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坐在床沿上,盯着掌心里的陶罐。
月光从窗缝斜斜地漏进来,落在陶罐内壁那片星图上,星星点点,像是夜空被封印在了里头。她刚才已经尝试了好几种说法去解析,系统却始终只回一句:“权限不足,无法解读。”
“你权限不够,我还不行?”她嘀咕着,把铜盆贴到陶罐外侧。
两件东西一接触,星图忽然亮了一瞬,其中一颗星的位置正好与铜盆边缘那道金纹重合。她眯起眼,心跳莫名加快,那颗星像是在召唤她似的,让她想起昨晚梦里的画面——星空下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握着玉简,旁边趴着一只犬形妖兽。
她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杂乱的念头压下去。
“这玩意儿……到底想让我去哪儿?”
她伸手戳了戳那颗星,指尖刚触碰到星图表面,系统警报突然炸响:
【检测到次元裂隙波动,坐标锁定中……】
她吓了一跳,差点把铜盆摔地上。
“啥玩意儿?次元裂隙?”
系统没回答,倒是铜盆里的火苗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回应什么似的。她皱眉看着它,总觉得这团火比之前更安静了,也更……有意识。
她起身披上外袍,把铜盆和陶罐都收进乾坤袋,又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竹筒式控制台。
“今晚得出去一趟。”
屋外风不大,但吹得藤条沙沙作响。雷光藤依旧缠在房梁上,时不时闪一下微光。她出门前顺手碰了碰藤条,电流感顺着指尖窜上来,让她打了个激灵。
“走吧。”她低声说。
她绕过村口,避开王铁柱的视线,一路往北山方向走。天色还早,路上几乎没人,只有偶尔几声虫鸣打破寂静。
她边走边留意四周,铜盆贴着乾坤袋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走到半山腰时,她发现路边一棵老梧桐树下的落叶竟然排成了字——
戌时三刻·北山矿脉
她蹲下来仔细看,叶子排列整齐,像是有人刻意摆出来的一样。
“谁干的?”她四下张望,没人影。
她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尘土,抬头看了看天色。戌时三刻还没到,但她不想等太久。
她继续往前走,雷光藤缠在手腕上,电光忽明忽暗。
北山矿脉入口藏在一片灌木后头,洞口不大,黑漆漆的,像是吞人的嘴。她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没听到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
矿洞里比外面冷多了,墙壁上结着薄霜。她点亮雷光藤,电光映照出墙上的符文,歪歪扭扭的,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铜盆在乾坤袋里越来越烫,手指碰到袋子都能感觉到热意。
再往里走,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她的鼻尖都冻红了。
突然,前方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她停下脚步,雷光藤的光芒扫过去,只见一块水晶簇静静立在洞中央,内部隐隐透出淡蓝色的光。
她走近几步,发现水晶里似乎封着什么东西。
她伸出手,正要触碰,铜盆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震得她整只手都麻了。
她猛地收回手,却发现铜盆表面的云纹竟然开始发烫!
她低头一看,那图案竟与前世记忆中的某个Logo惊人地相似——那是她以前玩的游戏界面右下角的小图标,一只趴在云端的狗。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水晶簇内的光芒忽然晃动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屏住呼吸,再次靠近,用雷光藤隔开寒气,试图看清水晶内部。
就在这时,铜盆彻底烫得她握不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边缘,就被灼了一下。
她倒吸一口凉气,缩回手,发现指腹上留下一圈淡淡的金色痕迹。
“疼……”
她低头看着那圈印记,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那个穿居家服的女孩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正是一个种田游戏的界面,背景音乐轻快得像风铃。
而那个女孩……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她怔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看向水晶簇,里面隐约浮现出一张脸。
那张脸,和她现在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石壁,发出一声闷响。
水晶簇的光芒骤然增强,整个矿洞仿佛都在颤抖。
铜盆滚到她脚边,火苗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什么束缚。
她咬紧牙关,蹲下身,伸手去抓铜盆。
指尖刚触到边缘,一阵刺痛袭来,她忍不住松了手。
火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水晶簇上方,瞬间爆开一团蓝光。
整个矿洞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
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等到震动停止才缓缓睁开眼。
水晶簇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只是表面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而她手中的铜盆,云纹的颜色更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一样。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圈金色印记还在,隐隐发烫。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叫。
她深吸一口气,把铜盆收好,转身朝矿洞出口走去。
身后,水晶簇内部的人影,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