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站在隧道口，手里那根刻了符的叉子还没收回去，姜小芽已经把泡面桶塞进阿哞嘴里，转身朝竹林外走。她脚步刚出隧道，手腕上的竹筒袋突然“叮”了一声。
“宿主，紧急通讯。”团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谁，“白芷发来加密消息——她右眼开始自动播放美妆教程，停不下来。”
姜小芽停下，没回头，只抬手摸了摸竹筒袋侧面的控制钮。光屏弹出，聊天界面跳出来，最新一条就三个字：“眼痒。”
她眯了眯眼，“不是普通的卡顿，是有人往她右眼投影系统里塞了病毒数据包。”
墨言走近两步，“你要现在处理？”
“不急。”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瓶辣酱，“先看看外面乱成什么样了。”
话音刚落，半山腰的传音石突然炸响，滚动播放一条“修真界热搜”：“惊爆！剑冢白芷暗中修炼禁术‘驻颜剑气’，抽取百名女修精血炼制美容液！视频实录，三步上妆法附血符咒印！”
姜小芽把辣酱往地上一放，指尖一点系统，调出情绪读取模块，接入视频流。光屏上立刻跳出波谱图——受害者们的情绪全是兴奋、激动，甚至带着点追星的狂热。
“假的。”她冷笑，“连痛感模拟都没做，谁信谁傻。”
墨言瞥了眼传音石还在循环播放的画面，“天帝残党这次玩舆论战？”
“不止。”她手指一划，调出系统后台数据，“右眼投影系统用的是灵力编码，能远程注入指令。白芷的铜镜是碎片状态，防御弱，被人当公共服务器用了。”
她直接打开私聊，敲了句：“别开直播，等我。”
消息刚发出去，团子又提醒：“各大宗门已经开始清查‘驻颜剑气’使用者，南海那边已经有三个小门派集体封山，说是防止‘肌肤饥渴症’蔓延。”
“肌肤饥渴症？”墨言皱眉。
“新名词。”姜小芽哼笑，“说是什么灵力失衡导致皮肤干裂、情绪暴躁，根源是‘灵气吸收不足’，需要定期‘补肤’——补什么？补辣味灵气。”
她眼神一冷，“又是第364章那批辣椒糖的配方，被他们改头换面，包装成流行病了。”
墨言沉默两秒，“你是说，他们把毒素说成时尚？”
“对。”她把辣酱瓶往乾坤袋一塞，“现在全修真界的女修都在抢‘驻颜剑气’教程，以为用了就能变美，其实是往身体里灌慢性侵蚀剂。等灵脉干了，人也废了。”
她转身就走，“走，去山顶实验室。白芷这波是被当枪使了，得让她右眼闭麦，顺便把这波‘病’变成我们的药。”
墨言没动，“你打算怎么收场？”
“反向带货。”她头也不回，“他们说辣味伤肤？我就让他们知道——辣，才是护肤的尽头。”
——
山顶临时搭的炼器棚里，姜小芽把家居炼器台往地上一摆，台面展开，直接调出喷雾合成模板。
“基础成分，辣椒素提取液、灵泉水、稳定剂。”她一边操作一边念，“但得加点料，不然镇不住那群装病的。”
团子在光屏上跳：“检测到辣味灵气具有轻微刺激性，可促进微循环，提升皮肤灵气通透度——理论上，适量使用确实能增强修为。”
“所以这不是病。”她冷笑，“是升级前的排异反应，懂不懂？”
她从乾坤袋里翻出一块银灰色的碎片——是墨言袖口二维码刮下来的剑气残片。
“借点正统剑修灵能，压一压邪气。”她把碎片丢进合成槽，蓝光一闪，溶液稳定下来。
接着又取出一小滴血珠，装在玉瓶里，标签写着“南宫翎·尾尖血·限量版”。
“上次他受伤留的，说烧一根尾巴折十年道行。”她拧开瓶盖，“现在，让他折得值点。”
血滴入溶液，喷雾瞬间泛起金红波纹，瓶身微微发烫。
“反向锁定机制激活。”团子提示，“喷雾会自动追踪散播‘肌肤饥渴症’谣言的目标，接触即生效。”
“名字呢？”团子问，“叫‘火辣救星’？”
“太正经。”她手一滑，改了命名，“就叫‘**辣就对了**’。”
瓶子封好，她拎起三瓶，塞进乾坤袋，“走，发布会。”
——
美妆协会临时搭的台子前，人山人海。
花想容站在台侧，手里举着一份“合欢宗认证报告”，脸上带着悲悯表情：“白芷所用‘驻颜剑气’违背天道自然之理，抽取他人灵韵为己所用，已造成至少三百人出现‘肌肤饥渴症’初期症状——皮肤干裂、灵力紊乱、情绪失控！必须立即封禁！”
台下一片哗然。
记者们举着传音玉简疯狂记录，天帝残党伪装的“修真美妆博主”连环发问：“姜小芽，你作为白芷好友，是否知情？”
“辣味灵气是否已被证实为致病源？”
“你会不会也是共犯？”
姜小芽走上台，没理任何人，直接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瓶“辣就对了”，往手臂上一喷。
“嗤——”
皮肤瞬间泛红，微微肿起，台下惊呼。
三秒后，红肿褪去，手臂肌肤变得透亮，灵气波动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截。
她举起手臂，系统光屏同步投影数据：“使用者灵气通透度提升12%，微循环效率提高18%，灵力吸收速率加快——这不是病，是身体在适应更高阶的灵气结构。”
她冷笑，“你们管这叫‘肌肤饥渴症’？我管这叫——**修为升级前的皮肤适应期**。”
台下鸦雀无声。
她转向白芷，“摘镜子。”
白芷一愣，随即抬手，取下左眼的铜镜碎片。
姜小芽把喷雾递给她，“右眼还被控着吧？用这个，喷一下眼周。”
白芷照做。
喷雾接触皮肤的瞬间，她右眼投影突然卡顿，接着画面一转，不再是“驻颜剑气”教程，而是清晰的步骤演示：“**战损美人妆教学：第一步，用‘辣就对了’制造微红血丝，模拟灵气冲刷痕迹。**”
台下瞬间炸了。
“这也太飒了！”
“我要这个妆！”
“链接呢？现在下单能发吗？”
姜小芽把剩下两瓶往台上一放，“现场体验装，免费试用。但提醒一句——喷了这玩意儿，谁要是还敢传‘肌肤饥渴症’谣言，喷雾会自动反向锁定，让他自己先干裂三天。”
话音刚落，台下几个举着“揭发白芷”牌子的“受害者”突然捂脸惨叫，皮肤迅速脱水，裂出细纹。
“啊！我的脸！”
“谁喷我？！”
“我错了我错了——”
姜小芽冷笑，“自动识别，精准打击。现在，还有谁要认证‘致病源’？”
花想容脸色铁青，盯着台上那瓶“辣就对了”，袖子一抖，半张符纸滑落，印着泡面桶轮廓。
她弯腰捡起，转身就走，临走前回头冷笑：“你以为这只是美容？”
姜小芽没理她，只对系统下令：“团子，开放‘辣就对了’限量预售，每人限购三瓶，付款方式——灵石或辣条。”
团子欢呼：“收到！品牌化运营启动！”
白芷站在她身边，右眼投影终于恢复正常，左眼映出的却是她自己小时候在剑冢练剑的画面。
她低声说：“他们往我右眼塞的，不只是教程……还有‘驻颜剑气’的真正来源。”
姜小芽转头，“什么？”
“那术法……根本不是我创的。”她盯着自己掌心，“是有人把记忆片段塞进来，让我以为是自己悟的。真正的源头——是天帝厨房里的调味架。”
姜小芽眯眼。
调味架。
辣酱。
泡面桶。
线索串上了。
她刚要开口，台下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女修举着手机冲上来，脸色发白：“姜小芽！我刚喷了‘辣就对了’，可我右眼……开始自动播放‘天帝教你做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