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迅速成长让何大清既欣慰又有些不适应。他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招待所,走进附近一家国营饭店,请他们品尝了当地特色驴肉火烧。
饭后何大清从饭店借来两辆自行车,载着女儿雨水,让儿子独自骑一辆,三人在保定城里游览起来。何雨柱对父亲能轻易借到自行车并不意外,毕竟何大清在保定餐饮界颇有名气。
何大清带着孩子们穿行在古城大街小巷,品尝各种小吃,还给女儿买了、小风车等玩具。这一天他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何雨柱采购了不少当地特产:张飞酒、白洋淀河蟹青虾、岐山药等。若不是父亲和妹妹在场,他早就把这些物品收进系统空间了,现在只能大包小包地提着。
黄昏时分,何大清将兄妹俩送到火车站。雨水红着眼眶与父亲挥手作别。望着子女远去的身影,何大清忽然涌起随他们回京的冲动——保定虽好,终究不是故乡。
正当他内心挣扎时,耳畔传来娇柔的呼唤:“大清……”
何大清一转头,看见了白寡妇。
“翠花,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心里莫名发虚——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跟柱子、雨水回京,没想到翠花已经找了过来。
“大清,天都这么黑了,你一个人在外头,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火车站了,一直在这儿等你。”白寡妇语气温柔。
何大清哪受得了这般柔情?
“翠花,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何大清发誓,这辈子一定跟你好好过!”
温柔的话语、紧密的陪伴,加上前后都被“围堵”,何大清彻底放弃了回京的念头。
何雨柱远远看了一眼正与父亲谈笑的白寡妇,握紧雨水的手,语气坚定:“雨水,我们回家。”
“哥,我想家了,想妈妈……”雨水带着哭腔靠在他身边,没再回头。
何雨柱搂紧妹妹,兄妹二人随着人流,踏上了火车。
…………
街道办公室里,贾张氏隔着铁栏抓住贾东旭的手,哭喊道:“东旭,你没事吧?才一晚上,我儿子就瘦了,黑眼圈都出来了,心疼死娘了!”
秦淮如也在一旁拉着贾东旭另一只手,默默流泪。
她当然心疼——贾东旭三天不能上班,三天工资就这么没了。
易忠海也特地请假来看贾东旭。
见他神色憔悴,易忠海语重心长地劝道:“东旭,别灰心,一定要振作。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不算什么。”
“在里面要听教导员的话,争取早点出来。棒梗和你妈、你媳妇都不用担心,我和你壹大妈会帮忙照顾的。”
易忠海费尽口舌劝了半天,贾东旭却始终唉声叹气,整个人无精打采,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贾张氏心疼得不行,抓着儿子的手哭喊了一阵,又恶狠狠地咒骂起傻柱来。
秦淮如吓了一跳,婆婆胆子也太大了!
这是什么地方?
街道办公室就在这儿,王主任就在隔壁屋,她这么恶毒地骂傻柱,万一被王主任听见,把她也关进小黑屋怎么办?
到那时候,贾家怕是要在整个街道出名了。
“妈,快别骂了!你想让王主任听见,把你也关进去陪东旭吗?”
秦淮如扯了扯贾张氏的衣角,压低声音提醒她。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
“胡说!我才不想进小黑屋,我什么时候骂傻柱了?”
“没有,淮如,你听见了吗?没有吧?”
“壹大爷,您也没听见我骂人吧?”
“我怎么可能骂人?这可是街道办公室,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贾张氏强装镇定,心虚地辩解着。
易忠海根本懒得理这个没脑子的老寡妇。
要不是看中贾东旭,指望他将来给自己养老,他才不想管贾家这些破事。
“东旭,你得振作起来,千万别灰心。君子 ** ,十年不晚。等你出来,咱爷俩好好谋划,绝不能让恶人嚣张,更不能让好人受冤枉。”
易忠海板着脸,耐着性子最后劝了贾东旭几句。
原本萎靡不振的贾东旭,听到“君子 ** ,十年不晚”这句话时,黯淡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对,君子 ** ,十年不晚。”
“我才关了三天禁闭,已经过去一天,只剩下两天两夜。再熬两天就能重获自由,有什么可烦躁的?何必自己困住自己?”
贾东旭豁然开朗,强打精神,目光炯炯望向易忠海。
“师父,我听您的。还是您最疼我。”贾东旭哽咽道,“等我出去后,咱们得好好筹划。我这样安分守己的人,竟被傻柱三番五次殴打戏弄......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说着,他眼圈微微发红。
易忠海没料到自己的开导如此见效,竟让萎靡的徒弟重新振作。看来仇恨果真能激发人的斗志。
又宽慰几句后,易忠海匆匆离开街道办。
昔日担任大院壹大爷时,他常来此汇报工作,与工作人员相熟。但自从那晚贾东旭诬告傻柱是敌特,害得王主任带队扑空,整个街道办颜面尽失后,这里的人见到他都冷眼相待。
谁都明白贾东旭不过是易忠海的传声筒。如今工作人员对他避之不及,连旧相识也态度冷淡。易忠海如坐针毡,稍作停留便仓皇离去。
从菜市称了半斤猪头肉,买了两斤面条,易忠海提着来到后院探望聋老太太。
见着荤腥和细粮,老太太嘴上嗔怪他破费,却喜滋滋收下了礼物。
“忠海,找老太太有事?”
聋老太太精明得连眼睫毛都透着机灵,她笑呵呵望着易忠海,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像晒干的野核桃。
“老太太,您真是料事如神。我确实有事想请您指点。我想好好教训傻柱一顿,可总拿他没办法,每次都被他溜走。他居然还敢当众顶撞我,完全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易忠海坦白来意,希望聋老太太能助他一臂之力对付傻柱,最好能把他赶出大院。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端详易忠海片刻,问道:“忠海,你就这么恨傻柱?你没做过什么亏欠他的事吧?”
易忠海心头一紧,表面却故作镇定:“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对不起傻柱?从来都是他做对不起我这个壹大爷的事。”
“抓小偷!他偷我钱包!”
何雨柱正揽着妹妹雨水打盹,突然被一声惊呼惊醒。他猛地睁眼望去,只见对面车厢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慌慌张张往这边跑,身后一名女子边追边喊。
清晨时分,多数乘客还在睡梦中,或是刚被惊醒,一时不知所措。小偷跑得飞快,眼看就要冲到车厢连接处。这显然是个惯犯,一旦让他跑到车门口,很可能跳车逃走。
何雨柱和雨水坐在车厢最前排的位置。眼看小偷越来越近,雨水吓得紧紧抱住哥哥的手臂。
“哥,我怕。”
小姑娘在陌生环境里遇到这种突发状况,难免害怕。就算是胆小的男人,此刻也会手足无措。
“雨水别怕,不过是个小 ** ,有什么好怕的?”
何雨柱握了握雨水的手,轻轻放开后猛地站起,朝前方车门冲去。
小偷正狂奔逃窜,没料到竟有人突然拦住去路,顿时一惊。
“少多管闲事!”小偷厉声喝道。
“这事我管定了。”何雨柱冷声回应,一脚踢向对方膝盖。小偷痛呼倒地,摔在车厢地板上。
“你找死!”小偷挣扎着伸手往腰间摸去。
何雨柱迅速扣住他双腕,将人死死按在地上,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利落地将其捆绑起来。
此时,追赶小偷的女子气喘吁吁地从对面车厢跑来。
两节车厢里被惊醒的乘客纷纷起身,朝何雨柱制服小偷的方向张望。
何雨柱拾起地上的钱包,递向女子:“这是你的吧?”
陈雪如接过失物,连声道谢:“同志,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这钱包肯定就被偷走了。”
这是陈雪如第二次乘火车去宝定探亲。她一路上格外小心,却还是被小偷盯上。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腰间一动,低头发现钱包不翼而飞。只见一个戴帽男子正将她的钱包往兜里塞,她当即惊呼追赶。
眼看小偷就要逃到车门跳车逃走,若真如此,钱包恐怕再难找回。
万没想到,就在小偷即将逃脱的瞬间,一名男子挺身阻拦。这人身手矫健,不仅一脚制伏小偷,还掏出麻绳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陈雪如感激不已。
“不客气,小事一桩。”
何雨柱朝陈雪如笑着摆了摆手。
他第一次认真看向眼前的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生得极美,肌肤细腻,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唇色红润,眼眸清亮。身形匀称有致,即便穿着半旧的灰衣,也掩不住那份出众的气质。
陈雪如也在悄悄打量何雨柱。在她看来,这男子虽不算高大英俊,却透着一股沉稳,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小偷抓到了吗?”
“抓到了!”
“太好了!”
“那小伙子真厉害,几下就把人制住了。”
被动静吸引的乘客纷纷望来,兴奋地议论着何雨柱擒贼的经过。有人带头鼓掌,很快掌声就连成一片,两节车厢的乘客都自发地为何雨柱喝彩。
何雨柱微笑着向众人点头致意。这时,火车上的治安员匆匆赶到。了解情况后,两名治安员带走了被捆住的小偷,另一名留下为何雨柱和陈雪如做笔录。
直到在笔录上签名,陈雪如才知道这位恩人的名字——何雨柱。
治安员刚离开,一名报社女记者便上前采访二人。采访结束后,她还为何雨柱和陈雪如拍了一张合影。
记者走后,陈雪如握住何雨柱的手笑道:“何雨柱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叫陈雪如,在正阳门经营雪如绸缎庄。以后若需要做衣服,随时来找我。”
通过记者采访,陈雪如才得知何雨柱竟是红星轧钢厂的炊事员。
这年代八级工格外受人尊敬,身份比陈雪如这样的个体商户要体面得多。
陈雪如同志太客气了,抓小偷不过是举手之劳。何雨柱握着她的手笑道。
这段插曲过后,两人各自回到车厢。雨水紧紧抱住哥哥的胳膊雀跃:哥你真勇敢!我的暑假作文就写《勇擒小偷的哥哥》。
何雨柱揉着妹妹的脑袋:随便写,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雨水睁大眼睛。
能不能把哥哥写得...帅一点?
雨水愣住,仔细端详哥哥的面容,终于忍俊不禁:哥你本来就很帅!在我心里哥哥永远最帅!
虽然嘴上这么说,小姑娘心里清楚哥哥最多算有男子气概,与英俊并不沾边。
何雨柱备受打击,暗下决心:等着瞧吧,注射过基因药剂的身体正在蜕变,终有一天会让你见到空前绝后的帅哥!
晨光微熹时分,列车缓缓进站。何雨柱提着大包小包,带着妹妹踏上月台。
在火车站旁的存车点,何雨柱付了一毛钱存车费,将盖着红戳的凭证递回去。工作人员当即撕毁了那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