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的尾巴还在地上划着没人看得懂的符号，姜小芽已经把竹筒袋往桌上一拍，袋口“啪”地弹出一块半透明的操作板。她指尖一划，系统界面跳转到【家居炼器台】，正在生成的文件名是——《跨物种语言手册·第一卷·鸡喵犬基础语系合集》。
“成了。”她轻声说，顺手点了“导出”。
操作板上浮起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封面是三只灵宠的q版头像，底下印着一行烫金小字：“听懂它们，才能管住它们。”翻页时还能听见系统合成的叫声，像会动的插图。
南宫翎冷眼看着：“你拿本座的屈辱当商品？”
“不是商品，是刚需。”她把手册往他面前一推，“灵鸡天天骂人，灵犬半夜嚎丧，灵猫在屋顶开演唱会，哪个宗门弟子不想睡个安稳觉？你再看看这定价——十块下品灵石，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送的还是限量款。”
“送？”他冷笑，“本座有什么可送的？”
姜小芽眨眨眼，从袋里摸出个扁平盒子，啪地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猫耳形状的义眼，镜片泛着淡青光，耳柄还缠着粉色丝带。
“买手册，送南宫翎同款泪目猫耳义眼。”她笑眯眯地补充，“附赠哭喊‘喵’原声录音一张，仅限前一百名。”
南宫翎瞳孔骤缩：“你敢把那声音录下来？！”
“不止录了，还剪了。”她晃了晃竹筒袋，“十五秒短视频，背景音乐配的是《忐忑》，点击量预估能破三千。”
他第九条尾巴猛地抽紧，土块簌簌落下。她不慌不忙点开系统后台，情绪读取功能正跳着数据——焦虑87%，期待值63%。
“你其实挺在乎这手册卖不卖得出去，对吧？”她歪头，“怕大家真听懂灵宠在骂你？还是怕……你偷偷传的信号，被人破译了？”
南宫翎没答话，耳朵却微微抖了一下。
她收起操作板，拎起一摞手册就往外走：“走，摆摊去。”
宗门广场刚入午市，人头攒动。她在灵膳铺子旁边支了张矮桌，桌上摆着手册样品，旁边立着块木牌，上面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广告语：“听懂灵宠，少挨偷袭；学会喵语，多睡两觉。”
头半个时辰，没人驻足。
有弟子路过瞥一眼，嗤笑：“谁信这玩意儿？灵宠说话还能听懂？”
“就是，九尾狐尊都没这本事。”
姜小芽不急，慢悠悠掏出那张截图往桌上一贴——南宫翎泪流满面，嘴巴大张，系统标注：“标准恐惧型喵语，音高105分贝”。
底下立刻围上来一圈人。
“这……这不是南宫翎？”
“他真哭了？还喊喵？”
“截图右下角有时间戳，昨天下午三点零七分，系统认证未篡改。”
“卖不卖？我要！”
她举起手册：“十块下品灵石，买一送一，送同款猫耳义眼。”
“我买三本！送朋友！”
“给我来五本！我家三条灵犬天天半夜吵架！”
灵石哗啦啦往她竹筒袋里倒，系统销量数字一路飙升。她一边收钱一边点开后台，发现义眼镜片里刻的“情绪放大符文”已激活，正自动收集佩戴者的情绪波动数据。
南宫翎站在三丈外，脸色铁青。
“怎么？”她收摊时笑问，“不开心？”
“你们全疯了。”他盯着那些戴起义眼的弟子，“一群两脚兽，抢着戴本座的耻辱。”
“不是耻辱，是潮流。”她晃了晃刚结算的灵石堆，“知道为什么卖得这么快吗？因为你越骂，他们越觉得真实。你越不肯承认，他们越想买。”
他第九条尾巴悄悄卷成圈，和昨晚一模一样。
她没点破，只说：“明天发布会，你得亲自站台。”
“不可能。”
“哦？”她掏出洋葱喷雾，轻轻一摇，“要不要我现在就放录音？标题我都想好了——《九尾狐尊哭求别关直播》。”
南宫翎咬牙：“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她收起喷雾，“穿义眼，走t台，展示手册实用性。走完，黑历史删一半。”
“剩下一半呢？”
“等你完成十章手册，全删。”
他盯着她，尾巴尖微微抽动。最终，一声极轻的“好”从牙缝里挤出来。
第二天午时，广场中央多出一条发着微光的石板路，两侧浮着半透明箭头，写着“请按喵步节奏行走”。系统用灵力投影打出横幅：“首届跨物种语言成果发布会”。
围观弟子挤满四周，不少已经戴上了义眼，粉色、荧光绿、甚至还有彩虹渐变款。
南宫翎一身墨黑长袍，头上却别着那只青光猫耳义眼，镜片微微反光。他每走一步，地面箭头就亮起一道，系统自动播报：“检测到标准喵步，情绪稳定，适合撒娇求食。”
台下哄笑。
“快看！他耳朵动了！”
“这义眼是不是有灵性？怎么看着像在发光？”
姜小芽站在台侧，手里拿着操作板，悄悄调出后台——义眼镜片正将南宫翎的情绪数据实时上传，同时，镜片反光中隐约浮现出一道虚影，像多出了一条尾巴的轮廓。
她不动声色，只在系统备注栏写下：“信号外泄风险，需屏蔽。”
走到台中央，南宫翎停下，冷声道：“这手册毫无意义。灵宠语言复杂万变，岂是一本小册子能涵盖？”
“那你解释一下。”她突然播放录音，“昨天你说‘喵’的时候，为什么尾音带颤？是恐惧？还是……心虚？”
他猛地闭嘴。
台下瞬间炸了。
“他承认了！他真会喵！”
“快拍照！发宗门论坛！”
有人举起留影石，闪光一亮。照片里，南宫翎的倒影在义眼反光中，第九条尾巴的虚影格外清晰，像在空中画符。
她收起操作板，宣布：“手册销量破九千，触发成就‘萌即正义’。”
系统提示音响起：【解锁权限：灵宠进化·初级】
她还没来得及查看新功能，眼角余光瞥见广场边缘。一个戴骷髅项链的瘦高身影静静站着，指尖在虚空划动，像是在记录什么。
那人抬头，看了眼南宫翎的义眼，低声说：“这符文……和天道底层代码对得上。”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串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她没追，只把竹筒袋往怀里一揣，看向南宫翎。
他正低头，耳朵垂着，尾巴无意识卷成圈——又是那个信号。
“下次走秀。”她笑，“考虑加个尾巴舞？”
他抬眼，冷冷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刚要答，系统突然震动。操作板弹出新消息：【检测到高阶信号外泄，来源：义眼反光，已自动缓存】
她指尖一动，把数据包拖进加密文件夹。
南宫翎还在等回答。
她只笑了笑，把最后一本手册放进乾坤袋，袋口微光一闪，像吞下了什么秘密。
远处，一个弟子举起留影石，对着南宫翎拍下最后一张。照片里，义眼青光流转，反光中那道虚尾正缓缓收拢，尾尖轻轻一点，像按下发送键。
姜小芽转身，袖口创可贴忽闪一蓝光。
她的竹筒袋，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