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先后天境,境域内的能量流呈现出奇特的分层。上方的“先天域”被精纯的本源之气笼罩,“先天族”的生灵生来便拥有强大的天赋,或能与天地沟通,或能掌控元素之力,他们视后天努力为“愚者的挣扎”,认为“生而强大”才是根本,不少人因恃天赋而懈怠,天赋渐渐沦为摆设;下方的“后天域”则被驳杂的磨砺之气包裹,“后天族”的生灵先天资质平平,却信奉“勤能补拙”,他们鄙视先天族的“不劳而获”,甚至刻意排斥任何天赋的运用,哪怕有提升的机会也拒不接受,终日埋头苦熬却进展缓慢。
“星力显示,先天族的天赋能量因缺乏后天磨砺而日渐僵化,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虽有潜力却难成大器;后天族的磨砺之气因缺乏天赋引导而杂乱无章,如同没有主线的藤蔓,再努力也难攀高峰。”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浮动,符纸一半凝结着精纯却滞涩的光点(先天族),一半缠绕着驳杂却散乱的光丝(后天族),“他们把先天与后天割裂成对立的阵营,却忘了天赋是种子,努力是沃土——没有种子,沃土难生参天树;没有沃土,种子也只会干瘪腐烂。”
火灵儿看着先天域的少年,仅凭天赋就能轻松操控火焰,却懒得钻研控火之术,火焰的威力始终停留在入门阶段;后天域的青年,每日挥剑千次,却因不懂剑意的本质,剑法再熟练也缺乏灵动,始终突破不了境界。焚天绫在她手中腾跃,火焰时而化作精准的剑形(天赋引导),时而爆发出持续的高温(后天磨砺):“就像锻造神兵,先天的矿脉决定了材质上限(天赋),后天的锤炼决定了最终成色(努力),缺了哪一样,都成不了真正的利器。”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先天域的本源之气中注入“磨砺道韵”,让一位天赋异禀却懒得修炼的先天族少女,在看到后天族青年挥剑的执着后,第一次主动拿起了武器;在后天域的磨砺之气中融入“天赋灵机”,让那位挥剑千次的青年,突然领悟到“剑随心走”的真谛,剑法瞬间灵动了几分。
“先天为基,后天为阶,方是成长正道。”阿木的声音传遍两域,“先天族该明白,天赋是起点而非终点,唯有后天的努力,才能让天赋绽放真正的光彩;后天族该懂得,承认天赋的差异不是自卑,善用天赋的引导,才能让努力更有效率。就像这境域的天地,先天的日月提供光明(天赋),后天的劳作收获粮食(努力),两者缺一,便难有生机。”
先天族的“天纵王”与后天族的“磨砺君”同时现身。天纵王周身环绕着五彩灵气,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天赋是天地的馈赠,无需刻意打磨也能碾压凡俗。我们的祖先仅凭天赋便平定域内灾祸,后天的努力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磨砺君则双手布满厚茧,掌心握着一块被磨得光滑的石头,声音沉稳却带着执拗:“天赋再高,不努力也会生锈。我族前辈用百年时间,硬生生在悬崖上凿出梯田,靠的不是天赋,是毅力!你们的天赋,不过是侥幸的恩赐,没什么可炫耀的。”
就在这时,先后天境的“通天桥”突然崩塌。这座桥是两域能量流通的枢纽,先天族因长期忽视后天维护,桥身的本源之力日渐流失;后天族则因拒绝天赋的加持,修补的材料始终不够坚固,最终在一次能量潮汐中彻底断裂。
先天域的灵脉因失去后天能量的滋养,本源之气开始变得稀薄,天赋的威力也随之减弱;后天域的修炼资源因断了先天灵泉的供给,磨砺的效果大打折扣,不少人因能量不足而走火入魔。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先天或后天的纯粹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暂时稳住桥身,“先天族有沟通灵脉的天赋,能引来本源之力加固桥基;后天族有精湛的锻造技艺,能修补桥身的裂痕,只有联手,才能重建通天桥!”
先天族的那位少女,看着灵脉日渐枯竭,终于放下了傲慢,对后天族喊道:“桥基深处有三道灵脉节点,我能引导灵气注入,你们快用材料加固!”她双手结印,精纯的本源之气顺着节点涌入桥身,桥基瞬间稳固了几分。
后天族的那位青年,握着新领悟的剑意,将手中的剑化作修补工具,精准地嵌入桥身的裂痕:“我们的玄铁不够了,需要你们用天赋催生灵木,替代部分材料!”在他的带领下,后天族工匠们的修补速度骤然加快,每一处接口都严丝合缝。
当先天族的本源之力与后天族的锻造技艺结合,通天桥不仅恢复了原貌,甚至比以往更加坚固,桥身流淌着先天灵韵与后天磨砺交织的光芒。两族生灵在桥上相视,第一次发现:先天族的灵动与后天族的沉稳,本就是完美的互补。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成长图”:图中既有天赋高者因懈怠而沦为平庸,也有资质差者因努力而超越常人,更有天赋与努力兼具者,最终成就远超两者单独作用之和。“星力显示,最耀眼的成功者,往往是‘天赋作舟,努力为桨’——既不浪费天赋的馈赠,也不低估努力的力量。先天与后天,从来不是单选题,而是必选题。”
天纵王看着那位少女在磨砺后,天赋的威力比以往强了数倍,又看看桥身上那股远超纯粹本源之力的融合能量,眼中的傲慢渐渐消散:“或许……祖先的辉煌,不仅是天赋,还有我们遗忘的努力。”
磨砺君望着青年因灵机加持而突破的境界,又摸摸自己手中那块被磨光滑的石头——那石头本是普通顽石,却因常年被他用后天真气滋养,竟隐隐透出了玉性。他沉默良久:“承认天赋的作用,不是否定努力,是让努力少走弯路。”
先后天境的两族开始尝试融合。先天族开设了“磨砺堂”,邀请后天族传授修炼心得;后天族则设立了“启灵阁”,允许先天族指导天赋的运用。通天桥上往来的生灵越来越多,先天的灵韵滋养着后天的磨砺,后天的坚韧淬炼着先天的灵机,境域内的成长能量变得既精纯又灵动。
离开先后天境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双生玉”——玉的一半透着先天的灵润光泽,一半带着后天的磨砺纹路,合在一起时,两种特质完美交融,散发出超越凡俗的宝光。
定风号的船帆在天赋与努力的和谐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公私原”——那里的生灵要么只知“为公”,牺牲个人一切,连基本的私欲都视为罪恶(公族);要么只图“为私”,掠夺公共资源,将集体利益踩在脚下(私族),两族的极端让原上的资源分配彻底失衡。
“公与私,本是社会的阴阳。”阿木望着公私原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凝聚成冰冷的集体光团(公族),一半分散成贪婪的个人光点(私族),“公为私之保障,私为公之根基,公私兼顾,方是长久之道。”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集体与个人”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