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风颔首微笑:“有劳李师弟了。灵雪,一切听你李师兄吩咐。”
“师兄放心!我肯定听话!” 白灵雪蹦蹦跳跳地跟上李凡的脚步,眼底满是雀跃,抬手挽住他的衣袖,快步跟着黄泉三煞走出了茶馆。
茶馆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惋惜与嘲讽:“可惜了一对璧人,这般年纪就要折损在外了!”
“瞧着倒像是道侣,真是苦命鸳鸯啊!”
“那金丹八层的修士更是怂货,自家师妹都要遭难了,竟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
白灵雷坐立难安,耳根红得发烫,低声急道:“师兄,灵雪师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宗门交代?”
“先喝茶吧,等会儿看看情况便知。” 白灵风端着茶杯的手稳如泰山,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沉吟。
此刻,他与白灵雷已然成了茶馆内的笑柄,不少人投来鄙夷的目光,窃笑声此起彼伏。白灵雷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白灵风却置若罔闻,只是安静地品茶,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
不到半个时辰,正当茶馆内的嘲讽声还未停歇时,茶馆的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
李凡负手而入,脸上笑意未减,肩上的虎子眯着眼睛,爪子轻轻挠了挠耳朵,慵懒得仿佛只是打了个盹;而白灵雪跟在他身后,眼神放空,嘴角还挂着一丝没回过神的惊愕,整个人像是魂游天外。
茶馆内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死死盯在两人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直到李凡与白灵雪回到座位,一位修士才忍不住起身追问,声音都带着急促:“少年郎,那、那黄泉三煞呢?”
李凡指尖摩挲着茶杯,语气诚恳:“那三位道友倒是好运气。出了东城门,恰巧遇上一位老道长,说他们三人天赋异禀,与他颇有缘分,要带他们回去潜心修行。黄泉三煞欣然应允,便让我与师妹先回来了。”
白灵雪此刻才回过神来,手指死死攥着杯沿,指节都泛了白。
她猛地端起茶杯,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汤顺着喉咙滑下,才让她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角落里,一位身着灰袍的元婴老者忽然开口,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李凡:“那老道,长什么模样?”
李凡抬眸望去,坦然回视,微笑道:“老道长须发如雪,乱糟糟的沾着些草屑,道袍补丁摞补丁,破得能看见里面的内衬,瞧着不修边幅,倒像是位隐世高人。”
白灵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掀起波澜:李凡描述的,分明是灵虚子的模样!难道是灵虚子再次现身了?
茶馆内的议论声再度响起,嗡嗡不绝:“这筑基小修真是走了狗屎运!这般都能逃过一劫?”
“怕不是编的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刚遇上黄泉三煞就碰到隐世高人?”
“可时间对得上啊!一来一回的路程,他一个筑基修士,总不能在半个时辰内击杀三位金丹后期吧?”
元婴老者的目光转向白灵雪,语气放缓了些:“女娃,这少年说的,是真的?”
白灵雪眨了眨眼,连忙点头,语气笃定:“师兄说的当然是真的!那老道长还特意夸了黄泉三煞资质不凡呢!话音刚落,就带着他们三人离开了,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简直跟瞬移没两样!”
“瞬移?” 元婴老者眼中闪过精光,喃喃自语,“莫非是化神期强者?”
茶馆内又陷入短暂的寂静,不少修士眼中都泛起艳羡之色 —— 化神期强者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若是能得这般机缘,此生何愁不能大道有成?
茶馆又开始了窃窃私语,不过很多都是艳羡之语,不过也不乏酸言酸语,连黄泉三煞这等恶人都有这等机缘,真是天道不公呀!
白灵风看着白灵雪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暗中神识传音:“师妹,莫要瞒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早已察觉,师妹说话时指尖紧绷,神色虽故作镇定,眼底却藏着未散的惊骇,显然没说真话。
白灵雪微微摇头,没有回应,只是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
她的脑海里,正一遍遍回放着东城门十里外的山谷场景:
李师兄只出了三招,每一招都举重若轻,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黄泉三煞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身首异处。
李师兄随手收起三人的储物戒,指尖弹出三股凝练的丹火,熊熊烈焰瞬间将尸体焚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直到此刻,她还觉得像做梦一般。李师兄的修为可以秒杀三位金丹后期?他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她眸中满是细碎的星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李凡,指尖悄悄蜷起了衣角。
这般深藏不露、举重若轻的模样,这位李师兄,真是越看越让人心旌摇曳,满心满眼都漾着化不开的着迷,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令人心动的惊艳。
李凡抬手轻轻摩挲着脸颊,唇角噙着几分无奈又温和的笑意,望向白灵雪:“灵雪师妹,我脸上莫非沾了灰?不然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白灵风在一旁暗暗摇了摇头,无声叹了口气:这师妹的心思也太外露了些,眼底的倾慕藏都藏不住,这般模样,旁人一眼便能看穿。
白灵雪脸颊唰地染上一层薄红,眼波流转间满是娇羞,忙不迭娇声辩解:“没、没有呀!我就是许久没见师兄,想看看你有没有变化而已!”
话音未落,她便慌忙端起桌上的茶壶,指尖微微发颤地给李凡、白灵风三人续上热茶,刻意低垂着眼帘,避开李凡的目光,以此掩饰方才的失态与心头的慌乱。
茶馆内的喧嚣渐歇,重归平静。往来修士依旧,或匆匆离去,或寻座落座,只是关于黄泉三煞与黑灵宗的议论,却再无人敢轻易提及,仿佛方才的风波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