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已和白寡妇商量好,今年春节回来陪儿女过年。
白寡妇自然也会跟着回来。
上次何雨柱去保定教训了她那两个莽撞儿子,镇住了他们一家。
想必那两个混小子再不敢对何大清不敬。
何大清在宝定渐渐有了些脸面,这才壮着胆子向白寡妇提出,今年春节想回京城陪儿女过年。
何雨柱乐见其成。
他毕竟活了两辈子,对何大清感情淡淡。
但雨水不同。
小丫头年纪尚小,逢年过节怎能不思念父亲?
记下何大清返京的火车班次,何雨柱将信纸仔细收好。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他蹬着自行车来到厂门口,等大龙一同回家。
柱子师兄,害我家二虎的那人找着了吗?大龙一见他就急急问道。
找着了,不但找着人,我还替二虎出了口恶气,狠狠扇了那家伙几个耳光。何雨柱蹬着车笑道。
真的?师兄您也太神了!
才一天工夫就逮着那害人精,还教训了他。
您这可是为民除害!
大龙喜得眉飞色舞。
两人说笑着来到赵山河家。
师父师娘都在屋里,二虎和三丫也在家。
听二虎细说上午锣鼓巷发生的事,大龙惊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推二虎落水的竟是欺负过雨水的闫老师。
幸好柱子师兄仗义出手,严惩了那个歹人。
得知街道办奖励二虎一袋白薯,大龙笑得合不拢嘴。
我兄弟最不爱吃白薯,你们街道办倒好,偏奖他一袋白薯,可真会挑东西。
大龙既打趣兄弟,又顺带调侃何雨柱他们街道办。
“不,大哥,谁告诉你我不爱吃白薯了?”
“今天在师哥家,我尝到了他炸的薯条,特别香。”
二虎立刻纠正大龙的说法。
正是这句话,让赵山河犯起了难。
从那天一直到春节,几个孩子天天缠着他,非要他炸薯条给他们吃。
………………
“对,雪如,和面就是这样,做得真好。”
“雪如,揉面时再稍微用点力,对,就是这样。”
“哇,我媳妇蒸的馒头,简直像白面包一样!你看这一个个又白又胖的,多好看、多讨喜。”
春节前,京城厨神何雨柱终于教会了妻子陈雪如蒸馒头。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就靠十八个字:
多鼓励、多激励、多赞美;不指责、不批评、不抱怨。
凭着这十八字,何雨柱硬是让十指不沾阳 ** 的陈雪如学会了和面、揉面、蒸馒头。
何雨柱很满意。
陈雪如也很开心。
她从没想过,和面、揉面、蒸馒头竟然这么容易学,而且学会之后做起来还这么有成就感。
教陈雪如蒸馒头只是第一步,何雨柱打算把全部厨艺都教给她。
这样,他就能慢慢从自家厨房里“解放”出来。
教会蒸馒头后,何雨柱又手把手教陈雪如擀皮、包饺子。
刚好赶上过年包饺子,她现学现用,当场就派上了用场。
腊月二十六,轧钢厂开始放年假。
当天下午,何雨柱带着妻子和雨水去火车站,接回了何大清以及他的“跟屁虫”白寡妇。
和上次何雨柱结婚时一样,他叫了辆三轮车,让师傅载着何大清和白寡妇直奔前门外大街。
途中,何雨柱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何大清:“爸,爷爷那一辈有没有兄弟姐妹?他结过几次婚?”
被儿子这么一问,何大清愣了一下。
“你爷爷兄弟姐妹倒是不少,可那些年战乱加上 ** ,他们不是饿死,就是死在战乱里了。”
“至于他娶过几房媳妇?据我所知就有好几房。我娘是正房,只生了我一个,我十几岁时,她就死在乱世里了。”
“后来你爷爷到了京城,又续娶了一位蔡姓女子,生了一个孩子。可惜那女人生完孩子不久,就染上肺痨,早早过世了。”
“严格说来,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该叫一声叔叔。不过,那些年兵荒马乱的,或许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那是什么世道……战乱、 ** 、洪水、瘟疫……”
“唉,咱们能活下来,已经算老天保佑了。”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太惨,太可怜了。”
提起往事,何大清神情黯然。
“好了爸,别难过了。”
“如今是新中华、新社会,往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咱们得向前看。”
“其实我问这个,是因为前段时间在前门外大街,我遇到一个人,长得特别像您。”
“您不知道那人跟您有多像,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且,那人姓蔡,叫蔡全无。”
“刚才听您一说,说不定您和蔡全无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笑呵呵地说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看来,蔡全无还真有可能是自己父亲的异母兄弟。
“什么?柱子,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见到我那弟弟了?”
何大清忽然激动起来。
听完儿子那番话,何大清几乎坐不稳了。
他急着想知道,何雨柱说的是真是假。
爸,您先别急。
等到了前门外大街,我让人把蔡全无找来。
你们见了面,自然就清楚了……
何雨柱从容笑道。
那太好了。
柱子,要是你真能找到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我……
何大清激动得语无伦次。
您就不回保定了?
何雨柱打趣道。
白寡妇顿时慌了。
她最怕何大清改变主意不回保定。
这怎么行!
她偷偷伸手,在何大清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何大清疼得直皱眉,立刻反应过来。
嘿嘿,柱子说笑了。
我不回保定,你白姨一家怎么生活?这事儿不提了。
还是说我那个兄弟的事。
柱子,到了前门外大街,你可要赶紧把他找来让我们见见。
你是不知道,我们从来没见过面,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这一路上,何大清眉飞色舞地说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兄弟。
寒风凛冽中,一行人终于来到片儿爷的祖宅,也就是何雨柱和陈雪如现在的四合院。
何大清和白寡妇下了三轮车,何大清迫不及待地催何雨柱去找他兄弟。
何雨柱付车费时,三轮车师傅忽然开口:
你们说的蔡全无,我认识。要找他,我现在就能帮你们叫来。
何雨柱仔细打量了三轮车夫一番,含笑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师傅,麻烦您现在赶紧去把蔡全无叫过来吧。”
说罢,何雨柱顺手塞给车夫一包烟。
车夫也没推辞,接过香烟,蹬着三轮车匆匆离开。
何雨柱夫妻俩领着何大清与白寡妇走进大院。
上次何大清来时,前院还空荡荡的,何雨柱安排他和白寡妇暂住前院。
可这次到来,前院已经住满了人。
王一虎和吕建松两家人正忙忙碌碌地准备年货。
见到师兄何雨柱回来,王一虎和吕建松带着家人热情迎上来打招呼。
得知跟在何雨柱身后的中年人就是他父亲何大清后,王一虎和吕建松连忙恭敬地喊了声“师伯”。
这个称呼合情合理。
何大清与赵山河本是师兄弟,何大清比赵山河年长几岁。王一虎和吕建松称他一声“师伯”,并无不妥。
随后,当何大清得知这两位师侄都是靠他儿子的关系进入轧钢厂食堂工作,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一年多前他离开京城时,儿子何雨柱还是个憨头憨脑的愣头青。
可如今,儿子不仅成了轧钢厂领导眼里的红人,还娶了如此标致的媳妇,甚至得了女方陪嫁的这么一座宽敞四合院。
若非亲眼所见,何大清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次回来,何雨柱将何大清和白寡妇安置在中院的西厢房。
北厢房是他与陈雪如的住房,东厢房已租给大龙,等年后就会搬进来。
西厢房本是给师弟二虎准备的,这次暂且让何大清与白寡妇居住。
等到来年过年时,何大清再回来,恐怕连住处都不容易安排了。
一念及此,何大清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紧迫感。
陈雪如的奶奶与保姆,还有雨水的房间,都在后院。
后院其实还有不少空房,但何雨柱不打算再租出去了。除非是自家亲戚,否则他不想让外人住进来。
何雨柱刚把何大清和白寡妇安顿好,王一虎就急急忙忙跑到中院来找他。
“师兄,门口有个蹬三轮的师傅,叫蔡全无,说是您让他来的?”
何雨柱一听就笑了:“没错,一虎,快请蔡师傅进来,让他到中院找我。”
何大清一听到蔡全无的名字,立刻坐不住了。
白寡妇看着何大清和蔡全无,来回打量,忍不住笑道:“大清,你跟这位蔡师傅长得也太像了吧!”
两人相貌如此接近,简直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蔡全无是年轻时的何大清,何大清是中年版的蔡全无,一点也不为过。
屋里除了何雨柱,陈雪如、何雨水,还有来看热闹的王一虎和吕建松,都惊讶于他们容貌的相似。
何雨水小声问何大清:“爸,这位蔡叔叔和您这么像,该不会就是您说的那位从未见面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何大清望着蔡全无,自己也愣住了——这简直像在照镜子。
蔡全无看着何大清,同样一脸震惊:这人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而且他也姓蔡……
何大清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简直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何大清猛然记起小时候父亲曾提起过一个人……
“兄弟,听说你姓蔡?敢问令尊名讳?”
何大清郑重地向蔡全无发问。
“家父名为何阳明,外号何厨子,三十岁入赘蔡家,次年母亲生下我。家母名为蔡何氏……”
蔡全无老老实实地回答。
话音未落,何大清已是热泪盈眶。
“兄弟!咱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何大清哽咽着握住蔡全无的手。
蔡全无也泪如雨下。
“哥,父亲生前常提起您。自双亲过世后,我独自漂泊在外。”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您!”
失散多年的两兄弟相拥而泣。
“爸,小叔,都别难过了。”
“兄弟重逢是天大的喜事,当心哭坏身子。”
何雨柱上前安抚痛哭的二人。
经再三劝慰,两兄弟终于平复心情。
久别重逢,自然要畅叙旧情。
叙完旧,何大清将儿女和儿媳介绍给蔡全无认识。
蔡全无万万没想到,轧钢厂里鼎鼎大名的何雨柱师傅竟是自己的侄子。
更令他惊喜的是,前门外大街雪如绸缎庄的老板陈雪如竟是自己的侄媳妇。
这次重逢带给蔡全无太多惊喜。
得知这位异母弟弟至今孑然一身,靠做苦力、蹬三轮维生,居无定所,何大清心生怜惜。
他当即嘱咐何雨柱为这位小叔安排住处。
何雨柱也很给父亲面子,立即提议将前院的杂物间收拾出来,免费供蔡全无居住。
蔡全无心中满是感激。
何大清恰到好处地维持了自己作为兄长与父亲的双重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