眼两月过去。徐达虽稳住了战线,但北元兵力占优,急切难下。这一日,朱标接到徐达密奏,言军中粮草虽足,然箭矢损耗巨大,尤其是破甲重箭,库存告急,请求朝廷火速督造运送。然而,就在朱标下令工部、兵部加紧赶制军械之时,毛骧却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工部军器局下属的数个负责制造箭簇的作坊,近日接连发生“意外”火灾,大量半成品箭簇和原料被焚毁!这绝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