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认识他——厂里的李主任,副厂长,表面上正气凛然,实则贪财好色、阴险狡诈。
他曾经觊觎秦淮茹的美色,被傻柱揍了一顿,却因把柄在手,拿傻柱没办法。
而这件事,苏青恰好也知道。
狗腿子上前汇报情况。
李副厂长眉头一皱,看向苏青:“你为什么骂他?”
“李主任,您来得正好。”
苏青镇定自若,“我和刘海中住一个院子,他是院里管事的大爷,我一直很尊重他。”
“看他年纪大,我帮他打饭、加班干活,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我没想过要回报,但帮忙打饭的钱,总不能让我垫吧?可他偏偏一个多月没给。”
“您看看,他吃得油光满面,我却都快吃不上饭了,您说,这合理吗?”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周围工人纷纷嘀咕——
“太过分了,白吃人家一个月,也好意思?”
“就是,欺负老实人啊。”
“刘海中这人啥德性大伙还不清楚?抠门得要命,八成是看人家年轻好欺负,摆老资格呗。”
“可不咋地,他刘海中算哪门子领导?这就开始欺压工友了?”
“这人整天巴望着当官,现在连小组长都不是就敢这么干,要真当上领导还了得?”
“说得在理。
要是穷得揭不开锅也就算了,可刘海中是七级工,工资比谁都高,还坑小辈的钱,太不地道了。”
“这不就是专挑老实人捏吗?”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刘海中脸色铁青。
他本想着占点小便宜。
哪曾想苏青当场揭穿,让他颜面扫地。
李主任听完眉头紧锁,沉声质问刘海中:
“这小同志说的情况属实吗?”
“我哪赖他饭票了?”
刘海中强作镇定:“大伙都听见我说回头给他。”
“那你给了吗?”
苏青步步紧逼。
“你这年轻人咋不讲理?你又没主动来要。”
“再说了,当初可是你自己说帮忙应该的,还说有事随时找你。”
刘海中慌了神。
他虽一心想当官,可肚子里没墨水,哪辩得过苏青?
苏青前世当过公司老板,见识过信息时代的唇枪舌战。
两世为人的阅历,随便一句都比刘海中有分量:
“活这么大岁数听不出客气话?”
“要是别人说常来玩,你是不是要搬人家里住?”
“再说我真没找你要过?”
“每回你都摆着大爷架子糊弄过去,总说下月发薪再给,结果呢?”
“念你是院里长辈厂里前辈,我一直忍着。”
“没想到你把我当软柿子捏,自己倒摆起地主老爷的谱!”
苏青连珠炮似的质问。
刘海中根本插不上嘴。
“你血口喷人!”
刘海中气得直哆嗦。
原主脸皮薄确实没追着要。
可真要开口讨要。
他也会借口手头紧拖着不给,顶多下次换人打饭。
谁知这小子当众发难,把他逼到墙角下不来台。
“我冤枉你?李主任可以问问大伙,我有没有半句假话?”
苏青指向四周:“是不是天天替他打饭?他是不是每次都说过后给钱但从没兑现?”
李主任询问旁人后点头道:
“这事厂里会处理,大伙散了吧,别耽误干活。”
看热闹的工人们陆续散去。
待人群散尽,李主任对留下的两人说: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这种事完全可以私下解决嘛。”
“既是同事又是邻居,何必闹这么僵?”
说了几句套话,又转向刘海中:
“赶紧把钱补给人家,这事到此为止!”
领导最重要的本事不是能力,而是调和矛盾的手腕。
刘海中是厂里的老师傅,又是少有的七级工,李主任自然不会重罚。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错,把问题解决了就行。
苏青看明白了,伸手向刘海中要钱。
对付这种老无赖,就不能给他留脸面,否则当场拿不到钱,事后肯定反悔。
“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下个月发工资就给他。”
刘海中红着脸梗着脖子说道。
其实他有钱,只是没带在身上。
“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
苏青立刻反驳,“主任,您看,刘海中又想耍赖,当着您的面都这样,下个月发了工资肯定又找借口。”
反正已经得罪了,索性得罪到底。
李主任既然插手了,也不好半途而废,想了想说:“这是厂里的事,我来处理吧。
苏青,你把账单报给我,我让财务直接从刘海中的工资里扣,补到你的工资里,这样总行了吧?”
“主任办事公道!”
苏青懂得见好就收,再闹下去也没意义。
“行,你觉得公道就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小子也是个愣头青,散了散了,赶紧吃饭去。”
说完,李主任转身离开。
苏青嘴上痛快,钱也要回来了,自认没吃亏,继续排队打饭。
刘海中气得直瞪眼,走到苏青跟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咱们走着瞧,我刘海中跟你没完!”
苏青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领,笑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没完,逞什么能?老家伙,我劝你想想养老的事,别到时候死了都没人收尸!”
剧中,刘海中一家子白眼狼,最后给他养老的居然是傻柱,而傻柱用的钱还是被他抄过家的娄晓娥出的,真是讽刺。
苏青不再理会,继续排队。
刘海中在原地气得发抖,本想直接走人,但在食堂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又灰溜溜地回来排队。
很快轮到苏青打饭。
食堂菜色单调,他没什么食欲,只拿了两个馒头和一份咸菜。
打菜的是和李主任有不正当关系的刘岚,比剧中形象年轻些,身段不错,难怪被李主任盯上。
刘岚似乎和傻柱走得挺近,但傻柱一门心思扑在寡妇身上。
苏青摇摇头,懒得多想,端着碗找了个角落坐下。
馒头颜色发黄,硬邦邦的,但好歹是细粮,比窝窝头强多了。
“哟,小青,真巧啊!”
秦寡妇端着碗走过来。
巧什么?明明是盯着我来的。
苏青瞥她一眼,问:“有事?”
“能有什么事?”
秦淮茹似笑非笑,“不就是吃饭碰上了嘛,你不会不欢迎吧?”
苏青注意到秦淮茹的神色,猜测她是为早上的事来找补。
“食堂是公共地方,你想坐就坐。”
苏青抬眼道。
秦淮茹笑着在对面落座。
苏青瞥见她碗里孤零零的窝头:“这么省?”
“五口人要养啊。”
秦淮茹叹气,“都快断粮了。”
“城市居民最低保障是五元,你工资二十多,不至于吧?”
“棒梗正长身体,总想让孩子们吃好些。”
秦淮茹低头搅着手指。
苏青恍然:“半大小子吃死老...抱歉。”
他突然顿住,“棒梗确实把他爹吃没了。”
秦淮茹一时语塞,这些年早习惯了闲话,倒也不恼。
“所以你就啃窝头?”
苏青敲了敲她的粗瓷碗。
“孩子好就行。”
秦淮茹眼里闪着母性的光。
“等他们长大就好了。”
“到时候家里会有三个饭桶。”
苏青掰着手指。
秦淮茹握紧筷子强忍怒气,想起此行的目的又松了手:“等棒梗成年我就轻松了。”
“可笑。”
苏青摇头,“幸福怎么能寄托在别人身上?女人要先对自己好。
你看贾张氏当年要是能自立...”
(全文完)
顺手挑拨婆媳关系。
听完苏青的话,秦淮茹脸色阴晴不定。
这番话在她三十年的生命里前所未闻,让她的三观受到冲击。
但她很快想起此行的目的,拍了拍桌子:多读几天书就了不起?整天胡说八道!我来是为早上的事。
什么事?苏青问。
就是你跟雨水的关系!
就是普通邻居。
普通到半夜叫她来家吃肉?
说过了,你要来吃也欢迎,吃多久都行。
你敢这么说话?秦淮茹很吃惊。
这个年代看重名声,夜里会寡妇可不是好名声。
易中海每次接济她都偷偷摸摸,就怕惹闲话。
也就傻柱不在乎这个,才打光棍到现在。
苏青姐姐不待见她,就是因为她总去弟弟那里要吃的。
好小子,胆肥了啊?以前说句话都脸红,现在敢这么说了?秦淮茹心里冷笑,跟她玩这套她还太嫩。
你个愣头青,我可是寡妇!请我半夜去你屋里吃肉,不怕被人逮到挂破鞋游街?她凑近苏青低声威胁。
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可不怕聊这个,就像男人爱逗小姑娘一样。
苏青笑了:破鞋?这词本意是指破了的鞋。
你说的搞破鞋指乱搞男女关系。
但其实源自古代 ** 门口挂绣花鞋当招牌,路人嫌恶才叫破鞋,其实那鞋子可漂亮了。
秦淮茹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不就是在拐弯骂她吗?虽然为了让孩子们吃上好的,她不得不......
她确实耍了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但也说不上多下作。
这个该死的混小子!
秦淮茹咬牙切齿地盯着苏青,
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变得十分陌生。
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以前唯唯诺诺的,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
不仅胆子大了,还学会引经据典,拐着弯儿骂人!
苏青才不在乎秦淮茹的怒视,继续欺负她没文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风尘女子怎么了?你要是读过书就该知道,很多传奇故事里,青楼女子都被描绘成最古老的职业。
要是重要角色带着风尘女子的身份,反而能增添几分神秘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