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通道的光还没散。
“噗通”一声。
两人已经摔在灰黑色旷野上。
苏沉璧的魂音穿透耳鸣炸开：“别装死！”
“你刚差点吐我靴子上。”
“这可是跨三界限量款，必须赔新的！”
莫九霄捂着发懵的脑袋撑起身。
疼得龇牙咧嘴：“先关心下我肋骨断没断行不？”
苏沉璧拍掉裤灰。
半点不让步：“肋骨能自愈，靴子不能。”
头顶灰蒙蒙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的灵气稀薄得快要蒸发。
莫九霄掐指刚算完。
清脆巴掌声就扇在脑门上：“离盗天圣殿直线距离，三个银河系。”
苏沉璧翻了个白眼：“算这屁用！”
“先想办法回家吃饭，我快饿死了！”
莫九霄眼神沉了沉：“回家得带锅带米。”
“而且我欠初代一条命。”
苏沉璧指尖冒起剑丝寒光：“废话少说，走捷径。”
“揉动空间撕个口子穿过去。”
莫九霄嘴角抽搐：“你当我是揉面的？”
苏沉璧挑眉：“你最多是那坨面。”
斗嘴归斗嘴。
两人动作同步得如同排练过百遍。
银白纹路与剑丝相撞。
硬生生撕开道黑漆漆的裂缝。
裂缝里传来指甲刮玻璃的咀嚼声。
黑黢黢的洞口如同饿极的嘴。
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沉璧调侃道：“听见没？它说今天有加餐。”
莫九霄攥紧拳头：“让它吃我拳头！”
两人对视一眼。
毫不犹豫扎进裂缝。
天旋地转间。
无数怒吼炸响在耳边。
每道都带着莫九霄的音色：
“杀！跟系统拼了！”
“把修为还我！”
苏沉璧抓紧莫九霄的胳膊。
声音发颤却不忘吐槽：“掉进莫九霄批发市场了？”
莫九霄话音刚落。
空间骤静：“是系统的屠宰场。”
“处理不合格锚点的。”
幽暗走廊里。
符文蠕动不停，形态类似蛆虫。
血腥味浓得呛人。
苏沉璧捏着鼻子调侃：“初代前辈这是在熬‘生命浓汤’？”
“咸得我鼻子都要掉了。”
莫九霄压低声音：“别皮，前面有活人气息。”
他领着苏沉璧走到圆形石室。
眼前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
初代正被银链穿骨悬在半空。
铁链上泛着幽蓝电光。
头顶飘着张满是光点的光网。
每个光点都跳动着微弱的生命波动。
初代声音沙哑却带笑：“哟，外卖终于到了。”
苏沉璧挑眉：“前辈出场真省钱。”
“连灯都不用。”
初代咳得皱起眉头：“再贫把你挂旁边当挂件。”
莫九霄直奔主题：“说正事，怎么救你？”
初代扬了扬下巴。
目光扫过光网：“那光网每个亮点都是我。”
“系统把我们当充电宝，抽我们的生命力。”
“现在充电宝要造反了。”
他瞥向身上的银链：“那是系统小辫子，拔了就能脱困。”
莫九霄追问：“怎么拔？”
初代突然严肃起来。
语气沉甸甸的：“拿你的命。”
苏沉璧剑丝瞬间绷成直线。
寒芒刺得人眼睛发疼：“说清楚，搏谁的命？”
初代掌心浮现枚黑钥匙。
柄上“溯”字闪着幽蓝：“用‘溯洄钥’改轮回规则。”
“代价是所有莫九霄的生命值，包括我。”
光网里突然炸响无数声音。
震得石室嗡嗡作响：
“早活够了！快动手！”
“成了烧个靓妹子给我！”
“别磨叽，系统要醒了！”
莫九霄沉声问道：“你们确定？”
众声齐喝。
震得石块簌簌掉落：“废什么话！死也值了！”
莫九霄刚要抓钥匙。
却被苏沉璧死死按住手腕。
初代挑了挑眉：“理由？”
苏沉璧理直气壮：“我男人还没娶我。”
“殉职了谁赔我靴子？”
莫九霄耳根爆红：“谁是你男人？”
苏沉璧瞪他：“你啊，有意见？”
初代赶紧打断：“家庭伦理剧暂停！”
“系统要清洗了！”
话音刚落。
符文突然炸裂。
红光瞬间漫过脚踝，滚烫如铁水，灼烧皮肤。
机械音冰冷响起：“检测到异常，启动湮灭程序，倒计时十分钟。”
莫九霄一把抓住钥匙。
指尖被烫出焦痕也不松手：“怎么用？”
初代嘶吼：“插胸口锚点，默念‘老子不服’！”
苏沉璧吐槽：“这说明书谁写的？太敷衍了！”
初代急吼：“写的人早被系统弄死了！”
红光越逼越近。
空间开始融化。
墙壁往下淌，质地如同蜡油。
莫九霄刚要开口。
苏沉璧突然按住他的手。
剑丝缠上钥匙系在腕间。
指尖按在莫九霄手背上：“我赌系统算不到。”
“我也算半个莫九霄。”
初代惊道：“你疯了？会被规则反噬的！”
苏沉璧对着莫九霄笑了笑。
眼底闪着决绝：“你教出来的，这点胆子都没有？”
“你死了谁赔我靴子？”
幽蓝光骤起。
瞬间淹没石室。
机械音尖锐刺耳，如同被踩了尾巴。
尖叫着炸响：“错误！非法绑定！规则紊乱！”
初代大笑道：“趁系统卡bUG快启动！”
两人十指相扣。
钥匙融化成光柱。
穿透石室顶直冲天际。
光柱里闪过无数画面：
末世的莫九霄砍丧尸，刀光染血；
修仙界的莫九霄被雷劈，浑身焦黑却依旧举剑；
星际的莫九霄开机甲，冲破敌舰防线。
所有莫九霄齐声怒吼。
震得天地颤抖：“系统，去死吧！”
光柱炸裂。
系统发出类似宕机的打嗝声。
红光瞬间溃散。
初代身形渐渐透明。
声音越来越淡：“成了但没完全成，系统会重启。”
“盗天圣殿最深处有它源代码。”
“长得跟莫九霄一模一样。”
苏沉璧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初代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最后一句：“最大的敌人可能是你自己。”
石室剧烈摇晃。
石块纷纷坠落。
地面塌陷出巨大裂缝。
苏沉璧拉着莫九霄：“快跑！”
莫九霄却盯着掌心纹路。
一半是“溯”字幽蓝，一半是剑丝银白。
缠成死结般的融合。
眼神燃着疯狂的战意：“跑？反杀回去。”
他掌心亮起刺眼光芒。
再次撕开新的空间裂缝。
裂缝里翻涌着与系统同源的能量：“系统想玩，就玩把大的！”
莫九霄二人跃入裂缝。
只留身后崩塌的石室。
下章需抉择：最后一题赌上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