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他直接回了江户,夏川则是原路返回了横滨港。
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太阳高悬在头顶,港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港口的工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繁忙工作。
那艘蒲公英号重新开回了港口里,安静的停在那里,就好像昨夜从来没有出航过一样。
“老马!”
夏川远远就看到了在船头龙马。
龙马正在指挥着身边人摆弄着这艘蒲公英号。
他在甲板上大呼小叫,忙活不停。
夏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龙马,看上去有了几分船长的风范。
蒲公英号缓缓靠近码头。
借着码头的跳板,夏川纵身一跃跳上了这艘船。
【豹之足】效果惊人,他这一跳足有三米多高,比奥运赛场上运动员都要猛。
甲板上虽然残存着不少血腥味,但那些尸体已经不见了。
夏川问道:“老马,那些鬼冢一族的人呢?”
龙马胸膛挺得老高,他大笑道:“放心吧,都抓起来了,就关在这艘船上。你还真别说,他们那个大货仓还是挺好用的,关他们正好。”
“你呢?追上他们的头目了吗?”
夏川眉毛轻轻一挑,向后轻轻舒展着双臂。
“这还用说,你不看我是谁,他能在我手上跑掉?”
刚说完,夏川就突然一愣。
唉?
这种讨人厌的话是怎么能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看着身边仍旧乐呵呵的龙马,夏川心中有些感触。
有时候他觉得龙马这家伙就像是开了降智光环一样。
不论是谁和他在一起都会像被下蛊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喜欢吹牛逼。
龙马指了指夏川身上破旧的衣衫。
“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我带你去找陆奥,让他给你包扎一下吧。”
夏川大笑一声:“些许风霜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这句话倒不是为了死要面子硬撑。
身上的伤势确实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一来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大多都不深,最深的也就是泰之助用枪留下的那道。
二来则是因为紫色词条【血牛】的恢复能力实在强的惊人,所以仅仅是半天的功夫,他身上的伤口就没什么大碍了。
这时身材消瘦的胜海舟和清秀俊朗的陆奥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胜海舟和夏川有过一面之缘,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和龙马一起要“天诛”自己的杀手。
“青木君,好久不见啊!”
胜海舟笑着打了声招呼。
陆奥上下打量着夏川说道:“这就是千叶凶虎啊,果真是名不虚传,船舱里我看了,那场景简直是惨不忍睹。”
夏川摆了摆手连忙说道:“什么千叶凶虎,都是他们瞎说的,我哪有这么厉害,这次还要感谢你们帮忙,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这群鬼冢一族可就跑了。”
胜海舟笑道:“我们只是来收了个尾而已,身为幕府的官员,这是我分内之事。”
陆奥愤然道:“这群人如此草菅人命,实在是天理难容。”
夏川感叹道:“这只是鬼冢一族的一次生意而已,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被他们这样拐卖了出去。他们生意能做这么大,背后说不定还有幕府的人支持。”
龙马道:“这就要麻烦胜大人了,我们一定要把这群家伙给抓出来!”
胜海舟道:“义不容辞,我回去之后就面见老中,向他说明这里的情况。”
夏川提醒道:“如果胜大人方便的话,可以先去这里的奉行所,他们和这个鬼冢一族跑不了关系。”
胜海舟点了点头:“不错,我和龙马他们也说过了,我现在就带着陆奥他们去奉行所,你和龙马尽快审问剩下的那些人渣。”
夏川道:“我还有一事要麻烦胜大人。”
他说的当然就是阿势老板。
阿势去了奉行所,说不得会被奉行所给关起来。
阿势老板一个女人能撑起这么大的宿屋自然也不是简单人物。
她在横滨港附近很有名,八面玲珑很吃得开。
这里的奉行所很多人也是她的座上宾,所以夏川才会麻烦她去奉行所。
但饶是如此,夏川也不放心,这才拜托胜海舟去奉行所的时候问一问阿势老板的情况。
换了身干净衣服,夏川和龙马去了蒲公英号上的货仓。
看着这个自己昨夜差点丢了命的地方,夏川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或许真的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个用来关平民的货仓,现在也成为了鬼冢一族的监狱。
夏川和龙马从大货仓里拽出来了几个身体看上去还算结实的人。
夏川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太大了,一看到夏川的脸,这几个家伙就吓得体如筛糠。
根本就没来得及上水刑,他们就吓得魂飞魄散,一股脑的全招了。
不过他们毕竟都是一群小喽啰,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
就算是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也只是供出来几个藏匿的地点而已。
经过审问夏川这才知道,他昨天见到的那个黑脸男人是鬼冢一族的头目,叫做鬼冢富平。
只能说头目就是头目。
鬼冢富平在龙马带人出现之后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跑的。
忙活完这些,天都快黑了。
海军操练所的人在四处查看这艘蒲公英号。
这艘船名义上是英国商船,但在和英国交涉之前,这艘船还归海军操练所代管。
对于这些船迷来说,一艘陌生的黑船十分具有诱惑力。
所以他们东找找,西看看,那样子活脱脱就像是得了一个新玩具。
闲着没事,迎着落日,夏川坐在了甲板上。
远方海平面上那轮红日已褪去正午的炽热,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
海水被映照得波光粼粼,像是铺满了无数碎金。
海面上偶尔有海鸥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更衬得此刻的宁静。
夏川他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在厨房沾满了油。
抽出腰间那把残破不堪的刀,他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刀身,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与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