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是该送医的,可这俩人的狼狈相,只怕医院都不肯收。
在一旁看热闹的苏青插嘴道:送什么医院?粪水又没毒。
这叫金汁儿,学名人中黄。
可是上好的药材,专治失心疯,吃了对身子骨有好处。
不过老话说得好,金汁儿虽好可别贪嘴,喝多了非得拉肚子不可——还是上下齐窜那种。
众人听得直翻白眼。
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金汁儿、人中黄,说得这么玄乎,你倒是自己喝两桶试试?
见四周议论纷纷,易中海脸上挂不住,赶忙说:先弄回院里洗洗再说。
真要有个好歹,再送医院也不迟。
怎么弄回去?刘海中指着瘫在地上的傻柱和许大茂。
俩人冻得直哆嗦,还在干呕不停。
地上两大滩 ** ,收拾起来少说能装一大盆。
易中海想了想:让你家俩小子和老阎家的两个,把他俩抬回去!
刘海中心里暗骂这绝户专会使唤别人儿子,却不得不摆手:都听见了?赶紧抬人!
刘家兄弟和阎家兄弟满脸不情愿。
被溅一身粪已经够倒霉了,还要当苦力?
得加钱!吐得脸色发白的阎埠贵突然嚷道。
对,得加钱!大儿子阎解成立即帮腔。
就是,得加钱!刘光福也跟着喊。
苏青看得啧啧称奇。
阎埠贵这是要当加钱居士?屎里都要捞一笔。
不愧是四合院第一算盘精。
易中海老脸发烫:加加加!先回去再说!
得了准信,叁大爷立刻指挥两个儿子,一人架一个就要走。
哎哟叁大爷,您这可不厚道。
刘光福急眼了,傻柱交给我们,您家扶许大茂去!
这可是赚钱的差事,哪能让人独占?
这不是怕脏着你们吗?我当长辈的,就该多担待。
阎埠贵说得冠冕堂皇。
我们不怕脏!
就是!我们还是二大爷家的呢!
刘家兄弟说着就从阎解放手里抢过傻柱,一左一右架着就往院里冲。
横竖都沾了粪,这钱不赚白不赚。
俩人边跑边吼:闪开!都闪开!
公厕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哪那么容易让道?
见人群不动弹,刘家兄弟和阎家兄弟可不是善茬,故意往人堆里挤。
缺德玩意儿!把屎蹭我身上了!
快躲开!这几个小畜生专往人身上蹭啊!
谁愿意沾一身粪?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了锅,慌忙四散躲避。
258.
人们匆忙后退,唯恐被污秽溅到身上。
157.
几位主角陆续回到四合院,胡同里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
热闹看够了,众人心满意足地回家议论纷纷。
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想跟进来,却被易中海拦在门外。
家丑岂能外扬?
看了这一出还不够?
休想!
苏青跟着院里的人回到四合院。
一进门就看见易中海在张罗大家烧热水——寒冬腊月,总不能让人用冷水冲洗。
很快整个院子都忙碌起来。
许大茂和傻柱被各自送回家取暖,两人身上的单薄衣物早已湿透。
咦,娄晓娥去哪了?
叁大爷安置好许大茂才想起来,整场闹剧都没见到娄晓娥的身影。
回娘家了!
上次吵架后娄晓娥负气出走,至今未归。
许大茂浑身发抖,顾不得脏臭,直接脱掉沾满 ** 的衣裤,裹着被子在炉边取暖,时不时干呕几声。
啧啧,我给你烧水可以,但这柴火钱可得算清楚。
叁大爷推了推沾上污渍的眼镜,精打细算道。
给给给......快去!呕——
见许大茂又开始作呕,想起方才被傻柱喷溅的经历,叁大爷连忙躲远。
另一边,秦淮茹正忙着照顾傻柱,又是烧水又是递暖炉,还得处理那些脏衣服。
苏青给何雨水送了壶热水,便关灯闭户。
接下来的热闹没什么看头——易中海正组织人手清理公厕,那里早已一片狼藉。
以他的作风,准会抓人当苦力。
不如留到明天让两个当事人自己收拾。
11夜深人静,苏青开始着手准备念叨已久的辣酱和豆豉。
下午陪何雨水看完演出,他顺道买了些黑豆,打算在年前做些豆豉。
他要做的并非市面常见的老干妈油浸豆豉,也不是单纯的黑豆制品。
而是加入了干豆角、辣椒和大蒜的秘制风味,最适合用来炒肉。
热锅下油,猪肉煎至金黄,再倒入这特制豆豉翻炒,顿时香气四溢。
这道战时流传下来的下饭菜,如今成了最接地气的家常美味。
苏青仔细洗净豆子,用水浸泡。
待豆子泡软后,他一边翻看报纸,一边不时捏捏豆子检查软硬。
感觉火候到了,便开始生火煮豆。
柴火的青烟从窗缝溜走,夜风送来若隐若现的陈年气息。
苏青猛地记起,隔壁还住着那个满身污秽的家伙。
他迅速关紧了窗户。
与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相比,炉灶里飘出的炊烟简直是人间美味。
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锅中黑豆翻滚蒸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掀起锅盖,苏青用筷子拨弄着豆子——
颗颗乌黑饱满的豆粒密密匝匝,乍看竟与珍稀的鲟鱼子有几分神似。
不过就算是普通的鲤鱼籽,只要料理得当也是难得的美味。
当然,生食总归不太妥当。
可惜现在连鲤鱼籽都难觅踪影。
苏青正神游美食天地。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开门一看,果然是何雨水:青哥,做什么好吃的呢?
调些佐料。
苏青侧身让少女进屋,顺手带上门阻隔异味。
怎么没去照顾你哥?他随口问道。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
何雨水撇撇嘴,这会儿正沐浴更衣呢,我哪好意思守着。
有理。
苏青颔首。
傻柱不过是在粪坑里打了个滚,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许大茂那边怎样了?今日似乎没见着娄晓娥。
对于许大茂的家事,苏青向来关注得紧。
毕竟那些明里暗里的挑拨,总该有些成效才是。
娄晓娥挨了几个耳光,脸都肿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何雨水压低声音,听说这次许大茂头回动手。
要离?
难说。
少女摇头,这年月离婚可不是光彩事。
但转念又道:不过他们多年无子,倒真说不准。
往常都是许大茂怕老婆,这回突然硬气...
苏青暗自估量,这段姻缘或许等不到来年就会分崩离析。
许大茂现在谁照料?
花银子请叁大爷夫妇帮忙呢。
何雨水忍俊不禁,叁大爷自己都臭烘烘的,倒先忙着挣外快。
钱帛动人心啊。
苏青轻笑,不过许大茂这回跟你哥算是结死仇了。
他们本就是八字不合的死对头。
何雨水叹气,我愁的是哥哥往后更难说亲了。
自从传出那些风言风语,再加上今日这出闹剧...
放心。
苏青意味深长地笑道,令兄这般宅心仁厚,将来必定儿孙绕膝。
至于是谁家血脉?
横竖傻柱不会在意。
何雨水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
我现在觉得,他能在五年内结婚就算老天开眼了!
你倒是挺有先见之明。
苏青想起剧情里何雨水曾找人给傻柱算命的事。
那位算命先生说过,傻柱五年内没有姻缘。
结果还真是应验了。
傻柱确实在五年后才有结婚的迹象,直到第八年才真正有了眉目。
你要对你哥有信心,只要他肯改变,我想五年内应该不是问题。
苏青微笑着说。
那个......何雨水支支吾吾地问:青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她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始终不敢抬头看苏青。
苏青瞧她这副模样觉得有趣,故意逗她:
这可说不准,八字还没一撇呢。
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你尽管给我介绍啊!
何雨水慌忙摆手:不不不,我同学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心里却在暗暗嘀咕:明明我就站在你面前,干嘛还要找别人介绍...
那就不急,你看看你哥,都快三十了不也没着急吗?苏青笑道。
他哪是不急啊,他急得不行好吧。
整天邋里邋遢的,家里乱得像猪窝一样。
何雨水心有余悸地说:多亏秦姐经常帮忙收拾,要不然根本没法住人。
你说你哥是不是对秦淮茹有意思?苏青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可能?何雨水一脸难以置信,青哥你别多想,他们就是普通邻居关系。
傻哥偶尔接济一下秦姐家,秦姐有空就帮忙打扫卫生、洗洗衣服。
就像今天,傻哥一身粪臭味回来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我请秦姐来帮忙收拾的。
苏青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看不出来!
是你去请的?苏青继续追问。
是啊,那个......何雨水吞吞吐吐地解释,
让我收拾的话肯定会吐的,味道实在太冲了。
秦姐带过三个孩子,这方面比较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