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想娶你们，需要经历怎样的考验？”
“如果失败了，我又会有什么下场？”
楚河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把无形的巨锤，轰然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旖旎和暧昧。
半空中，由卡奇的星辰之力构建出的那幅壮丽光影地图，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最终再也无法维持形态，寸寸崩裂，溃散成漫天冰冷黯淡的星光，悄然消散。
温暖的被窝，仿佛被注入了极地的寒流。
夏瑶和卡奇几乎是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抓紧了楚河的手臂，温热柔软的指尖，此刻却冰凉得吓人。
“你……你说什么？”
卡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甚至不敢去看楚河的眼睛。
夏瑶更是直接将脸埋进了楚河的胸膛，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一言不发。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之前还甜腻暧昧的空气，此刻变得粘稠而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
楚河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两个女孩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那不是因为冷，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楚河知道，这个问题，他迟早要问。
他可以沉溺于眼前的温柔乡，可以享受左拥右抱的帝王生活，但他不能当一个只顾自己爽的鸵鸟。
这两个女孩，一个是毁灭皇族，一个是星律皇族，她们的身份尊贵到他难以想象。
她们愿意委身于自己，是【魅诡之吻】的霸道，可也是她们内心深处的情感。
但她们的身后，是两个庞大到足以碾碎星辰的古老族群。
他，一个来自蓝星的凡人，凭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楚河以为她们不会回答了，卡奇才终于重新开口，声音干涩。
“小河河，我们……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是啊，哥哥。”夏瑶也闷闷地开口，“你只要……只要像现在这样，陪着我们就好了。”
她们在害怕。
楚河瞬间就明白了。
她们不是怕他完不成考验，而是怕他去参加考验！
这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告诉我。”
楚河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轻轻抬起两个女孩的下巴，让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想知道，我未来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可我怕吓死你！”
“说！”
看着楚河那双认真到极点的眼睛，卡奇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
“我们星律皇族，对族人配偶的要求，首先自身必须是同级别的存在。也就是说，最最基础的门槛，就是SSS级。”
“如果是外族联姻，除了这个基础门槛，还必须通过一项名为‘真理之辩’的考验。”
卡奇的声音越来越低。
“求婚者，必须孤身一人，前往我们的‘星海神殿’，在不使用任何武力的情况下，与殿内的十位长老进行辩论。”
“辩论的内容，是宇宙的法则，是时空的真理，是秩序的根源……你必须，用你的智慧和言语，驳倒他们所有人。”
楚河的心，沉了下去。
跟一群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辩论宇宙真理？
这他妈不是扯淡吗！
“如果……辩不赢呢？”他哑着嗓子问。
卡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楚河的手臂上，冰凉一片。
“失败者，会被当场剥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所有的感知。”
“然后，被永久囚禁在时空牢笼的最深处。”
“在无尽的黑暗与虚无中，在绝对的孤独里，不知不觉地……慢慢消亡，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楚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死亡了，这是比死亡恐怖一万倍的刑罚。
让你清醒地感受着自己的存在被一点点抹去。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他转头看向夏瑶。
夏瑶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楚河，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与无力。
“哥哥，别问了，求你了……”
“说。”
楚河只说了一个字。
夏瑶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淌下。
这一次，开口的依然是卡奇，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瑶瑶她们家……虚睨皇族的规矩，比我们家……恐怖一百倍。”
“她们的要求，同样是SSS级打底。但除此之外，还有足足三重，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考验。”
卡奇眼中闪烁着绝望的泪光，继续道：
“第一重考验，叫‘血脉之证’。”
“求婚者，必须进入虚睨皇族的禁地，‘万祖血池’。在里面……浸泡整整三天三夜。”
“那里面，不是水，也不是血……”
卡奇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那是虚睨皇族从诞生之初，直至今日，所有逝去先祖的……毁灭之力的集合体！”
夏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补充道，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无力与悲凉。
“历史上，有无数自命不凡的强者想要挑战。但从未有任何一个外族，能在万祖血池里，撑过一个小时。”
“那根本不是考验，那就是处刑！”
“任何非我族血脉的生灵，只要沾染上一滴，灵魂都会被瞬间溶解，从概念层面上被彻底抹除！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楚河的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灵魂溶解，概念抹除？
这他妈……
“第二重考验，叫‘力量之巅’。”
卡奇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接着说出了更令人窒息的第二关。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奇迹发生，求婚者侥幸通过了血池。那么他就要立刻进入‘虚无竞技场’。”
“在那里，他将独自一人，面对由瑶瑶的母亲，用她的意志随手凝聚出的……三位SSS级的‘毁灭化身’。”
“他必须，战胜它们。”
轰！
楚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SSS级的‘毁灭化身’？
还要以一敌三？
这已经不是蝼蚁撼天了。
这是尘埃妄图吞噬整个宇宙！
“最后的……第三重考验呢？”
楚河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干涩，嘶哑，充满了不真实的飘忽感。
夏瑶睁开眼，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最恐怖的，最终的考验。
“最后的考验，是献上一份，能够取悦我母亲的‘聘礼’。”
“这份聘礼，不是财富，不是神器，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
“而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能够撼动规则的，甚至……能让她都感到‘惊喜’的东西。”
能让那个SSR级的恐怖存在，都感到“惊喜”的东西？
那是什么？
那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