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报纸上何雨柱和陈雪如的照片,大家都笑了。
“我怎么觉得这照片像订婚照似的?”
“别说,我也有这感觉。”
“当年我和我家那口子订婚,拍的就是这种照片。”
“小何下午要见的这姑娘,长得真俊。”
“是,和咱们小何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几位领导对着报纸上的照片议论纷纷。
何雨柱哭笑不得。
在大领导家吃饱喝足后,大领导留何雨柱去客房休息,养足精神下午好去相亲。
下午三点,何雨柱准时来到三里河公园。
……
你好,何雨柱,我们又见面了。
陈雪如准时到达三里河公园赴约,一见面便大方地向何雨柱问好。
今日的陈雪如,穿着打扮与火车上相遇时截然不同。那天她身着半旧的灰白衣裤,素颜朝天,却依然难掩天生丽质。而此刻,她身穿一件月白色碎花旗袍,勾勒出玲珑身段,长发如瀑垂落肩头,淡施脂粉,朱唇似火,整个人明媚照人,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何雨柱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历经两世,他的心境早已不同往日。他含笑向陈雪如致意:“你好,陈雪如。你今天真美,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现在我明白了,旗袍果然最适合东方女子。这件衣裳穿在你身上,既优雅又大方,别具风韵。”
他毫不吝啬地送上赞美,纯粹以欣赏的眼光表达对美的赞叹。
陈雪如被逗得笑靥如花,身姿摇曳。
她仔细端详何雨柱,从他眼中只看到纯粹的欣赏,并无其他杂念。原本以为这身装扮会让他手足无措,没想到这个同龄人竟如此沉稳持重。难怪在火车上能那般镇定自若地制服小偷。
这个男人确实不简单。
陈雪如对何雨柱的好奇又添了几分。
两人停好自行车,走进凉亭相对而坐。
“何雨柱,谢谢你的称赞。我也要再次感谢你在火车上帮我抓住小偷,夺回钱包。”
陈雪如抬起清澈的眼眸,目光明亮地望向何雨柱。
从她眼中,何雨柱读出了谢意与暖意。
何雨柱含笑说道:“火车上你已经谢过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这么客气。”
陈雪如忽然想起什么,脸颊微微泛红。她起身走到自行车旁,从车筐里取出一份报纸,回到凉亭中展开给何雨柱看。
“真没想到,那天火车上的事居然上了报纸,你我的照片也登了出来。我奶奶看到报纸吓了一跳,这才知道我去宝定探亲时遇到了小偷,幸亏你帮我拿回钱包。如果没有你,我真不敢想象会怎样。”
陈雪如指着报纸上的报道和两人的照片。
何雨柱点了点头,笑道:“这份报纸我早看过了。其实那天的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也没想到那位记者真的报道了出来。”
见何雨柱如此平静淡然,陈雪如才相信他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她不同。不管怎么说,她可是登上了《京都日报》——虽是以失主身份,终究有自己的照片。
除了觉得照片拍得不够好看,她倒没有别的想法。
随后两人畅谈起来,越聊越投机,神情飞扬。
何雨柱注意到公园附近有几个闲逛的男青年,不时慢悠悠地经过,目光总往这边瞥——无一例外都落在陈雪如身上。
可见她的容貌与身形对男人有着多大的吸引力。
幸好这是在城里,若在城郊人少之处,这些闲散青年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聊了一会儿,何雨柱才明白陈雪如今天这般打扮的用意:原来是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她平日在自己绸缎庄里便是这身打扮,自己成了店里最好的招牌,引得不少女客上门选料子、做旗袍,照着样子仿制。
陈雪如向何雨柱说起家世:祖上原是贫农,到爷爷那代才转为雇农。她父亲不甘一生务农,进城到绸缎庄当学徒。
年深日久,父亲攒下经商经验,便自立门户,开起自己的绸缎庄。十多年间,铺子在他手中愈发兴旺。
可早年奔波劳累让父亲落下病根,身子日渐虚弱。直到几年前,他才开始考虑绸缎庄的传承。
陈雪如有两个哥哥,家里兄妹三人。父亲并不重男轻女,对三人一般看待。
他出了一道考题:给每人一个月时间经营绸缎庄,谁管得最好,铺子就归谁继承。
谁知陈雪如一个女子竟以明显优势胜出,得到了继承权。依约,两个哥哥各拿一笔钱离开京城,往别处谋生。
这事让两位兄长与她反目,从此不相往来。确定继承人后不久,父亲便病故了。
陈雪如生母早逝于战乱,父亲又续娶过两次。一位继母乱中失散,一位病故。唯有奶奶历经战乱疾病,一直陪在她身边,至今如此。
何雨柱原以为自己身世已够凄苦,未料陈雪如更甚。其实严格说来,她家能在乱世存续本就是奇迹——那时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何雨柱对如今新国家的生活,十分知足。
何雨柱坦诚相告,将自己的家庭状况原原本本说与陈雪如听。
这种事本就不该隐瞒。若陈雪如真心待他,自然不会计较他的出身,两人便可结为连理,共度余生。
倘若现在遮遮掩掩,日后她终究会知晓。到那时,即便成了亲,也免不了日日争执。
陈雪如未曾料到,何雨柱与她竟是同病相怜,也是个苦命人。
她与祖母相依为命,何雨柱与妹妹相伴度日。
唉,都是苦水里泡大的人。
许是命运使然,让两人同乘一列火车,又因抓小偷、寻钱包的机缘相识,还一同登上了报纸。
许是相似的境遇让两颗心渐渐靠近,越聊越是投缘。
陈雪如落落大方地问道:何雨柱,我的家境你已清楚,你的情况我也了解。我想知道,你作何打算?
何雨柱诚恳答道:陈雪如,说实话我很中意你。喜欢你明媚的容貌,爽朗的性情,更欣赏你的坦荡。若你对我没有异议,不如我们试着相处?
陈雪如嫣然一笑,周遭景致仿佛都明亮了几分。
何雨柱,我自然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出身,我们便好好相处。
她笑得眉眼弯弯。自家是富农成分,何雨柱却是雇农出身。明知她家境不好,对方却毫不介怀,反倒直言欣赏她的明媚与坦荡。
这份真诚让陈雪如满心欢喜。比起上次家里介绍的那个侯姓相亲对象,何雨柱不知强了多少倍。
雪如,我怎会在意你的出身?虽说划作富农,可你祖上都是贫苦人家。到你父亲这辈,全靠自己打拼才挣下这间绸缎庄。每一分钱都来得清白,靠的是勤劳双手,这样的钱花着才踏实。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陈雪如心坎里,让她对何雨柱又添几分好感。
两人相谈甚欢,不觉暮色渐沉。
何雨柱见天色已晚,便提出要送陈雪如回去。
深夜里,一个生得极美的女子独自赶路,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陈雪如应了下来。两人一道走出凉亭,骑着自行车离开三里河公园,朝正阳门方向去。
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后,何雨柱目送她走进绸缎庄,这才骑车往回走。
路过全聚德时,他顺手买了只烤鸭,一路骑到师娘家。
师娘马冬梅和师父赵山河早就盼着他回来。
“可回来了,柱子!怎么样?今天下午见到陈雪如没有?”
何雨柱还没停稳车,马冬梅就急着连声问道。
赵山河也凑上前来,关切地望着爱徒。
“见着了。我俩在三里河公园聊了半下午,把她送回绸缎庄我才赶回来。”
何雨柱笑着解释,顺手把荷叶包着的烤鸭递给师娘。
马冬梅接过烤鸭,嘴上怪他又乱花钱。
“柱子,那到底怎么样?这门亲事成没成?”赵山河关心地问。
不等何雨柱开口,马冬梅瞥了赵山河一眼,笑道:“说你傻还不认?这还听不出来?当然是成了!不然柱子怎么会送她回绸缎庄,还高兴地买烤鸭回来?你这脑子,炒菜都炒糊涂了吧。”
被妻子数落一顿,赵山河也不恼,只嘿嘿憨笑。
他伸出大手,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夸道:“柱子,真有你的!陈雪如那么俊的姑娘,竟让你说成了!值得庆贺,今晚师父陪你喝两盅。”
“说什么呢赵山河?什么‘说成了’?那是我表姑家的侄女!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柱子的师父,说话别这么粗行不行?”
马冬梅故作生气地埋怨了几句,可眼里却满是笑意。
这事儿居然真成了!
柱子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师娘我真心替他高兴。
雨水和三丫知道何雨柱相亲成功,两个小姑娘也特别开心。
雨水兴奋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以后有嫂子啦!
三丫也跟着乐呵呵地问:柱子师兄,雨水叫嫂子,那我该叫什么呀?是不是该叫师嫂?
何雨柱听得哭笑不得,这关系才刚确定,两个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喊上嫂子了。
当晚在师父家吃饭,爷俩痛快地喝了几杯。
那只烤鸭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堆骨头。
师娘马冬梅连鸭骨头都舍不得扔,收拾起来说要明天炖汤,让何雨柱兄妹俩早上过来喝。
第二天,何雨柱照常上班。
之后时不时和陈雪如约会看电影,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转眼一个月过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以伊万诺夫为首的专家团队,竟在红星轧钢厂待了整整一个月。
期间,第一第二轧钢厂的领导多次前来邀请专家去指导工作,但都被婉拒了。
这一个月里,红星轧钢厂的生产技术实现了质的飞跃,无论是质量还是规模都达到了新高度。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去工业部开会时,屡次受到上级表扬。
这段时间,何雨柱天天给专家组做饭。
起初只做午饭,但专家们吃上瘾后,强烈要求晚餐也由他负责。
何雨柱对此很为难,他晚上还得照顾妹妹,做完饭再去师娘家接雨水实在太晚。
本月初,何雨柱在新华书店办理了两张借书证。每天上午,他骑自行车到师娘家接上三丫,带上雨水一起去书店。
他将两个小姑娘送进书店看书,中午由马冬梅接她们回家吃饭、午睡,之后再送回书店继续阅读。何雨柱下班后,会骑车接上雨水和三丫,先将三丫送回师娘家,再载着雨水回家。
经过一个月的熏陶,两个女孩都爱上了书店,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这比让她们整天在师娘家玩耍有意义得多。
但专家组的额外要求打乱了何雨柱的生活安排。他特意找到李副厂长说明困难。
李副厂长闻言笑道:柱子,接人的事你不用担心。以后下午我会派人去书店,先送你师妹回师父家,再接雨水到轧钢厂。你们兄妹可以在食堂吃完晚饭再回家,这样安排可好?
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不得不承认李副厂长确实擅长统筹规划。
既然领导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到,何雨柱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今后与陈雪如的约会不得不改到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