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后,赵山河擦去汗水,带着儿子入席。
何雨柱与陈雪如起身敬酒。
宴席在欢声笑语中圆满结束。
何雨柱这边吃得尽兴,而红星轧钢厂里的外国专家们却闹起了情绪。
“什么?何雨柱师傅今天请假去订婚?午餐又是杨师傅负责?天,我宁愿啃放了三天硬得硌牙的黑面包,也不想吃他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
专家组副领队沙利文对着王秘书大声抱怨。
王秘书只得陪着笑脸安抚这位暴躁的副领队。
“沙利文,冷静些。这古都有句老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师傅订婚是人生大事,请假完成这桩仪式理所当然。难道还不准人家订婚不成?”
伊万诺夫倒看得开。吃惯了何雨柱的美味,偶尔尝尝杨师傅的手艺也未尝不可。
不过在他看来,杨师傅的厨艺远不及何雨柱,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
“不行不行!伊万诺夫,你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念头?我只是觉得,何雨柱师傅今天既然要订婚,不如提前一天把饭菜做好,到时候让那位杨师傅帮忙热一下,我们照样能吃上。就算吃何师傅隔夜的菜,也比吃杨师傅现做的强。”
沙利文一边摇头,一边对伊万诺夫说出自己的想法。
伊万诺夫笑着摆了摆手:“沙利文,你错了。你以为这是在我们国家吗?你以为这个落后的东方国家有冰箱吗?他们根本没见过冰箱长什么样。这么热的天气,就算何雨柱师傅手艺再好,菜不放冰箱冷藏,隔夜肯定坏。要想像你说的那样让杨师傅热一热就吃,除非他们有冰箱——可惜他们没有。”
说这话时,伊万诺夫脸上写满了优越。
沙利文也笑了,为自己刚才犯的傻感到难为情。
“是,我怎么把最关键的点给忘了。他们没有冰箱,大热天的根本存不住食物。早知道咱们该从国内带一台冰箱过来,也让这落后的东方国家开开眼界,叫他们知道,再热的夏天,把食物放进冰箱也能保鲜很久。”
沙利文这番话,引得其他专家纷纷点头。
自从尝过何雨柱做的大餐,他们就彻底迷上了那味道,少一顿都觉得难受。
因此,他们都赞成沙利文那套“带冰箱来炫一把”的嚣张说法。
王秘书听不懂这群大鼻子在说什么,但经过小刘翻译后,他气得不行。
他们明明已经竭尽全力、拿出最大诚意来满足这些外国专家的要求。
可这群大鼻子,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甚至用傲慢的眼神,蔑视着这个东方大国。
王秘书强压怒火,望着那群人得意的表情,暗暗咬牙心想:“必须努力!必须奋斗!落后就要挨打,国人当自强!”
第二天,何雨柱来到工厂,王秘书向他转述了外国专家傲慢的言论,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何雨柱凝视着王秘书,郑重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落后就要挨打,我们必须自强不息。但也要认清现实,我们国家建设才起步几年?那些外国专家所在的国家又发展了多少年?基础不同,底蕴自然不同。
他们炫耀的将军牌冰箱,其实产自波兰,他们不过是购买使用者。请相信,我们国家一定能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冰箱品牌。
王秘书用力点头。
经过数月共事,王秘书发现何雨柱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与他谈心总能得到慰藉,而且何雨柱从不会泄露谈话内容。连何雨柱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赢得了王秘书的信任。
易忠海,贾东旭,你们可以回去了。希望你们回去后继续改造思想,在今后的工作中踏实勤恳,不要再思想开小差。
马科长打开禁闭室房门,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师徒二人,神情严肃。
易忠海和贾东旭如获新生。
马科长,太感谢您了。易忠海躬身致谢。
贾东旭激动得语无伦次。
这对师徒在保卫科禁闭室被关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对他们而言度日如年。贾东旭对禁闭室深恶痛绝,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愿踏进这里半步。
两人收拾好铺盖正要离开,马科长突然叫住了他们。
贾东旭吓得浑身一颤。
易忠海心头一紧,连忙转身挤出笑容问道:“马科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走之前把小黑屋彻底打扫干净,尤其是那个尿桶,必须反复刷洗。这是规矩。”马科长板着脸说道。
“规矩?不可能!我们被关进来时屋里到处是老鼠屎,尿桶里还存着半桶发臭的尿……”贾东旭激动地反驳。
话没说完就被易忠海捂住了嘴:“少说两句!马科长说得对,我们必须遵守保卫科的规矩。”
易忠海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马科长明摆着要为难他们,除了认栽别无他法。保卫科在轧钢厂权力很大,真要找茬绝对没好果子吃。
“还是易师傅思想觉悟高。不像某些人,觉悟太低,难怪会被关两次禁闭。”马科长赞许地看了易忠海一眼,又嫌弃地瞪向贾东旭。
贾东旭憋屈得不行。
老子愿意被关两次怎么了?你倒是想被关还没这待遇呢!
师徒俩放下铺盖,拿来扫帚把小黑屋彻底清扫。贾东旭发现墙角结满蜘蛛网,满地老鼠屎——这哪像有人打扫过的样子?
姓马的胡说八道!
最后两人捏着鼻子抬出尿桶清洗。刺鼻的骚味熏得贾东旭阵阵干呕。
幸好还没吃晚饭,不然贾东旭非得把肚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不可。
好不容易把尿桶也刷完了,师徒俩累得腰酸背痛,比在车间干一天活还累人。
“马科长,小黑屋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尿桶我们也刷了十几遍,保证干净。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易忠海脸上堆着笑,小心地问马科长。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辛苦您了,易师傅,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马科长变脸比变戏法还快,满脸笑容地送走易忠海。
易忠海心里清楚,马科长是故意整他们师徒,可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
两人背着铺盖卷,走出轧钢厂,回到大院。
这时轧钢厂还没下班,大院门口聚着一群大妈大婶,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闲聊。
“哎,你们快看,谁回来了?”
刘成媳妇眼尖,远远就看见扛着铺盖、一脸狼狈的易忠海和贾东旭。
“东旭,我的好儿子,你可回来了,受苦了,走,快回家。”
贾张氏丢下针线,迈着小短腿,晃着胖身子,兴冲冲地迎向儿子。
“忠海,可把你盼回来了,你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圈。”
一大妈接过易忠海手里的铺盖卷,心疼地说道。
易忠海憔悴地摇摇头,勉强笑道:“还好,我和东旭只关了三天。”
“看不出来,一大爷还挺乐观。”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从胡同里过来。他今天和父亲下乡放电影回来,父亲去宣传科还设备,他自己先骑车回来了。
路过门岗保卫科时,听马科长说起易忠海和贾东旭被关小黑屋的事,起因竟是贾东旭拦着何雨柱不让他领工资。
许大茂觉得贾东旭不至于这么蠢,细问之后才明白,原来是易忠海师徒得罪了何雨柱。
你们俩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何雨柱如今可是李副厂长面前的红人,你们跟谁作对不行?偏要惹何雨柱。
活该被关进小黑屋!
“许大茂,你这是跟你爹下乡放电影刚回来?”
易忠海面无表情地对许大茂说。他当然听出许大茂话里那股幸灾乐祸的劲儿,但他懒得和许大茂计较。
“刚回来,我爹去宣传科还放映设备了。对了,壹大爷,听说你和贾东旭被关进保卫科的小黑屋了?到底怎么回事?”许大茂一脸好奇地问易忠海。
贾东旭一听就火了。
“许大茂,你小子少在这儿没事找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贾东旭怒气冲冲,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这时,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起。
邻居们纷纷朝胡同口望去。
原来是何雨柱回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位漂亮姑娘。
那姑娘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许大茂看得眼睛发直。
贾东旭也愣住了,一时忘了要教训许大茂。
就连易忠海也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几眼。
一时间,大院门口的邻居们仿佛都成了泥塑木雕,没人说话,没人出声,全都好奇地盯着何雨柱带回来的红衣女子。
只因为陈雪如实在太漂亮了,气质出众,穿一件红色旗袍,梳着最新式的发型,脸上略施粉黛,还涂了口红。
如此光彩照人的陈雪如,站在这座大杂院门口,简直像凤凰落进了鸡窝。
她的出现,让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自惭形秽。
“柱子,你家就住这儿?”
停好自行车,陈雪如笑着问何雨柱。
“对,就住这院里,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何雨柱没理会那群呆若木鸡的邻居,推着自行车带陈雪如进了院子。
直到他们和雨水一起走进大院,邻居们才回过神来。
叁大妈站在门内,瞧见何雨柱领回一位打扮鲜艳的姑娘,忍不住开口:“柱子,这位女同志是谁呀?”
“叁大妈,这是我对象。”
何雨柱匆匆应了一句,就领着陈雪如进了中院。
“你对象?你啥时候谈的对象?”
叁大妈一见陈雪如,就被她的模样惊住了,心里喜欢得紧。可何雨柱竟说那是他对象,叁大妈实在不敢相信。
何雨柱才十八,他爹何大清去年刚跟个寡妇跑了,他还拖着个妹妹,这条件,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叁大妈觉得何雨柱准是在扯谎,硬撑面子。
这么一想,她觉得那姑娘八成是被何雨柱给骗了。那么俊的姑娘,该配她家老大闫解成才对。
大院门外,邻居们一听何雨柱说那漂亮姑娘是他对象,顿时议论纷纷。
“不可能吧?何雨柱啥时候谈的对象?”
“我也不信,那姑娘多标致,怎会看上傻……何雨柱?”
“要真是他对象,那可真是鲜花插牛粪上,可惜了。”
“我看 ** 不离十,何雨柱说的时候,那姑娘也没否认。”
“说不定她就是长得好看,万一耳朵听不见呢?”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那么俊的人怎么可能是聋子?”
院外聚着一群大妈大婶、刚下班的男人,还有不少年轻小伙,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停。
许大茂好不容易收回目光,连连摇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看上傻柱?
肯定是傻柱在吹牛,为了面子什么话都敢说。
陈雪如的倩影只在许大茂眼前一晃,便深深烙印在他脑海忠。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如此美丽的女子竟会倾心于一个厨子。
许大茂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位漂亮姑娘的住处,恨不得立刻让母亲托人前去提亲。
与此同时,贾东旭脑海忠也不断浮现出陈雪如的身影——姣好的面容,优雅的气质,令人难以忘怀。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妻子秦淮如已是难得的 ** ,可见到陈雪如后,才发觉妻子相形见绌。一个如同寻常草鸡,一个却是光彩照人的凤凰,二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