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开门见是王秘书,连忙请他进屋。
许大茂搓着手想跟进去——他早闻出肉香是从傻柱家飘出来的,盘算着借引路之功蹭个包子,顺便瞧瞧陈雪如。
王秘书却转身拦阻:“许放映员,我和何师傅有要事相谈,闲杂人等不便在场。”
许大茂顿时会意。
这意思就是不想让我进门呗。
我才不稀罕去傻柱家呢。
“没事儿,王秘书,我正好想出去转转。”
“你们聊,你们先谈。”
许大茂不再自讨没趣,现在他也不敢回家面对脸色比锅底还黑的老爹。
干脆顶着冷风出门溜达去算了。
请王秘书进屋后,何雨柱赶紧关好门。
外头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许大茂那傻子瞎转悠个什么劲。
进屋见何师傅一家正在吃晚饭,王秘书有点不好意思。
“真抱歉,何师傅,没想到你们正吃着……”
“没事儿,王秘书还没吃吧?坐下一起吃点,也没什么好菜,就回来路上买的几个包子,家里煮了锅红薯粥,您不嫌弃就凑合吃点儿。”
何雨柱笑着招呼王秘书坐下。
王秘书确实饿了。下午厂里搞整风整纪活动忙活了一整场,他跟着李副厂长东奔西走,早就累得够呛。
一进屋闻到肉包子和红薯粥的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咕叫。
他跟何雨柱也没多客气,既然对方诚心相邀,也就不推辞了。
不过在吃饭前,他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转告何雨柱。
“何师傅,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李副厂长特意让我来传个话。”
王秘书神色郑重地说道。
何雨柱立刻会意,王秘书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来传达李副厂长的指示。
“行,王秘书跟我来。”
“隔壁是我妹妹的房间,咱们去那儿说。”
何雨柱领着王秘书出了屋。
临走前,王秘书向陈雪如歉意的笑了笑。
陈雪如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去隔壁谈吧。”
走进隔壁雨水那间小屋,何雨柱顺手带上了门。
这屋子虽不大,却处处透着暖意。
瞧见小床上那只雪白的兔子布偶,王秘书忍不住笑了。
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在看见布偶的瞬间,竟悄然松弛下来。
“何师傅,这可爱的兔子布偶是哪儿买的?真讨人喜欢。我也想给妹妹带一个,哄她高兴。”
王秘书指着白兔布偶笑问道。
“哦,你说这个?”
“没处买的,外面买不着。”
“是我媳妇亲手做给妹妹的。”
“要是你喜欢,回头我让媳妇给你妹妹也缝一个。”
何雨柱爽朗应道。
“这……合适吗?”
王秘书有些不好意思。
“不打紧,你也知道,我媳妇开着绸缎铺子,做个小布偶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让我媳妇照样子再做只白兔布偶。”
“等做好了,我带到厂里给你。”
听何雨柱这么说,王秘书喜出望外。
他连声道谢。
随即正了正神色,压低声音道:“何师傅,您可知道?今日厂里开展整风肃纪行动,一个下午就查出了两名敌特分子!”
何雨柱心中一震!
他没料到,自己随手布下的棋,竟真有意外收获。
“当真?王秘书,这消息实在……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我从未想过,咱们厂里竟藏着敌特分子。”
何雨柱面露惊愕,连连咂舌。
他请王秘书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自己则坐在了雨水的小床沿上。
“具体是什么情况?”
“是李副厂长让你来通知我这个好消息的吧?”
两人坐下后,何雨柱笑着问王秘书。
“没错,确实是李副厂长特意派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李副厂长还表扬了你,何师傅。他说你举报了厂里的工人易忠海,当场人赃并获,将他绳之以法,这件事给全厂敲响了警钟。”
“我们红星轧钢厂以前规模小,不太引人注意,对整风整纪活动也不太重视。”
“正是因为易忠海这件事,让全厂领导彻底警醒。领导们紧急开会,向上级申请开展全厂整风整纪活动。”
“上级领导非常重视,大力支持,才有了今天下午厂里那场轰轰烈烈的整风整纪活动。”
“经过一下午的排查,我们找出了六名行为可疑的工人。”
“进一步调查和走访后,排除了其中四人的嫌疑,最终锁定两名极其可疑的敌特嫌疑人。”
“随后,厂保卫科搜查了这两人的住处,从他们家中搜出了电台、武器、名单等多项罪证。”
“现在,这两名敌特已被严格控制,审讯工作仍在进行中。”
王秘书向何雨柱简要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何雨柱听后十分惊讶。
真是出乎意料!
他之前的想法竟然成真了!
抛出易忠海这块“砖”,居然真的引出了两名潜伏在轧钢厂的敌特分子。
也就是说,一个假的敌特分子,竟牵扯出两名真的敌特分子。
这种局面让何雨柱哭笑不得。
“何师傅,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揪出的这两名敌特分子隐藏得非常深。”
“要不是因为举报易忠海给全厂敲响了警钟,厂领导紧急开会,迅速开展整风整纪活动,恐怕还真挖不出这两名敌特分子。”
“潜伏在采购科的那名特务,利用职务之便曾计划在厂区水源中下手,但始终未能得逞。”
“前几个月 ** 专家驻厂期间,他接到指令,企图在专家饮食中投毒,同样没找到机会。”
“调查显示,此人受过专业训练,极具危险性。”
“若当时真让他在水源中得手,不知多少工人会遭殃。”
“倘若专家饮食被投毒,不仅会造成国际恶劣影响,更可能彻底破坏我们与 ** 的关系,甚至引发冲突。”
“可见幕后策划者用心之歹毒。”
“何师傅,幸亏那段时间由您亲自负责专家饮食,严格把关食材与烹饪,才没让特务得逞。”
“李副厂长等人听闻后,无不后怕。”
“实在太险了!”
“表面上我厂风光,引得 ** 专家长驻两月有余。”
“殊不知那段日子我们如履薄冰,随时可能爆发严重危机!”
王秘书心有余悸地向何雨柱解释道。
何雨柱闻言震惊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敌特潜伏得如此之深。
好险!!!
若真让特务在专家饮食中得手,身为厨师的自己必将首当其冲。
想到此处,何雨柱也不禁冷汗涔涔。
此事让他对敌特分子愈发深恶痛绝。
“另一名在宣传科工作的女特务,其住处搜出了电台。”
“厂里所有宣传工作,包括重要文件都由她负责。”
“那名潜伏的敌特人员已被厂保卫科抓获。”
“上级领导高度重视此事,国家相关部门也将介入调查。”
“何师傅,李副厂长特意让我转告您这两个消息,希望您安心休婚假,不必担心厂里事务。”
“等您假期结束返厂,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您。”
王秘书说到这里,对何雨柱露出笑容。
何雨柱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麻烦王秘书代我向李副厂长表达感谢。”
“我定会尽快回到岗位,继续为工厂贡献力量。”
何雨柱笑着向王秘书郑重承诺。
“何师傅,相信您一定能说到做到。”
两人又寒暄片刻。
随后一同离开何雨水的房间。
回到隔壁新房时,天色已完全暗下。
窗外北风呼啸,夜色深沉。
进屋后,何雨柱倒热水请王秘书净手。
王秘书便在餐桌旁坐下,与何雨柱一家享用肉包子和红薯粥。
...........
“大茂,这是要去哪儿?用过晚饭了吗?”
许大茂袖着手溜达到前院,正遇见从公厕回来的闫埠贵。
夜风裹挟着厕所的气味扑面而来。
许大茂吸了吸鼻子,板起脸道:“三大爷,您这话问得可不妥当。刚从茅房出来就问我吃没吃饭?”
“哪有这么打招呼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寒碜人。”
闫埠贵讪笑着解释:“大茂别往心里去,就是顺口问候。你这是要出门?”
“对,出门转转。”
许大茂随口扯了个谎,裹紧外套袖手走出院子。
“哼,还溜达?准是又挨许富贵骂了,自找的!”
闫埠贵朝许大茂背影啐了一口,赶忙回屋。
许大茂空着肚子也不敢回家。
他听街坊说,去街道办举报易忠海可疑举动能领奖,一条线索换一块红薯。
许大茂倒不图那红薯,纯粹想去凑热闹。
全院邻居都去揭发易忠海了,就他不去,岂不太不合群?太脱离群众?
许大茂裹紧衣服来到街道办。
老远就瞧见王主任办公室亮着灯。
他有点怕王主任,远远瞅了一眼,心里琢磨要不要进去举报。
这时一辆自行车骑过来,许大茂赶紧贴墙让路。
骑车人过去后,许大茂觉得眼熟。
“这不是治安所的廖科长吗?”
“这么晚了他来我们街道办干啥?”
许大茂满心疑惑,眼见廖科长推车进了街道办。
他也悄悄跟过去。
不多时。
王主任办公室里传来廖科长的嗓音。
“老王,别反复翻那些居民提供的线索了。”
“根本没用!”
“咱俩不是逐条核对检查过了吗?”
“哪条能派上用场?”
“从易忠海家搜出那把破枪,根本是块废铁。”
“查了这么久,半点易忠海搞敌特的证据都没找到。”
“要我说,那老小子就是私藏 ** ,还够不上敌特罪名。”
廖科长大剌剌坐在王主任对面,开门见山说道。
王主任抬眼,深深望向他。
“老廖,晚上吃蒜了吧?味儿挺冲。”
王主任脸上没什么表情。
廖科长赶紧闭上嘴,尴尬地笑了笑。
“今晚我媳妇蒸了包子,吃包子不就蒜哪行?”
“对了老王,正事儿还没说完呢。易忠海这事,你看怎么处理?”
听廖科长提起这个,许大茂立刻竖起耳朵,悄悄凑到办公室外头,仔细听着里头的对话。
王主任没直接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易忠海可能还瞒了些事。”
“对了老廖,听说轧钢厂查出两个敌特,还从他们住处搜出了电台、**、**,还有**名单?”
廖科长连连点头,一脸羡慕:“千真万确,轧钢厂保卫科这回可露脸了。借着咱们抓易忠海这事,他们搞了场整风运动,还真揪出两个敌特!”
“这么说,易忠海可能只是私藏**,未必真是敌特?”
“而且轧钢厂下午真抓到了两个敌特?”
许大茂躲在王主任办公室窗下, ** 到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这两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许大茂敢肯定,他是大院里最早知道这事的人。
他呼吸急促,心情激动。
看来,举报易忠海是行不通了。
想白捡功劳的念头,彻底落空。
许大茂又听了一会儿,怕被王主任和廖科长发现。
他屏住呼吸,踮着脚悄悄离开了街道办。
直到走出老远,许大茂才敢正常喘气。
许大茂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