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刚从阿卡乱局喘口气,街上还散着带血痂的破盾牌。
杰拉德派的骑士找到阿扎尔,脸冷得像冰:“骑士长叫你,赶紧走!”
阿扎尔踩石子硌得慌,心里七上八下——杰拉德眼神毒,别看出破绽。
到圣殿骑士团驻地,大门没修好,撞坏的木柱绑着粗绳,看着不结实。
这地方他装过铁匠,现在进院,炉子里的火星子都像盯着他,浑身不自在。
杰拉德在石板房门口堵着,攥着生锈剑柄。
“进来!”杰拉德声音不高却压得人慌,阿扎尔赶紧跟上。
石板房里一股灰味儿,星象石板被火把照亮,纹路嵌着星砂碎。
杰拉德拽住阿扎尔胳膊,劲儿大得能捏碎铁,阿扎尔疼得龇牙不敢吱声。
“你小子身上,有星砂的劲儿,对吧?”杰拉德话沉得像灌铅,盯着他胸口。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怀里星砂瓶突然发烫,跟揣了块刚出炉的烙铁。
他赶紧把胳膊往怀里缩,怕瓶子露角,脑子飞快想瞎话。
还没开口,星砂瓶亮了,淡蓝光映出杰拉德的记忆。
画面里年轻的杰拉德跟老骑士身后,攥着星砂碎,眼睛亮得像见了宝。
原来这骑士长年少就见过星砂瓶,还知道能瞅以后的事,阿扎尔更慌了。
“我……我就是碰巧捡的,哪懂啥劲儿啊!”阿扎尔眼神飘向火炉,火苗噼啪响像打鼓。
他攥瓶的手心全是汗,瓶子烫得快烧穿衣服。
可星砂瓶不打掩护,又闪了下,映出皮埃尔和几个刺客。
刺客脸上的疤很清楚,就是橄榄园见的,手里短刀闪冷光。
“等杰拉德查明白,就用星核弄死他,圣殿骑士团就是咱们的!”皮埃尔的话听得阿扎尔后脖梗发凉。
阿扎尔刚想捅给杰拉德,外面炸开锅,喊叫声夹着撞门声。
“哐当!哐当!”门像要被拆了,墙皮掉渣,有人喊:“交出叛徒!”
“皮埃尔团长说,是你们勾结刺客,害咱们在阿卡吃亏!”另一个声音更响,透着火气。
杰拉德一听“皮埃尔”,脸黑得跟锅底,噌地拔出剑,剑出鞘声在屋里荡。
阿扎尔吓得一哆嗦,剑刃沾锈,刃口却亮得吓人,一看就锋利。
“好个姓皮的,敢倒打一耙!”杰拉德气得咬牙,“兄弟们,跟我出去,别让他们血口喷人!”
屋里的圣殿骑士哗啦啦站起来,有的系盔甲带,有的举剑往外冲。
驻地门口动静越来越大,兵器碰撞叮叮当当,阿扎尔想跟去看看。
刚迈脚,胳膊被人拽了下,力道不大却急,回头一看是哈桑。
哈桑脸上沾着灰,使个眼色:“别往前凑,这会儿出去就是挨揍!”
哈桑的手冰凉,俩人赶紧猫到街角货摊后,烂苹果滚了一地。
阿扎尔扒着木板缝看,圣殿骑士和医院骑士打作一团,人挤人剑砍剑。
有个医院骑士头盔被砍飞,头发乱得跟鸡窝,嗷嗷叫着冲,没两步被踹翻。
那骑士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盔甲哐当响,有人踩过他的盾牌,咔嚓就碎了。
更要命的是,暗处时不时飞冷箭,咻地从房顶下来,擦着阿扎尔耳朵过。
冷箭钉在木柱上,箭尾嗡嗡晃,阿扎尔赶紧把头埋更低,心脏跳得飞快。
“这些刺客真阴,躲暗处放冷箭,不是好汉!”哈桑压低声音骂,手里攥着细木棍。
那木棍细得跟麻杆似的,阿扎尔瞅了眼没说话——这会儿攥点啥都比空手强。
阿扎尔盯着战局,怀里星砂瓶又亮了,淡蓝光透出来,比之前更厉害。
瓶身映的画面变了——圣殿山方向,透着黑沉沉的劲儿,跟要下雨的乌云似的。
那黑劲儿裹着怪味儿,像烧糊的草药,飘得越来越近,阿扎尔鼻子一抽打了个喷嚏。
“坏了!星核要被人弄醒了!”阿扎尔心里一急,推开哈桑就往圣殿山跑,脚步乱了。
脚下没留神摔了个趔趄,手赶紧护着星砂瓶——这玩意儿碎了啥都完了。
“你慢点儿!前面啥情况不知道,别栽进去!”哈桑跑得气喘吁吁,嗓子哑了,赶紧跟上。
哈桑手里的木棍跑掉了,光顾着追阿扎尔,还时不时回头瞅。
阿扎尔哪顾得上这些,星砂瓶烫得越来越厉害,总觉得有要命的事要发生,跑得喘不上气。
俩人往圣殿山跑了没多远,就瞅见半山腰大青石上有个人影,正是皮埃尔。
皮埃尔的长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像黑旗子,手里拿着咒语本,翻得哗啦响。
他对面是块发光的晶石,周围星砂粉末跟小虫子似的往上爬,爬上去就化成光。
那光亮得照得皮埃尔脸发白,跟鬼似的,他还咧嘴笑,透着得意劲儿。
“只要吸了星核的劲儿,整个圣地都是我的!谁还敢跟我叫板!”皮埃尔的话顺着风飘来。
阿扎尔赶紧停住脚,躲在大石头后面,石头缝里的土蹭得脸痒,也不敢挠。
他眼睛死死盯着皮埃尔,心提到嗓子眼——这老小子拿到星核,圣地完了自己也活不了。
哈桑凑过来,喘着粗气:“这家伙……之前装好人,原来……憋着坏动星核。”
阿扎尔没接话,手里星砂瓶颤得越来越厉害,淡蓝光忽明忽暗,像在预警。
他瞅着山下,骑士们还在打,没人注意半山腰的皮埃尔,杰拉德也被缠住了。
就他和哈桑俩人,哈桑没啥战斗力,自己也就会点操控星砂瓶的皮毛,咋拦得住皮埃尔?
正琢磨着,山下传来马蹄声,哒哒哒跟打雷似的,越来越近。
阿扎尔探头一瞅,心里松了口气——是杰拉德!骑马带几个骑士冲上来,马跑得飞快。
杰拉德骑在最前面,盔甲沾着血,头发乱蓬蓬的,举着剑喊:“皮埃尔!你这叛徒!纳命来!”
皮埃尔回头瞅,嘴角一撇:“杰拉德,你这老东西还敢来?正好一起收拾!”
他念咒语没停,还更快了,晶石的光亮得更厉害,周围的石头都轻微晃。
杰拉德也不废话,举着剑往皮埃尔那边冲,身后骑士跟着冲,马蹄子踩得石子乱飞。
眼看要到皮埃尔跟前,阿扎尔心里刚有盼头,皮埃尔加大咒语声,声音尖利。
那发光的晶石瞬间亮得刺眼,一股看不见的劲儿像堵墙,直接把杰拉德他们弹回去。
“咚!”杰拉德连人带马被弹出去老远,摔在地上,马嘶鸣一声站不起来,腿像断了。
杰拉德趴在地上想爬起来,手撑了两下又跌回去,嘴角流血,看着挺惨。
皮埃尔冷笑一声,伸手往阿扎尔躲的石头这边瞅,眼神跟钩子似的盯着他怀里:“还有你,小子!”
“别藏了,星砂瓶我瞅见了,赶紧交出来,不然让你跟杰拉德一个下场!”皮埃尔的话透着威胁。
阿扎尔心里一紧,攥紧星砂瓶,瓶子烫得更厉害,手都在抖——杰拉德起不来,哈桑靠不住。
他瞅了眼哈桑,哈桑也慌了,眼神里透着害怕,手里啥都没有,就攥着拳头。
自己这点操控星砂的本事,能挡得住快拿到星核力量的皮埃尔吗?阿扎尔越想越慌,后背都湿了。
风刮得更紧了,圣殿山的黑劲儿越来越浓,星砂瓶的光忽明忽暗,像在哭似的,他不知道该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