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雪的目光落在李凡肩头的虎子身上,忽然眉眼弯弯地笑道:“李道友,你这灵宠小虎瞧着灵动可爱,可否让我抱抱?”
李凡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珍视:“抱歉,他并非灵宠,而是与我相依为命的伙伴。至于愿不愿意,我做不了他的主。”
白灵风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语气带着歉意:“李道友勿怪,灵雪久居宗门少见外人,性子单纯惯了,方才是她失言。灵雪,还不快给李道友赔个不是?”
白灵雪脸颊微红,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是我唐突了,李道友,对不起。”
此时,虎子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斜睨了白灵雪一眼,那模样分明是在嫌弃她的冒失。
白灵雷瞧着席间气氛愈发尴尬,连忙干咳两声打圆场,话锋一转道:“李道友可是刚到黑云城?我师兄师妹也是刚抵达。方才听闻一桩奇事 —— 黑灵宗不知招惹了何人,短短数月竟折损了五六十位金丹修士,就连三位元婴长老也殒命了!”
说罢,白灵雷目光紧锁李凡的脸,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李凡眉梢微挑,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诧异,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惊讶:“竟有这等事?黑灵宗实力不弱,难道是得罪了什么势力?” 他神色自然,语气平稳,内里心跳更是如常,半分作伪的痕迹也无。
白灵雷看在眼里,心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只能接着往下说:“不过是城内流传的小道消息,真假难辨。但三个月前,我恰巧在东城门城头亲眼所见 —— 三位青袍元婴傀儡气息冰冷,招式狠厉,硬生生击杀了黑灵宗那三位元婴长老!那斗法场面,啧啧,霞光崩裂,灵气激荡,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李凡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惋惜:“竟有这般惊心动魄的对决?可惜了,这几个月我一直闭关修炼,没能亲眼目睹。元婴期的斗法,平时可是难得一见啊。”
白灵雷脸上笑意更浓,语气畅快:“可不是嘛!这事儿总算让黑灵宗收敛了气焰!先前他们的巡逻队都快摸到黑云城门口,搞得城里修士人人自危。如今倒好,黑云城往北五百里,再也见不到那帮横行霸道的杂碎,想想都解气!”
李凡端坐一旁,听得十分专注,偶尔微微颔首,目光平和无波。他没有插话,只是指尖轻叩杯沿,偶尔抿一口温热的茶水,神色淡然得仿佛只是在听一桩无关紧要的传闻。
白灵雷见他始终不接话,只好按捺住试探的心思,主动追问:“李道友此番前来,是为历练增长见闻,还是宗门有指派的任务?”
李凡放下茶杯,唇边勾起一抹温和的笑,语气带着几分谦逊:“不瞒道友,我出身天水宗,那不过是个边陲小宗。此番出来纯为历练,听闻黑云城热闹非凡,便过来瞧瞧。像黑灵宗这等大宗巨擘,随便出来一位修士,修为都远在我之上,我这点微末道行,遇上了也只能退避三舍。不像道友,已经金丹期,也是过来历练的?”
白灵雷尴尬的点点头,“和道友一样,都是出来见见世面,”
李凡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询问。虽说他曾出手救下白灵风,但彼此终究算不上熟络,他心底自不会毫无设防,始终保持着几分疏离的分寸。
白灵雪悄悄撇了撇嘴,暗自嘀咕师兄也太磨叽,有话不妨直说,偏要拐弯抹角绕圈子。
到底是白灵风见多识广,看出气氛稍显凝滞,便主动提起过往游历的见闻轶事 —— 有蛮荒秘境的奇花异草,也有修士留下的趣闻传说。
这些新鲜故事听得李凡眼中掠过一抹亮色,偶尔也会搭话附和两句。
白灵雪则多半沉默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总在李凡和他肩头的虎子身上来回打转。
她暗自纳闷:这小老虎瞧着平平无奇,身上连半点灵气波动都没有,这少年也只是筑基七层的修为,可为何自己总隐隐觉得,他比金丹七层的灵风师兄还要深不可测?
虎子眯着圆滚滚的眼睛,懒洋洋地斜睨了白灵雪一眼。
小脑袋里满是疑惑:这姑娘老盯着他和凡哥瞧啥?莫不是被凡哥的风姿给迷住了?那傲娇的小模样,还带着几分警惕。
茶馆内人声鼎沸,修士们的交谈声、茶杯碰撞的清脆声此起彼伏,透着往日少见的热闹。
门口不时有修士结伴而来,瞥见馆内座无虚席,只能满脸遗憾地转身离去。
李凡指尖摩挲着杯沿,听着周遭无关痛痒的闲谈,渐渐觉得无趣。
正打算起身离去,前往黑灵宗的地界再添些波澜时,茶馆门口又走进一人。
“哈?这凡人老道也敢闯黑云城的修士茶馆?”
“瞧他那穷酸样,道袍破得露胳膊露腿,头发上还沾着草屑,怕不是来讨饭的?”
“连半点灵力波动都没有,怕不是活够了,想进修士堆里蹭口饭吃?”
刺耳的嘲讽声接连响起,白灵雪率先好奇地抬眼望去,一双灵动的眸子瞬间瞪圆 —— 门口那老道人实在太过惹眼,须发蓬乱沾着草叶,道袍破得不成样子,身上连点生气都淡得可怜,活像刚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乞丐。她悄悄拉了拉白灵风的衣袖,小声嘀咕:“师兄,这老道看着好奇怪啊,真的是凡人吗?”
白灵雷眉头当即皱起,眼神里满是警惕。
他下意识运转灵力探查,却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探不到,心底愈发不屑:“怕就是个走投无路的凡夫俗子,闯错地方了。黑云城这地界,凡人乱闯简直是找死。” 说着眼角余光还瞥了眼李凡,想看看他的反应。
白灵风则要沉稳得多,只是淡淡扫了老道一眼。
他同样探不到对方的气息,这反而让他多了几分谨慎:“别乱说话,黑云城龙蛇混杂,说不定是哪位隐世前辈的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