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雨公主明鉴!明鉴啊!” 我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清魔卫不仅放了我,还…还又给了我一个‘烟花’!说让我有机会再…呃…再放放!” 我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哦?” 苏映雨眸光一闪,带着一丝玩味,“你是说,之前那个烟花,也是清魔卫给你的?东西呢?在你身上?”
“就在我怀里!绝对保真!你们快帮我解开,我拿给你们看!” 我像抓住了免死金牌,赶紧表态。
“不行!” 南舞断然否决,像防贼一样盯着我,“他肯定耍诈!想趁机挣脱!”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我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
沈翠风和李清露在我喊出“在怀里”时,已经同步出手,四只小手隔着厚厚的绳子和我的外袍一顿摸索。可惜绳子绑得实在太专业、太厚实,啥也没摸到。两人悻悻地收回手,不约而同地给了我一个混合着嫌弃白眼。
我:“……” 彻底无语问苍天。
不行!得想办法自证清白!脑子飞速运转…还有什么?对了!剑!
“剑!我的青钢剑!” 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把剑!其实它…它根本不是什么祖传宝贝!它是一个清魔卫卧底的遗物!”
话音刚落,南舞“腾”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你不是说剑是你家祖传的吗!你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南舞瞬间不乐意了,感情之前都是骗她的,她几次想买青钢剑都被我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她还气愤的用眼神瞥了一眼苏映雨,把她当做我的帮凶了。
“剑却是铸剑山庄打造的,当时我以为剑真的是他祖上的,所以情急之下就说是为他祖上打造的了!”说完她狠狠的用眼睛剜了我一眼
我当做没看见。我缩了缩脖子,假装没看见那两把眼刀。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保命要紧!趁着她们被“剑的真相”震住,我语速飞快,如同竹筒倒豆子,把从迷踪林遇到白衣少年(清魔卫卧底)暗示我拿他的剑,到县衙被清魔卫(蓝龙)威胁当诱饵,再到庙会撞见青狼调戏她们、情急之下放除魔穿云箭引开注意(顺便骂人),最后被清魔卫抓去说明情况,又被塞了个新“烟花”的整个经过,简明概要地说了一遍。为了增加可信度,连蓝龙的名字都报了出来。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五个姑娘面面相觑,消化着我这离奇又惊险的“一夜游”。她们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怀疑,慢慢变成了惊讶、愕然,最后是…一丝丝震惊?
“嘶…” 南舞倒吸一口凉气,第一个打破沉默,但她关注的焦点显然与众不同。她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你这胆小鬼!窝囊废!那什么青狼,听你吹得跟天神下凡似的,我看也未必有多厉害!用得着放什么穿云箭吗?当时你就该直接告诉我们姐妹!咱们抄家伙并肩子上!揍得他妈都不认识!还用得着你这么鬼鬼祟祟、东躲西藏,最后还把人给弄丢了?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早就想揍那几个不开眼的小瘪三了” 她越说越气,仿佛我破坏了她期待已久的一场群架盛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我:“……”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我原本以为,自己冒险引开强敌,帮她们避免了可能的麻烦甚至危险,多少能换来一点感激吧?哪怕像上次苏映雨那样,给个温柔的眼神也好啊!那种感觉…啧,回味无穷!
万万没想到!她们当时竟然是憋着一股劲,准备冲上去跟那群混混(甚至可能是青狼本人)干架的?!结果被我“好心办坏事”给搅黄了?!敢情她们现在这通火气,一大半是因为没打成架憋的?!这…这找谁说理去!
我怕她们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赶紧强调问题的严重性:“我的姑奶奶们!那青狼!魔教一方统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们几个捆一块儿都不够人家打的啊!遇到这种硬茬子,只能智取!不能硬拼!不然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你跟他交过手?” 南舞抱着胳膊,斜睨着我,一脸不屑地反问。
“呃…没…没有…” 我被她噎了一下。
“切!” 南舞发出一声极其响亮的嗤笑,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赤果果的鄙视,“没打过你说个锤子!练剑之人,管他对手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阎罗!第一件事,就是拔剑!先干他娘的一下再说!打不过再跑也不迟!连剑都不敢拔,你练个屁的剑!”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彪悍劲儿,那“刚勇无畏”的神态,竟让我一时有些恍惚。
“亮剑。” 苏映雨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
“不错!” 沈翠风严肃地点点头,眼神锐利,“无论对手是谁,有多强,你都必须亮出自己的剑。这是态度,也是斩断心魔的唯一方法。未战先怯,气势上就输了,日后修行,心魔丛生!”
“既然你不敢亮剑,” 苏映雨最后看向我,那双美眸里没有了之前的困惑,只剩下一种淡淡的、近乎怜悯的失望,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那以后押镖的路上,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马车里吧。正好,你也是清魔卫的‘诱饵’,把你藏严实点,省得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给我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刻意在“诱饵”和“麻烦”上加重了语气。
我开始还以为她们是气头上的玩笑话。结果第二天押镖上路时,我就果真被无情地剥夺了骑马的资格!
我那匹温顺的小母马,被李清露喜滋滋地牵走了。而我,则被“请”进了原本属于绿萝的那辆堆她们私人物品、散发着奇异的混合气味的马车里!
绿萝还“贴心”地塞给我一个药囊:“喏,晕车的话闻闻这个!”
我抱着膝盖,看着窗外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几位女侠(她们甚至故意在我车窗前策马小跑了一圈),内心一片凄凉,充满了被世界抛弃的悲愤。
关键是!我到现在都觉得我没错啊!明知打不过还冲上去送人头,那不叫勇猛,那叫愚蠢!那叫有病!可她们那套“亮剑”理论,又好像有点道理…难道真是我太怂了?我这坚固的道心啊…被她们这一通操作,搅得跟被猫玩过的毛线团似的,彻底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