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宗的飞舟划破天际,青金色的灵光在云海中留下一道残影。林墨盘膝坐在舟内静室,周身雷莲虚影沉浮,金色雷光与黑色魔纹在体表交织缠绕,如同一场无声的博弈。识海深处,雷莲核心的魔种正微微悸动,与远方天际那朵隐匿的乌云产生着愈发强烈的共鸣,每一次震颤都让他经脉隐隐作痛。
“林师弟,宗主与诸位长老已在议事殿等候。”赵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林墨收功起身,指尖拂过眉心的淡淡黑纹,沉声道:“知晓了。”推开门,沈清禾正守在门外,眼中满是关切:“你的气息还是有些紊乱,要不要先暂缓面见长老?”
“无妨。”林墨摇头,目光望向飞舟下方连绵的宗门山脉,“魔种之事瞒不住,早一日说清,也能早一日寻解法。”
议事殿内,香烟袅袅,玄阳宗宗主苍玄子端坐主位,两侧分列着七位长老。看到林墨三人进来,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几道审视的目光落在林墨身上,带着探究与忌惮。
“林墨,你且将望海镇之事细细道来。”苍玄子开口,声音沉稳如钟,目光却紧紧锁定林墨眉心的黑纹。
林墨依言讲述了血莲教突袭、太古魔障分身降临,以及自己融合金莲子与玄阴令牌、意外被魔种侵入的全过程。当说到雷莲成型、魔种封印时,殿内几位长老忍不住低声议论,眼神中的忌惮更甚。
“哼,魔障入心,岂能轻易封印?”左侧一位面色严肃的长老猛地拍案而起,正是掌管宗门刑罚的执法长老,“此子体内藏有太古魔种,今日能压制,他日若被魔障操控,必成我玄阳宗心腹大患!”
“李长老此言差矣!”赵磊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林师弟舍生忘死守护望海镇,若不是他,魔障军团早已登陆,后果不堪设想!岂能因其体内有魔种便如此苛责?”
“赵师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长老冷声道,“太古魔障狡猾至极,魔种入体绝非偶然,说不定他早已与魔障有所勾结,这一切都是苦肉计!”
沈清禾秀眉紧蹙,正要反驳,却被林墨抬手拦住。他直视着李长老,平静道:“长老若担心,尽可出手试探。林某问心无愧,魔种虽在体内,却绝无半分投靠魔障之意。”
苍玄子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殿内:“林墨之功,宗门自有定论。但魔种之事确实凶险,古籍记载,太古魔障曾以魔种操控无数修士,沦为其爪牙。”他顿了顿,继续道,“老夫之意,让林墨入宗门清心池闭关三月,借助池水中的清心玉髓之力压制魔种,同时由几位长老轮流护法,以防不测。”
“宗主英明!”李长老率先附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林墨心中微动,清心池的清心玉髓确实有净化心神之效,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魔种并非普通魔障,清心玉髓或许能暂时压制,却无法根除,甚至可能激怒魔种。但他并未反驳,此刻宗门上下对魔种心存疑虑,贸然拒绝只会更添猜忌。
“弟子遵命。”林墨拱手应道。
离开议事殿,沈清禾忍不住道:“那李长老明显对你心存偏见,清心池虽好,却未必能应对太古魔种,你为何要答应?”
“眼下别无他法。”林墨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清心池方向,“唯有先稳住局面,才能暗中寻找炼化魔种之法。而且……”他指尖微动,雷莲虚影在掌心一闪而逝,“我总觉得,宗门之内,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沈清禾心头一凛:“你是说……内奸?”
“不好说。”林墨摇头,“但望海镇之事,我们行踪极为隐秘,血莲教却能精准伏击,如今太古魔障的分身刚灭,宗门就对我体内的魔种如此敏感,未免太过巧合。”
三日之后,林墨进入清心池闭关。池水澄澈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清心玉髓的力量不断涌入体内,试图驱散魔种的气息。雷莲在识海中缓缓旋转,金色圣光与池水之力交织,将魔种暂时压制在核心处。
然而,就在第七日深夜,清心池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林墨心神一震,识海中的魔种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突然剧烈躁动起来,黑色魔纹瞬间蔓延至全身,双眼也泛起猩红之光。
“不好!”林墨急忙催动雷莲之力,却发现魔种的力量竟在飞速暴涨,清心玉髓的净化之力如同杯水车薪。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远方天际的那朵乌云正在快速凝聚,一股恐怖的气息跨越万里,与体内的魔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清心池外,一道黑影悄然掠过,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手中捏着一枚黑色令牌,正是血莲教的信物。他对着清心池方向低语:“林墨,你的魔种已醒,速速随我前往魔渊,拜见魔主大人!”
话音刚落,清心池内的林墨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体内的魔种竟强行冲破雷莲的部分封印,一股浓郁的魔气从池水中蒸腾而起。他死死咬住牙关,意识在沉沦与清醒之间挣扎,脑海中不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