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里的灵力撞得管壁发烫,却被《蕴灵诀》梳理得服服帖帖,顺着丹田与小树虚影形成的循环稳步流转。李凡指尖扣着膝盖,指节泛白 —— 他不敢有半分懈怠,脑海里总晃着青云踏上传舟时的背影,西方界域那团化不开的黑雾,还有张善正那副 “三流修士皆炮灰” 的嘴脸。
抗魔?怕不是把云姐他们当填魔气缺口的肉盾!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金黄小树虚影猛地震颤,周遭灵气瞬间被吸得凝滞,连洞府角落的灵草都微微弯腰。根基在灵力冲刷下愈发夯实,可李凡眼底的急切却没减 —— 筑基五层还不够!上次钱枫带十五个筑基修士上门,他靠地形和雷法才险胜,真要是二流宗门派来筑基后期扎堆的队伍,天水宗这点底子根本扛不住!
“呼……”
脚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虎子趴在李凡膝头,雪白的毛被灵力蒸得泛着层薄汗。它额头的金色纹路更加明亮,不再是之前若隐若现的淡光,而是像烧红的金线般嵌在皮毛里,口鼻间喷吐的也不是普通白雾,而是裹着紫金灵光的气团,一吐一吸间,洞府里的灵力浓得都快滴下来。
“滋啦 ——”
虎子身上的灵力波动突然暴涨,震得洞府石桌边缘簌簌掉灵尘,连墙角的阵眼都跟着嗡嗡颤。李凡低头看去,小家伙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吓人,爪子无意识地扒拉着他的裤腿,眉心金纹里隐隐透出股压迫感 —— 那是快要突破金丹的征兆!
“别急,稳着点。” 李凡抬手摸了摸虎子的头,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它体内翻涌的灵力,“突破了,才好帮我护着天水宗。”
虎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口鼻间的紫金雾团凝得更实了。李凡看着它,眼底终于添了几分底气 —— 虎子不仅要突破金丹,更重要的是,它那神识威压是实打实的金丹后期水准!真要是二流宗门的人再来,虎子突然放出威压,保管能让那些筑基修士腿软,到时候他再用雷法补刀,来多少都得埋在天水宗山门外!
他指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紫竹棒,棒身雷纹在灵力感应下泛着淡紫微光。上次杀钱枫那十六个筑基,他还藏了几分实力,要是二流宗门不长记性,真敢派更强的人来……
李凡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握着紫竹棒的手紧了紧。
顾天策虽说是筑基九层,可常年闭关修炼,宗门琐事根本插不上手;林玄、周岩这些长老最多筑基五层,真遇上筑基后期的修士,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天水宗是云姐的心血,更是他在这修仙界的根,绝不能毁在二流宗门手里!
上次杀一批是警告,这次再敢来,就别怪他把黑风峡谷变成他们的埋骨地!
“凡哥……” 虎子突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神识传音里带着点奶气,却满是坚定,“我快突破了…… 突破了就帮你打坏人,不让他们欺负我们!”
李凡看着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些。他揉了揉虎子毛茸茸的耳朵,目光望向洞府外 —— 青云峰的灵力正顺着聚灵阵往这里涌,阳光透过石窗洒进来,在灵力里映出细碎的光。
希望你们不要再过来送死!
十天后的下午。青云峰洞府内,淡金色的灵力如流水般绕着李凡周身流转,丹田中那棵金黄小树虚影愈发凝实,每片叶脉都裹着层细碎的灵光,将聚灵阵引来的灵气稳稳纳入经脉。他指尖搭在膝头,眼帘轻阖,连呼吸都与灵力运转的节奏完美契合 —— 自从青云西行后,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砸在了修炼上,丹堂那边早已安排妥当。
王长老如今能炼三阶下品丹药,全靠李凡从《焚天丹经》里摘出的基础手法,剩下的感悟得靠自己磨,毕竟修仙一道,没人能替别人走捷径。
“唰!”
脚边的虎子突然浑身毛发炸开,雪白的绒毛根根竖起,原本贴在李凡膝头的身子猛地弹起,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洞府外,额头的金色纹路瞬间亮了亮又压下去。它鼻尖快速抽动,神识像张网般扫出山门外,随即急促地喊:“凡哥!山门外有群人,气势汹汹正往这边冲!”
李凡也感觉到了,猛地睁开眼,眼底的灵力残影还未散去,就听见洞府外传来 “嗡” 的一声闷响 —— 那是护山大阵的震动声!
他心头一沉,起身快步走到洞口。只见宗门方向的淡青光纹正剧烈涟漪,连阵基处嵌着的灵石都在微微颤动。这可是青云临走前亲自加固的阵,别说筑基修士,就是普通金丹初期想破阵都得费半天劲,这群人竟能让阵纹晃成这样?
“咻 ——”
一道传音符带着急促的灵力波动撞开洞府禁制,林玄的声音从符中炸开,满是焦灼:“小兄弟!山门外围了一群筑基修士,正用法器轰阵!我已经叫上所有筑基长老往山门赶,你……”
传音符的余音还没散,李凡的指尖已泛起淡紫色雷纹,周身的温和气息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意。他攥紧腰间的紫竹棒,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杀意:“这些二流宗门,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凡哥!跟上次一样,把他们全收拾了?” 虎子蹦到他肩膀上,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衣领,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额头的金纹又亮了亮,却被它强行压了下去。
李凡没直接回答,脚下已踏出踏月步。身形如同被风托起的残影,掠过洞府外的灵草,连空气都被带起一道浅痕。他侧头看了眼肩头的虎子,嘴角勾起抹轻笑:“先收敛气息,别暴露你的气息。等会看看他们到底带了多少人,再动手不迟。”
虎子立马点头,雪白的毛发瞬间贴服下来,额头的金纹彻底隐去,连周身的灵力波动都收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就像只普通的小虎崽,只有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还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