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送你只老母鸡当谢礼，老话说得好——
礼尚往来。
苏青接茬。
对对对，礼尚往来。
这回你帮我，下回我帮你！许大茂咧着嘴笑。
这人生来圆滑，办事漂亮出手也阔绰。
一只鸡不过块把钱，何况他弄鸡连钱都不用花，下乡放场电影就有了。
苏青背后可是有靠山的。
要能拉他一起对付傻柱，那才叫痛快。
许大茂的算盘珠子拨得响，苏青心里明镜似的。
但白给的鸡，不要白不要。
现在去你家拿？苏青问。
哪用你跑腿，待会儿我直接拎过去。
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许大茂说完一溜烟跑了。
苏青知道他不是赖账，准是赶着回去应付娄晓娥——八成是谈离婚的事儿。
毕竟媳妇都要大义灭亲送他吃牢饭了，总不能还跪着求原谅吧？
不过...倒也难说。
许大茂现在还没找着下家，这人向来骑驴找马。
等寻着新目标，就该跟娄晓娥散伙了。
至于新目标是谁...秦京茹肯定没戏。
就算有戏，他也会让许大茂变成没戏。
好歹是朵鲜花，哪能让这老猪拱了？最好去缠后厨的刘岚。
但愿他识相。
苏青嗑着瓜子往家晃，半路撞见于莉，像是专程候着他。
瓜子香吗？于莉问。
挺香，好久没吃过这么地道的了！苏青笑道。
其实这瓜子受潮不脆，口感糟得很。
“那就好，不过肯定比不上你上次做的烤脑花！”
于莉舔着嘴唇回味着那美妙滋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
“苏青，你有对象吗？”
于莉突然问道。
“还没呢，怎么了？”
苏青心里咯噔一下，这开场白怕不是要给自己介绍对象。
难道要把她的小姨子阎解娣介绍给自己？想到阎解娣那张和叁大爷如同复刻般的脸，苏青不禁打了个寒颤。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于莉笑着说。
果然如此！苏青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姐姐已经在帮我张罗这事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哎——”
看着苏青匆匆离去的背影，于莉欲言又止。
心想也是，像苏青这样高大帅气、会做饭、有稳定收入，还有姐姐帮衬，关键身体还那么结实的年轻人，哪会缺对象呢？
要不让妹妹主动些？厂花追帅哥，应该不难吧？于莉心事重重地往家走，脑海里浮现出上次撞见苏青上厕所的场景，不由感叹：跟了他的姑娘得多幸福啊！想到自家那个没用的阎解成，于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青来到胡同口的供销社，赶在下班前买了脸盆和水桶。
售货员大妈原本一脸不耐烦，见是苏青立即眉开眼笑：“小青啊，要买什么？”
她与苏青姐姐关系不错，对这个有礼貌的年轻人也格外照顾。
新买的白瓷脸盆底绘着两条红鲤鱼，大红色胶桶也喜庆得很。
苏青盘算着：院里公用水龙头总排队，备个水桶方便；至于分开的脸盆脚盆，这钱可不能省。
胡同里孩子们追逐打闹，大人们三五成群。
今天街坊们热议的话题，是傻柱和许大茂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你听说了吗？易中海那个院子出了件丑事，有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做了那种事！
什么男人对男人？有人茫然地问。
就是字面意思！
老天爷啊？！
千真万确！听说那个叫傻柱的，把同院的许大茂给糟蹋了，后面都弄伤了，连裤衩都给抢走了！
真有这么离谱？
还能是假的不成？院里都开大会讨论了，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种事总不会是凭空捏造的吧？
不对啊，我咋听说是傻柱前面受了伤？
前面怎么受伤？难不成
不不，你记岔了。
明明是，这下明白了吧？
这么说就合理多了。
天哪，！
那可不？老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傻柱一听就是个愣头青，干出这种事不奇怪！
真恶心...这傻柱是谁啊？我得躲远点。
你连傻柱都不认得？
我刚嫁过来不久。
一个小媳妇怯生生地说。
傻柱大名何雨柱，是第三轧钢厂食堂班长。
哦，是不是那个快三十还没娶媳妇的？
对，就是他！
难怪每月拿四十块工资，长得也不差，却不成家，原来好这口。
可不是？之前我还想给他介绍我妹子，幸亏没开口，不然非得被记恨不可！
苏青路过巷子时，闲言碎语不断往耳朵里钻。
这些流言不知道是从哪个大妈嘴里传出来的。
傻柱这下可麻烦了。
找对象更困难了。
不过秦淮茹应该挺高兴吧。
晚上加完班的何雨水推着自行车进胡同。
她照例和邻居们打招呼。
却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和同情目光中，慌忙逃回了院子。
一进院，停好车，
何雨水怒气冲冲推开傻柱的房门。
只见屋里乱得像狗窝。
傻柱不在家，去照顾聋老太太了。
也不收拾收拾！
她懒得管哥哥的脏乱房间，转身去了隔壁苏青家。
苏青的房门关着，但透着灯光。
何雨水轻轻敲门。
进来。
推开门，她愣住了——
土灶里的火烧得正旺。
大铁锅搁在地上。
苏青举着个羊头，在灶火上来回翻烤着羊毛。
这个年代没有深夜电台里温柔的女声讲述温情故事。
广播里传来的大多是各种精神的赞歌，听得人昏昏欲睡。
苏青只能琢磨些美食来慰藉自己。
原本他想做涮羊肉。
但看到系统空间里的羊头。
突然记起前世短视频里那些羊头的画面。
一时兴起，他也想尝尝鲜。
苏青抬眼看了看何雨水。
这丫头来得匆忙，发丝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有事？他随口问道。
青哥，这么大个羊头哪弄的？
何雨水盯着羊头直瞧。
这东西可不好搞。
况且年关将至，不该留着过年吃吗？
在**买的。
苏青专注地烧着羊毛，头也不抬。
哦。
何雨水没再追问。
每月那点肉票连塞牙缝都不够。
其实去**买东西再平常不过。
院里聋老太太吃不完粮票时，也会托她去**换钱。
她上次买鸡也是在那儿。
青哥，我傻哥和许大茂的事儿...
何雨水欲言又止。
街坊们议论纷纷，听说还是苏青捅出来的。
这事问你哥更清楚。
苏青捏着羊耳朵，用火苗最旺处燎着顽固的毛茬。
他不在家，你说说呗。
苏青想了想，一五一十道：
昨天许大茂喝多失踪，厂里怕他冻死在外头。
结果在后厨发现他被你哥扒了裤子绑在椅子上。
我们推门进去时，。
具体干啥看不清，就听见他嘿嘿直笑...
何雨水涨红了脸。
不是羞的，是气的。
她信苏青没说谎——毕竟能找傻柱对质。
更不信自己哥哥是那种人。
兄妹多年相依为命，这点默契总有。
真要找也不该选许大茂。
她气的是三十岁的人还这么幼稚。
不找媳妇净干这种孩子把戏。
准是整治许大茂被人误会了。
青哥你别多想，我哥肯定在整他！
何雨水急着解释，生怕连累自己名声。
嗯。
苏青漫应着，给羊头翻了个面。
他当然清楚。
老话说得好——
栽赃你的人，比谁都明白你有多冤！
傻柱一门心思扑在寡妇身上，活像个没出息的。
苏青冷淡的回应让何雨水心头一紧。
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对方在敷衍自己。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她急切地开口。
我明白。
苏青平静道。
何雨水一时语塞。
这算什么？
我才刚开口，
你就都知道了？
她急得额头沁出细汗。
今天的苏青格外疏远，让她不禁胡思乱想。
他是不是误会了？
肯定误会了！
该不会觉得我也是个怪人吧？
都怪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净干些荒唐事。
家里乱得不成样子也不收拾，整天胡闹些什么！
何雨水急得转来转去，拼命解释哥哥不是变态，更证明自己也很正常。
苏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从小机灵，就是有些缺根筋。
嗯嗯，知道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着喋喋不休的何雨水，苏青决定用食物堵住她的嘴。
这...不太好吧？何雨水说着咽了下口水。
晚饭还没吃的她，此刻闻到任何气味都直反胃。
虽说前几日刚吃过鸡肉，但平日难得沾荤腥——家里的油水全被那个寡妇搜刮走了。
没吃饭就一起吧。
你来烧火，记得埋几个红薯当主食。
羊头做好了还要给姐姐和小豆丁留些。
言下之意，羊头只是配菜，要想吃饱还得靠烤红薯。
好...好吧！
见苏青坚持，何雨水不再推辞，欢快地接过烧火的活儿，还特地回家拿了红薯土豆埋进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