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训练场的铁丝网拉成细长的影子，林天攥着口袋里的枫叶书签 —— 那是李默下午刚压好的联盟标记，边缘还带着点树叶的清香。他蹲在灌木丛后，夜视仪里的绿色画面中，赵凯正趴在十米外的土坡上，指尖在军用笔记本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正一点点破解训练场的电子监控。
“还有 30 秒，就能让西侧监控进入循环画面。” 赵凯的声音压得极低，通过迷你对讲机传过来，带着点电流声，“你们准备好，我一给信号就动。”
李默在旁边快速给三人的作训服补涂伪装膏，指尖沾着的泥土和草屑，让他们的后背与灌木丛几乎融为一体 —— 这是他改良的 “夜间伪装法”，混了荧光粉的颜料在夜视仪下会呈现和植被相近的灰度。“我在前面开路，能避开地面的红外感应线。” 李默把一根缠满草叶的探杆递过来，“跟着我的探杆走，别踩错步。”
这次夜间潜入训练的目标，是绕过三道哨兵防线，在东侧仓库墙上贴好模拟侦察标记，全程不能被发现。“菜鸟联盟” 为此准备了三天：林天用 “地图漫画” 把训练场的哨兵位置、巡逻路线记成了 “闯关图”，标红了两处可以隐蔽的排水渠；赵凯编了简易干扰程序，能短时间瘫痪局部监控；李默则提前踩点，摸清了地面感应线的走向。
“监控搞定！” 赵凯的信号传来，林天立刻跟着李默的探杆起身，踮着脚往第一道防线挪。夜视仪里，远处的哨兵正背对着他们踱步，战术靴踏在地面的声响隔着十几米都能听见。林天屏住呼吸，想起第 108 章练 “泥鳅功” 时的呼吸节奏，把脚步放得更轻 —— 他负责殿后，要确保三人的轨迹不被巡逻兵察觉。
顺利通过第一道防线，赵凯立刻收起电脑，跟着李默钻进排水渠。渠里的积水没过脚踝，冰凉的水让林天打了个寒颤，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李默用探杆拨开渠底的碎石，小声提醒：“前面左拐有个通风口，能通到第二道防线后面，就是空间有点窄。”
三人蜷缩着钻过通风口，刚探出头，就看见第二道防线的哨兵正靠在集装箱上抽烟，烟头的红点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等他抽完烟转身，咱们就冲过去。” 林天指着集装箱另一侧的矮墙，“翻过去就是仓库方向，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
李默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微型烟雾弹 —— 这是他用易拉罐做的简易装置，点燃后只会冒出极淡的白烟，能遮住夜视仪的视线。等哨兵掐灭烟头转身的瞬间，李默轻轻拧开烟雾弹，白烟像薄纱似的飘散开，三人趁机冲过空地，翻上矮墙。
“就差最后一步了！” 赵凯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他已经摸到仓库的墙角，从背包里掏出模拟标记，准备往上贴。林天站在墙根放哨，目光扫过周围的碎石堆 —— 夜视仪里的绿色画面中，一堆杂物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往后退了半步，想给赵凯腾点空间。
“咔啦 ——”
一声脆响突然在寂静的夜里炸开，像惊雷似的。林天心里一沉，低头看脚边 —— 一只空罐头被他踢得滚出半米远，罐身撞在石头上，又发出一串 “叮叮当当” 的声响。
“谁在那儿？！”
第二道防线的哨兵瞬间转身，手电的光柱立刻扫过来，正好照在还没来得及贴标记的赵凯身上。林天下意识想拉着两人躲进旁边的杂物堆，可已经晚了 —— 远处的哨声尖锐地响起，第三道防线的哨兵举着枪冲过来，手电光密密麻麻地把他们围在中间。
“不许动！” 哨兵的声音带着警惕，战术手电的强光让林天睁不开眼，他只好摘下夜视仪，看见李默手里的探杆已经掉在地上，赵凯的电脑也滑到了一边。三人站在空地里，像被抓包的学生，手里还攥着没贴完的模拟标记。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陈锋穿着作训服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计时器，面无表情：“从踢到罐头到被包围，1 分 20 秒 —— 你们这‘周密计划’，还不如新兵连的小孩藏猫猫。”
赵凯的脸涨得通红，低头攥紧了口袋里的联盟徽章 —— 那是他用代码图案打印的贴纸，此刻却像在发烫。李默也没了平时的从容，手指无意识抠着作训服上的伪装膏：“是我没提前清干净杂物堆，该检查的……”
“是我的错。” 林天打断他，抬头看向陈锋，“我退的时候没注意脚下，才踢到罐头。”
陈锋瞥了他一眼，没说讽刺的话，只是挥了挥手：“把他们带下去，按规定算‘全员被俘’，明天加练 10 公里负重跑。”
跟着哨兵往集合点走时，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凯小声说：“别自责，咱们第一次组队，总有疏漏…… 下次我提前编个‘环境扫描程序’，能提醒哪里有障碍物。” 李默也点头：“我明天再去踩点，把所有杂物堆都标出来，保证不会再出这种错。”
林天摸了摸口袋里的枫叶书签，叶子的边缘还在硌着掌心。他原本以为，有了三人的分工，至少能完成一半任务，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空罐头，就让所有计划泡了汤。可听见赵凯和李默的话，心里的自责又淡了点 —— 这就是 “菜鸟联盟” 的意义，不是不犯错，而是犯错后有人一起扛，一起想办法改。
远处的集合点已经亮起灯，其他小组正陆续回来，有人顺利完成了任务，正兴奋地讨论着。林天看着他们，攥紧了书签：“下次咱们再试，肯定能成。”
赵凯推了推眼镜，露出个笑：“那当然，咱们可是‘菜鸟联盟’—— 就算这次被抓，下次也能把‘被俘’改成‘成功潜入’！”
李默也跟着笑，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夜风里，三个 “被俘” 的菜鸟走得很慢，却没散开 —— 他们的第一次协作以失败告终，却让 “抱团取暖” 的种子，在挫折里扎得更深了点。林天知道，这次被抓不是结束，而是让 “菜鸟联盟” 真正学会 “补漏” 的开始，就像他练 “泥鳅功” 时要摔无数次，记地图时要错无数回，成长总得先经历几次 “被踩醒” 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