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雨水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做好早饭,叫雨水起床吃饭。
兄妹俩吃饱喝足,一起出门前往陈雪如家。
到了陈雪如家,她已经等候多时。
今天陈雪如没穿旗袍,毕竟去郊游穿旗袍实在不方便。
她自行车筐里装了些面包、牛奶和午餐肉。
老太太送他们到门口。
柱子,我把雪如交给你了,你们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老太太在保姆张嫂的搀扶下向他们挥手告别。
奶奶放心,我会照顾好雪如的。您也保重身体,我们一定早点回来。
何雨柱向老太太保证后,载着雨水与陈雪如并肩骑车向城外驶去。
京城的秋日天高云淡。
天空中不时掠过成群的鸽子,绑在鸽腿上的哨子在高空留下嗡嗡声响。
这声音让人心安。
三人两车出了城。
城外放眼望去略显萧索。
春日里水草丰美、绿树成荫的景象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落叶、光秃的树枝和遍野枯草。
身后是古老的城墙,眼前是荒草枯树与黄土,透着几分秋日的苍凉。
这就是秋游的滋味。
不同于春日踏青的生机萌发,不同于夏日郊游的绿意盎然,也不同于冬日远足的银装素裹。
秋日走进自然,扑面而来的是空旷寂寥,是萧瑟秋风。
幸好一路上,雨水和陈雪如始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倒是冲淡了这份凄凉。
何雨柱带着一大一小两位姑娘,来到他事先在地图上选好的小河边。
岸旁立着两排大树,犹如挺拔的哨兵。
溪水哗啦啦地流淌。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身处如此开阔的河滩,令人心神格外放松。
何雨柱卷起裤腿,不顾河水清寒,从河里捉了两条大鲤鱼。
刮鳞除脏,剁成块状,在滩边简单挖了个土灶,架上锅,先做一道瓦块鱼。
陈雪如和雨水也凑过来帮忙。
趁着两人烧火炖鱼,何雨柱沿河滩走出一段路,寻找他此行的目标。
竟真让他找到了!
三株两米多高的野生水稻,在荒草丛中格外显眼。
何雨柱心情激动,小心靠近那三株水稻,仔细采收,不落下一粒稻种。
收完水稻,他又往前寻去,采到六株茁壮的野生麦穗。
他将这些珍贵的种子全都收进系统空间,准备回家后种在生机小园里。
今日收获颇丰,不枉此行。
回来时,雪如和雨水已煮好瓦块鱼,正等他开饭。
何雨柱应了一声,抬头望天,心中暗叫不好。
方才只顾寻找野生作物,竟未留意天气。
天空阴沉得厉害,眼看就要下雨。
他赶忙跑回自行车,取来那顶露营帐篷。
支起帐篷后不久,雨便落了下来。
陈雪如嫣然一笑,赞道:“柱子,还是你有远见,提前备好了帐篷,不然我们三个都要淋成落汤鸡了。”
雨水也一脸钦佩地望着哥哥。多亏他事先准备周全,否则今日难免要受寒着凉。
三人躲在帐中,吃着热腾腾的瓦块鱼和烤面包,欣赏窗外雨景,别有一番情趣。
......
贾东旭走进采石场接待室,见到易忠海,不禁讶然:“师父,您怎么来了?”
“专程来看看你。”易忠海关切地问道,“最近在这里过得可好?”
见徒弟眼眶发红,他连忙拍拍对方肩膀:“别哭,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师父不是常教导你吗?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贾东旭抹着眼泪说:“谢谢师父来看我。听母亲说,您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都怪我连累了您。”
易忠海红着眼圈摇头:“千万别这么说,师父从未怪过你。往后遇事定要冷静,切莫被仇恨冲昏头脑。”
贾东旭只将前句话听进心里,后面那些说教全然未入耳。
见徒弟情绪不稳,易忠海压低声音道:“东旭,我们还有希望。你定要咬牙挺住,在里头好好表现,争取立功减刑,早日出来。”
“等你出来,咱师徒联手对付傻柱,这回我有万全之策,定能叫他彻底翻不了身。”
贾东旭闻言,眼睛骤然发亮,整个人如同注入了强心剂。
“师父,当真?您真有办法治死傻柱?”他急切追问,原本黯淡的眸子里重新燃起光芒。
易忠海见状心中暗喜。果然,唯有仇恨能重新点燃这徒弟的斗志。
“东旭,你务必信我。上次咱们离成功只差一步,就差了那么一点。”易忠海压低嗓音,“这次我仔细复盘了过往的失误,终于悟出关键——必须要有确凿的物证!”
“光靠猜测和怀疑根本扳不倒他。但如今,我在机修厂的废料堆里找到了致命证据——一件足以让傻柱被枪毙十次的铁证。”
“这件东西至关重要,待我稍作布置,就能成为钉死傻柱的物证。届时你我师徒联手,智勇相济,定能成功栽赃,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等傻柱伏法,我就去找王主任陈情。你们家淮如又怀上了,五口人挤在两间小屋实在局促。街道上定会将傻柱那三间大房划给你们家住。”
贾东旭兴奋得连连点头。师父句句都说到了他心坎上。想到即将到手的三间敞亮屋子,他激动得攥紧了拳头。
一念及此,贾东旭不由得心潮澎湃。
这还不止,易忠海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东旭,我听说,红星轧钢厂接连研制出咱们国家第一台电冰箱和第一台机床,加上外国专家团队这两个月来的技术指导,厂里如今已是焕然一新。”
“无论是生产技术,还是先进工艺的储备,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据说上级有意让红星轧钢厂扩建,合并几家工厂后,正式成立第三轧钢厂。”
“一旦扩建开始,必然要扩招,尤其需要经验丰富的技术人才。像我这样的七级钳工,肯定是新厂急需的骨干。”
“至于你,虽然只是一级钳工,但有经验有技术,是基层生产不可缺少的力量。”
“你在采石场好好干,争取立功减刑,早点出来。”
“到时候我去跟厂领导说说情,一定让你重回轧钢厂。”
“说不定等你回去,厂名已经改成第三轧钢厂了。”
易忠海觉得,光靠仇恨还不够,得让贾东旭看到希望。
第三轧钢厂的成立、扩建和招新,就是贾东旭最大的盼头。
果然,听了这番话,贾东旭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真的吗师父?咱们厂真要变成第三轧钢厂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您放心,我在采石场一定好好表现,争取立功减刑,早点出去。”
“我绝不能错过轧钢厂扩建招工的机会,一定要回去!”
“还有傻柱!他把我们师徒害得这么惨,这个仇非报不可!非得弄死他不可!”
贾东旭越说越激动,眼神发亮,语气也越来越坚决。
易忠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傻徒弟,总算开窍了。
今天专程赶到南郊采石场,这一趟来得值。
“贾东旭,探视时间结束,回去工作。”
不远处负责监督的工作人员朝贾东旭喊了一声。
贾东旭下意识立即应声。
“师傅您先回吧,别担心我。我在这里会好好接受改造。”
“麻烦您给我妈带个话,让她别牵挂,我在这儿过得挺好。”
贾东旭笑着对易忠海说道。
经过易忠海的劝导,贾东旭眉间的愁云已尽数消散,转而充满昂扬斗志与自信。
“行,东旭,那我先回去了。”
“你在里头务必保重身体。”
易忠海转身离开采石场。
这时天空忽然飘起雨丝。
秋雨绵绵不绝。
易忠海心里叫糟。
来得匆忙,忘了带雨具。这么凉的天气,淋了雨非得生病不可。
贾东旭望着雨幕中的采石场,嘴角笑意更深。
老天下雨了,下雨就不用出工了,真好……
黄昏时分。
雨歇云收。
何雨柱带着妹妹和陈雪如收拾好露营帐篷,整理好锅碗瓢盆与各式调料。
“真是次令人难忘的野炊。”
陈雪如舒展着腰肢,本就曼妙的身姿更显动人。
“没想到用柴火炖的河鱼这么鲜美。”
雨水只记得今天哥哥从河里现捞的鲜鱼,做出的瓦块鱼格外美味。
“以后有空再来野炊。刚才我在草丛里瞧见野兔和山鸡。”
“下回咱们再来,打些野味烤着吃。”
何雨柱把帐篷和锅碗瓢盆都收拾好装上车,笑着对两位姑娘说。
“哥,真的?太好了,要不咱们下周末再来吧。”
还没离开,雨水就已经盼着下回再来野餐了。
“雨水,得看你哥哥下周有没有空,别闹。”
“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两次郊游野炊。”
还是自己媳妇懂事,何雨柱赞许地朝陈雪如露出灿烂的笑容。
趁着天色未暗,得赶紧回城。
要是天黑前进不了城,路上说不定会碰上什么野兽。
京郊这一带并不太平,时常有豹子和獾之类的动物出没。
何雨柱自己倒不怕那些野兽,但身边还带着两位女眷,必须确保她们万无一失。
没想到返程途中竟碰上好运——
顺手打到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何雨柱没太在意,不过是随手之举。
陈雪如和雨水却高兴得不得了。
“哈哈,哥,你刚还说下次来要打野鸡野兔烤给我们吃呢。”
“这下可好,它们自己送上门来啦!”
“咱们把野味带回去,给奶奶补补身子好不好?”
雨水年纪虽小,主意却大。她一手拎兔耳,一手提鸡腿,眉开眼笑。
“好,听你的。这就回家给老太太炖一锅野鸡野兔。”
何雨柱的话把陈雪如逗得直笑,雨水更是乐得眼睛发亮。
进城前,何雨柱撞见了淋成落汤鸡的易忠海。
也不知他出城做什么?
但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易忠海准是去南郊采石场看他那笨徒弟贾东旭了。
浑身湿透的易忠海也看见了何雨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到何雨柱与陈雪如并肩同行,易忠海心中对他的怨恨愈发强烈。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找到如此美丽的对象。平心而论,陈雪如的美貌确实令人惊艳,即便易忠海活了半辈子,初见风姿绰约、身段动人的她时,也不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再瞧何雨柱三人,身上衣物竟无半点湿痕,车后座还载着锅碗瓢盆,易忠海更是怒火中烧。他专程前往南郊采石场探望徒弟,本是为办正事,却落得浑身湿透;而何雨柱带着妹妹和对象在城外闲逛,反倒安然无恙。老天实在不公!为何总让好人遭罪,恶人得意?实在可恨!
陈雪如也注意到浑身湿漉的易忠海。她认得这人——正是屡次伙同徒弟贾东旭编造罪名、诬告她丈夫的仇家。如此社会败类,活该被雨淋,淋透了才解气!
短暂的目光交错后,何雨柱三人谈笑风生地骑车入城。易忠海则拖着湿透的身子,蹬着借来的自行车默默跟上。
回到陈雪如家,老太太早已等候多时。这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你们没淋着吧?见三人衣衫干爽,老人松了口气,原来柱子提前备了帐篷,真有远见!准备周全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