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破庙里,柴火堆烧得正旺。
张大胆兴奋的对徐道人笑着说道:“师傅,以后咱就是自己人了……”
徐道人笑着点头,突然抓起供桌上一捆燃着的香,直往张大胆肚子上戳,还接连搓了几下。
“嗷!”张大胆慌忙扯开外衣,肚皮上的肥肉颤了颤,疼得嗷嗷叫,他盯着衣服上的破洞,一脸疑惑的说道:“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的,你现在才算自己人,”徐道人笑着走过来,“我们茅山术讲究‘破衣不留齐’,破个洞,是为了断俗念。”
张大胆挠了挠脑袋,原来还有这种规矩,于是他欣喜的连忙追问:“那什么时候能学您那样的本事?道法啊,请神术啊,那些厉害的玩意,我什么时候能学?”
徐道人直截了当地说道:“凡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得练七七四十九天。”
这时徐道人解下身上的红肚兜,递过去对张大胆说:“先把这个穿上,对你有好处。”
张大胆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眼睛一亮:“我穿上这个,是不是就能刀枪不入了?”
徐道人笑着解释着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能挡上一阵子。”
张大胆肥硕光溜的身子套上红肚兜,勒得有些紧,浑身不自在,却没敢往下脱——这可是师傅给的,说不定真能保命……。
……………………
庙门“哐当”被狂风撞开,三只尸鬼飘了进来,在半空悬着……。
两只尸鬼各握一把大刀,中间那只裹着斗篷,骷髅的脑袋死死的盯着张大胆,它喉咙里“嗬嗬”响,一股腐味飘过来……。
斗篷尸鬼低吼一声,两只持刀的尸鬼立刻飞身扑来,挥刀劈向张大胆,刀风扫过,他脸颊火辣辣地疼……。
“哎呀师傅!又来麻烦了!”张大胆慌忙往旁边一滚,躲开劈来的刀,后背却撞上供桌腿,疼得龇牙咧嘴。
刚爬起来,斗篷尸鬼已经飘到跟前,伸手就掐住他脖子。
“呃……”张大胆脖子被攥得发紧,脸憋得通红,手脚乱蹬。
胸前红肚兜突然亮起红光,“砰”地把斗篷尸鬼震飞,撞在墙上,掉下来一片灰。
这时一只尸鬼举刀砍过来,张大胆正摔在地上,吓得捂住脑袋。
徐道人趁机抄起墙角的八卦镜,镜面对准那尸鬼,一道绿光打过去。
尸鬼刚要劈到张大胆,突然倒飞出去,被绿光射中,没了动静。
张大胆赶紧爬起来,另一只尸鬼又飘过来,举刀砍向他……。
徐道人转动镜面,一道绿光射在那尸鬼胸口,尸鬼瞬间倒飞出去,瘫在地上不动了……。
………………
斗篷尸鬼从墙上滑下来,骷髅的眼眶里绿光一闪,猛地抬手抓向来。
墙角那口破旧棺材的盖子“哐当”掀起,直砸向八卦镜。
徐道人举镜去挡,“咔嚓”一声,镜面裂了道缝,八卦镜瞬间失去效果。
张大胆见状,爬起来就往斗篷尸鬼身上扑 尸鬼侧身一躲,他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徐道人跨步上前,一脚踹在尸鬼后腰。
尸鬼踉跄着往前冲,徐道人弯腰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剑刃上。
“去!”他低喝着掷出桃木剑。剑尖带着风声,“噗”地钉穿尸鬼胸口,将它钉在地上。
“钱道人在哪设祭坛?”徐道人按住剑柄,盯着尸鬼喝问。
尸鬼喉咙里“嗬嗬”响,却不答话。
徐道人掐起手诀,指尖泛起绿光,往尸鬼头顶一点。那绿光顺着桃木剑钻进尸鬼体内,尸鬼身体猛地抽搐起来。
徐道人再一抬手,绿光拽着一缕黑气从尸鬼头顶抽出,直往旁边的张大胆飘去。
“呃啊——”黑气钻进张大胆天灵盖,他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神瞬间空洞。张口时,声音变得嘶哑,正是尸鬼的语气:“长……生……客……栈……”
话音刚落,张大胆白眼一翻,直挺挺栽倒。
徐道人连忙扶住他,探了探鼻息,转头看向地上的尸鬼——尸体正慢慢化灰,只剩那枚桃木剑插在土里,剑身泛着冷光。
夜风吹进破庙,火堆的火苗缩成一点,最后灭了。徐道人背起张大胆,往门外走……。
“长生客栈……”他低声念了句,脚步加快,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
长生客栈里,谭老爷捏着汗巾,手心湿透,往前挪两步,他看向满头大汗的钱道人,有些疑惑的说道:“钱真人,那事……办妥了?”
钱道人用袖子抹额头,汗水顺着皱纹往下淌,他重重的叹口气,无奈的说道:“别提了,法术又被我那师弟破了,看样子他们正往客栈来……”
“追过来了?!”谭老爷声音炸起来,汗巾摔在地上,焦急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毕竟他可是多次陷害张大胆,想要除掉张大胆。
这一桩桩事情,张大胆要是全知道是他干的,哪会饶他?
钱道人皱着眉,沉声道:“派人把神坛加高,再加高!越高越好,最好顶到屋顶!”
谭老爷愣了下,立刻转向缩着脖子的管家:“管家!听见了?”声音带着呵斥,“叫人把后院神坛加高加固,钱真人说多高就多高,用料不惜成本,快!”
管家一个激灵,点头哈腰应着:“是是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叫人!”转身就跑。
很快,客栈后院热闹起来。
王管家召集伙计,又从附近工地拉来几个泥瓦匠,大家扛木料、搬砖石,七手八脚忙开。
锯木头的“吱呀”声、敲钉子的“砰砰”声、工匠吆喝声混在一起,打破了沉寂。
谭老爷在大厅坐立不安,时不时到门口张望,毕竟他身家性命就在今朝,以他对张大胆的了解,张大胆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王管家满头大汗跑进来:“老爷,钱真人,神坛……加高加固好了,比原来高了三丈多,看着结实!”
钱道人松口气,跟谭老爷往后院走。神坛原本一人多高,如今像座小塔立在院中央,粗木搭建得很稳固,顶端插着几面黄旗的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