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世家权贵而言,送女入宫毫无益处,无非博天子一笑。
可天子不理政务,讨他欢心也无用,最多得一句夸赞,再无后续。
至于民间,也并非所有百姓都愿送女儿入宫。
且看蜀地新篇章
如今百姓家中富足,闺阁 ** 们自是不愿入宫候选。
诸葛詹抚额长叹:还差一人,这该如何是好?
此刻他哪是为寻美色,分明是心头执念难消。那八阵之中枢由他镇守,七位女将各守一阵,唯独空缺一位,直教他寝食难安。
胖妇人掩口笑道:何不以你之名纳妾?比起宫中选秀,不知多少闺秀要抢破头呢。
入宫为秀女,不过做个寻常宫娥,纵得君王垂青也难光耀门楣。可若是入了丞相府——且看马岱、关统诸将,哪个不是受重用?更别说这位少年丞相在蜀地声望,连深闺妇孺都视若知己。
只怕太过招摇...诸葛詹仍有顾虑,上回选秀耗费甚巨。
朝廷还差这点银钱?胖妇人摆手道,既要圆满此事,何必计较花费?不过当真是最后一个了?
绝不再添。诸葛詹斩钉截铁。
不出三日,消息传遍蜀中:丞相欲纳末位如夫人。
此番盛况,竟比皇家选秀热闹十倍。朝廷照例支应旅资,诸葛詹却借机推行新铸银铢,随着车马往来,新钱便如水银泻地般流通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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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朝廷的信用坚如磐石,新铸的银五铢甫一发行便广受百姓欢迎。这种银钱不仅能兑换直百钱,还能通过直百钱兑换五铢钱,三种货币形成稳定的兑换体系。当百姓认可其中一种货币的价值时,整个货币体系也随之获得信任。
财政危机得以缓解,教育事业逐步推进,天池事务亦有专人负责。诸葛詹卸下重担后,每日只需花少许时间处理政务,余暇便端着望远镜在高台观望海选,静候能触发系统的女武神现身。只是应征者数以万计,这番寻觅注定是场持久战,最终结果全凭机缘。
......
身毒海岸,悬挂字旌旗的船队缓缓驶入港口。麋威刚踏上码头,便有位裹着彩色头巾的男子热情相迎。我最亲爱的朋友!男子张开双臂行了个拥抱礼,这次从东方古国带来了什么珍宝?请一定先让我开开眼界!
麋威朗声笑道:这次的货物定会让你惊喜。
天!遇见您简直是梵天赐福!男子激动得手舞足蹈。这位正是麋威初到身毒结识的当地贵族,凭借着双方合作,此人已从无名小卒跃升为南部最显赫的权贵,连不少邦国君主都要敬他三分。
征西将军,可以登岸了。麋威转身对船舱喊道。
姜维扶着船舷缓步走下,双脚踏上陆地时,这位西北将领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令人意外的是,十万大军安然渡过海程,反倒是出身天水郡的统帅饱受晕船之苦。
码头上,那位身毒贵族望着源源不断登陆的汉军,惊得连手中宝石都掉在了地上。
码头的苦力们见到这般阵势,纷纷避让得远远的。
老兄...这些...这些...阿三哥声音发颤地问道:您该不会是来攻打这里的吧?
误会误会。麋威赶忙摆手解释:这些都是我带来的货物。
阿三哥顿时来了精神,难道这些威武的士兵也能买卖?开个价吧,我包圆了!
在这片土地上,人口买卖本是寻常事。放眼当今天下,哪国不是如此?
阿三哥误以为这十万雄师是奴隶,当即就动了收购的念头。
一道寒光闪过,姜维的佩剑已抵在阿三哥颈间:再敢胡言乱语,休怪剑下无情!
汉文化在此地的渗透可见一斑,方才阿三哥说的正是汉话。
这片土地屡遭外族入侵,语言体系早已支离破碎。各地方言千差万别,日常交流都成问题。
中原虽然方言众多,好歹还有官话作为标准。可此地语言本就繁杂,衍生出的方言更是数不胜数。
自从麋威踏足这片土地,来自神秘东方的语言立即成为贵族阶层的风尚。
如今此地的达官显贵都以会说汉话为荣——这样才能与麋威顺畅交流,做成买卖。
在利益的驱使下,学习这门古老语言蔚然成风。虽然难学,但正合贵族们的心意。若人人都能轻易掌握,那还有什么稀罕?
兄弟...别激动...咱们有话好说...我这人最是好客...阿三哥喉结滚动,拼命往后缩着脖子。
阿米尔,你太失礼了。麋威立即打圆场:这位是大汉的将军,还不快赔罪?
梵天在上!我真是糊涂!阿米尔连忙向姜维鞠躬致歉:冒犯了将军大人,求您宽恕我的愚昧。我向梵天起誓,绝不会再闹这种误会。
麋威朝姜维使了个眼色。
姜维冷哼一声,收剑入鞘,傲然立在一旁。
阿米尔拽着麋威到角落,压低声音问:这到底什么情况?大汉要吞并这片土地吗?
误会了,麋威摆手解释,就是些货物,不过你理解错了——不是卖士兵,是卖他们的战斗力。
莫非是...雇佣军?阿米尔眼睛一亮。
聪明!麋威凑近说,只要管军饷和粮草,这支军队就能替你征战四方。
想想看,拥有他们,你将成为身毒之王,麋威循循善诱,就像昔日的月护王、阿育王那样威震四方。常年往来身毒的他对当地历史如数家珍。
阿米尔呼吸变得粗重:这些战士以后会扎根在此吗?
当然不会,麋威看穿他的顾虑,战事结束就回大汉。这里可比不上中原繁华,他们的家眷都在故土,就算你挽留也绝不肯久居。
确实,身毒怎及大汉万分之一,阿米尔陪笑,要不是故土难离,我都想去中原定居。
怎么样?麋威挑眉,我可是第一个来找你。若没兴趣,我只好另寻买家了。
费用...需要多少?阿米尔略显迟疑。
放心,麋威搭着他肩膀,看在交情上,价格公道。管饱肚子再给些银钱就行。又眯眼笑道:靠着我倒卖大汉货物,你可没少赚吧?正是知道你负担得起,才直接带兵来找你。
阿米尔无奈摇头:老友之间太了解也不妙。
哈哈哈!麋威大笑,未来的阿米尔陛下,这份登基大礼还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阿米尔忙不迭点头,我愿雇佣大汉的勇士们。
就这样,十万汉军在身毒安顿下来,驻扎在阿米尔的领地。麋威深知这位老友家底丰厚,至少能维持大军数月开销。
七八一
在这段时日里,大军将远征异域,以战养战谋求在身毒长期立足,直至十万将士皆成百战精兵。
身毒大地四分五裂,骤然遭遇十万雄师,无异于天神降罚。
征西将军姜维果然名不虚传,当真统帅十万大军西征身毒。
待武力统一之后,何须担忧阿米尔过河拆桥?
只要汉军撤离,傀儡阿米尔必现原形,届时身毒必将再起 ** ,待得二十三日期满,大汉商队至此仍是座上宾。
......
洛阳城。
太傅府邸。
身裹棉袍的司马懿围炉而坐,近来终日深居简出。
昔日夺回的权柄,他主动放手,更对外宣称沉疴难愈命在旦夕。
染恙之说自是托词,不过诈病之计罢了。
这般行事,旨在迷惑政敌曹爽,使其误判形势放松戒备。
未几,司马师与司马昭兄弟联袂入内。
近日两国可有要闻?司马懿启唇相问。
司马昭应声:东吴风平浪静,唯太子孙登薨逝。
司马师接言:蜀国动作频频,大举征调徭役赴武都郡,然我方细作难探虚实,彼处已成铁桶。
早先安插的耳目,如今尽数失联,恍如人间蒸发。
司马懿听罢悠然道:无须多虑,西线有郭淮坐镇,蜀军岂能轻易东出。
况且年余前三国混战方歇。他续道,纵使蜀国双线告捷,岂能毫无损耗。
现今蜀汉必在休养生息,征发民夫想来是修筑民生工程,于我无碍。
三国鼎立之势已成,短期内难起战端,正当趁此良机肃清内患。
司马懿略作停顿:为父韬光养晦近岁,曹爽屡遣人探视,想必已认定我病入膏肓。
“父亲,曹爽近日愈发猖狂,竟将郭太后软禁于永宁宫,彻底断绝了她干预朝政的可能。”司马昭愤然禀报。
郭太后与司马家乃姻亲之谊——司马师之女嫁入郭氏,两家实为政治同盟。
“更甚者,曹爽府邸规制、车马仪仗皆逾臣子本分,甚至公然使用天子礼乐。”司马昭继续补充。
司马懿冷笑:“横行无忌者,终将自取 ** !”
目光转向长子司马师,沉声问:“这一年来的准备如何?”
司马师沉默颔首,眼中尽是笃定。
一旁的司马昭满脸困惑,全然不解父兄的谋划。
“ ** 忌日将至。”司马懿低语,“待曹爽兄弟伴驾前往高平陵祭扫之时,便是我们动手之机。”
“儿即刻安排死士潜入洛阳,隐匿市井,届时号令集结。”司马师干脆应答。
司马昭喉结滚动:“父亲……究竟要做什么?”
“起兵!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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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高台上,一青年背着孩童举镜远眺。
“小胖,又长一岁啦。瞧着满城淑女,当真不动心?”诸葛詹晃着望远镜,语气满是怂恿。
“相父莫害我!阿娘的板子可比 ** 疼多了。”小胖虽紧攥镜筒看得起劲,却死活不接茬。
看归看, ** 谁都爱瞧,但绝不入这坑。
“相父选中未来婶娘没?”小胖突然扭头。
“缘分未至……”诸葛詹长叹。
天池工程已动工经年,家中七位夫人先后诞子。两场选秀阅遍十万红颜,偏生触发不了系统任务。
倒也不算徒劳——报销路费犹如惠民,更推动银五铢流通。何况远道而来的女子们,谁不趁机逛遍成都?市井因此愈发热闹非凡。
成都城内游人如织,尤其这些女客囊中充盈,市井顿时热闹非凡,商铺生意蒸蒸日上。
夜禁解除后,成都更添 ** 的雅号。这本是耗资费力的选秀之举,竟意外促成这般盛况,群臣不禁赞叹:小丞相果然深谋远虑。
收工收工,今日又是白忙活。诸葛詹驮着太子准备离开。他身为丞相,不过辰时来此巡视片刻便移驾相府,黄昏方回宫中用膳。
太子渐至开蒙之年。皇后恐其重蹈父亲覆辙,特命诸葛詹随时教导。这孩子在品评 ** 方面倒是天赋异禀,说起胭脂评头头是道。皇后倒不以为忤——来日 ** 三宫六院原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