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哥哥，怎......怎么啦？”
视频那头，顾怀瑜趴在床上，头发被薄薄的空调被压着，看起来有些凌乱，头上带着耳机，身上穿着他为他准备的睡衣，看背景应该是在床上。
顾怀瑜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像是只懵懂的小鹿。
“不是问我在干嘛吗？”陆清晏看着手机那端的人，挑挑眉，“现在时间还早，刚好你也不想休息，带你参与一下，免得某人在背地里委屈巴巴的。”
说最后句话时，陆清晏还故作委屈的语气，听着莫名有些像在那调戏顾怀瑜。
从他的角度上看，能清楚地看到顾怀瑜的耳根子微微泛红，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顾怀瑜撒娇般嘟囔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出，“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嘛，你再这么说我就挂电话了......”
顾怀瑜说归说，但身体上还是很诚实的挂着电话。
“不是说在给墨墨他们复盘对局嘛，你快去忙吧。”
电脑那端，听了俩人大半天“打情骂俏”的众人：......
我可谢谢你啊，还能记得起我们，呵......
电脑那端自陆清晏那似是撒娇似是抱怨的声音响起后，虽然安静了许多，但还是能听到从那端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还掺杂着几声兴奋的猴叫。
“他们能力挺不错的，战队里还有专门的教练，自己复盘也行。”陆清晏轻笑一声，“不过既然你这么说，还是跟他们好好复盘一下的好。”
“队长，其实听着你跟小鱼儿聊聊天也挺好的，就当是打完季后赛让我们放松一下了，哈......哈哈......”电脑那端，林墨打着哈哈。
作为AURoRA战队的队长，怎么可能听不懂林墨的潜在含义。
陆清晏挑挑眉，“打个季后赛就想听队长的八卦了？继续前面的对局复盘......”
窗外的十一月夜风裹着秋末的寒，卷着银杏叶拍打宿舍的铁窗，发出簌簌的轻响。
楼下路灯的光被薄雾晕开，在石板路上投下稀疏的树影，偶尔有晚归学子的脚步声踏碎寂静，混杂着远处篮球场上残留的零星笑语，渐渐融进夜色里。
听着手机那端林墨传出来的哀嚎声以及陆清晏那低醇磁性的声音，顾怀瑜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陆清晏那一张一合的嘴上，至于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打完季后赛你们也辛苦了，今天的复盘就到这里，好好休息。”详细复盘了AURoRA战队的对局，陆清晏才喝了口水，长时间没喝过水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挂断了电脑上的通话后，陆清晏把视线落在手机上，才发现不知何时，顾怀瑜已经睡着了。
手机视频上，顾怀瑜双手交叠压在脑袋下，旁边的发梢有几缕落在了脸颊上，随着他呼吸的频率而微微拂动，那双平日里水润晶莹的眼眸被眼睑遮住，粉嫩的唇微微嘟着，脸上是一派的恬静。
睡着后的顾怀瑜有了初见时的模样，一副娇矜小少爷的样子。
“小鱼儿？”陆清晏轻声唤道。
“唔......”睡梦中的顾怀瑜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调整了下脑袋的位置，声音轻轻软软的，像是撒娇一般，“清晏哥哥别吵，我好困的......”
“好好好......不吵你，好好休息吧。”陆清晏连连应着，语气中是连他本人都不曾发觉的宠溺。
看着顾怀瑜的睡颜，鬼使神差地，陆清晏没有把电话挂断，拿着与顾怀瑜通话的手机，陆清晏回到了房间。
手机放在床上后，拿起浴巾简单洗了个澡。
从卫生间出来时，里面的热气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去，陆清晏脚上踩着带着潮气的拖鞋缓步出来，深灰色的浴巾松垮地围在腰际，只在侧腰轻轻打了个结，堪堪裹住关键处。
湿发随意地耷拉着，发梢挂着零星水珠，顺着下颌线划过凸起的喉结，随着重力没入浴巾边缘，只在那层充满力量感的薄肌上留下一道浅淡的水迹。
陆清晏没急着擦头发，只是抬手随意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蹙的眉峰后，捞起一旁的毛巾盖在头发上，眼尾沾着薄湿的水汽，眼神懒懒散散的，带着刚洗完澡的松弛感。
陆清晏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坐下，倒了杯红酒，望着窗外已经爬过树梢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握着杯脚轻轻摇晃，画面一度显得优雅懒散有格调。
陆清晏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明明是很粗鲁的行为，但在他身上，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小酌一杯后，陆清晏才将头发的水擦去，拿出吹风机将滴水的头发吹干。
做完这一切后，陆清晏信步走到床边。
柔软的大床随着他的动作凹陷下去，连带着一旁放着的手机都往陆清晏的方向滑去。
察觉到硬物的碰触，陆清晏随手捞起大腿旁边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顾怀瑜安静的睡颜，薄唇轻启，“小鱼儿，晚安。”
陆清晏低醇的嗓音宛如大提琴，沉稳又有磁性，奈何他道“晚安”的对象是个已经睡着的小少爷，他那听着就很让人上头沉迷的声音注定无人知晓。
房间的灯彻底熄灭，手机屏幕的光亮成了昏暗房间中唯一的光源。
漆黑的房间里，那绵延浅淡呼吸声隐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