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损益原,原上的平衡能量呈现出两极摇摆的态势。一侧的“损域”被消减的亏空之气笼罩,“损族”的生灵信奉“减损即修行”,他们主动舍弃粮食、衣物,甚至削减自身修为,认为“失去的越多,心灵越纯净”,原上的房屋简陋得只剩四壁,生灵们面黄肌瘦,却还在念叨“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另一侧的“益域”则被增长的过剩之气包裹,“益族”的生灵执着于“增益方为道”,他们拼命囤积资源、提升修为,连走路都要踩着“聚灵阵”,觉得“得到的越多,力量越强大”,原上的仓库堆到屋顶,灵气浓郁得几乎凝结成雾,生灵们却仍在抱怨“还不够多”。
“星力显示,损族的能量因过度减损而变得亏空,如同被榨干的枯井,虽空明却失了滋养;益族的能量则因长期增益而变得过剩,如同溃堤的洪水,虽充盈却失了约束。”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沉浮,符纸一半被损域的亏空之气蚀得单薄,一半被益族的过剩之气撑得鼓胀,“他们把损与益当成了单向的选择,却忘了损与益本是平衡的两极——损是对过剩的修正,益是对不足的补充;损不该伤及根本,益不能超出限度。损其有余,益其不足,损益平衡,方得长久。”
火灵儿看着损域的农夫,为了“减损”,把丰收的粮食半数埋进土里,家人却因缺粮而挨饿;益域的修士,为了“增益”,强行吸收过量灵气,导致经脉暴涨,修为不进反退。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收敛的火焰(损),剔除多余的杂质,时而化作汇聚的火光(益),补充欠缺的能量:“就像调弦,过紧则断(益之过),过松则哑(损之过),损其过紧,益其过松,弦音方能和谐。损益相调,方得中节。”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损域的亏空之气中注入“适度道韵”,让一位为“修行”而舍弃农具的损族老农,在看到家人啃树皮时,终于挖出埋在土里的种子种下,脸上露出愧疚;在益域的过剩之气中融入“节制灵机”,让一位因灵气过剩而失眠的益族少女,主动将多余的灵米分给损族,夜里竟睡得安稳,眼中闪过释然。
“损不过度,益不贪多,方是损益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亏空与过剩,“损族该明白,真正的修行不是盲目舍弃,而是减去浮华、守住根本,让心灵纯净而非让生活贫瘠;益族该懂得,真正的强大不是无限占有,而是补足所需、节制欲望,让力量稳健而非让贪婪失控。就像这原上的秤,损是减砝码(去重),益是加砝码(补轻),增减得当,方能平衡。”
损族的“去益伯”与益族的“求益侯”同时现身。去益伯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手里捧着空碗,说话时带着刻意的淡然:“身外之物皆是累赘,减去一分,便离大道近一分。我族靠‘损己’练就了无牵无挂的心境,你们的‘增益’,不过是被外物奴役的执念。”
求益侯则身披镶满宝石的铠甲,腰间挂着装满灵晶的储物袋,语气带着炫耀:“天地资源取之不尽,多占一分,便多一分底气。我族靠‘益己’积累了毁天灭地的力量,你们的‘减损’,不过是懦弱无能的遮羞布。”
就在这时,损益原遭遇了“能量失衡灾”——损域因长期亏空,土地肥力耗尽,种下的种子全未发芽,连野菜都挖不到;益域因灵气过剩,引发了“灵爆”,仓库里的灵晶炸裂,不少修士被溢出的能量灼伤,连房屋都被震裂。
损域的孩童们饿得哭嚎,去益伯的“无牵无挂”在饥饿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益域的修士们忙着扑灭灵火,求益侯的“强大力量”反而成了祸源。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纯损或纯益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中和过剩灵气、催生植物,“损族有精简节约的智慧,能合理分配资源;益族有汇聚能量的能力,能补充损域的匮乏,只有损益互补,才能化解危机!”
损族那位老农,看着饿肚子的孩子,对去益伯说:“不能再瞎扔东西了(止损),我们该要的得要(需益),先向益族换点粮种!”他放下“减损”的执念,主动带着族人去益域交涉。
益族那位少女,望着炸裂的灵晶,对求益侯说:“灵太多会爆(限益),分给损族一些(损余),既救了他们,也保了我们!”她带头将多余的灵气导入损域的土地,让干裂的地面泛起绿意。
当损族的节约智慧与益族的能量能力结合,他们建立了“损益调节机制”——益族将过剩的粮食、灵材分给损族(损有余),损族则教益族“按需取用”的方法,避免资源浪费(益其需);益族帮损域的土地注入灵气(益其不足),损族则帮益族加固仓库、疏导能量(损其过盛)。危机过后,损域的土地长出了庄稼,生灵们不再挨饿;益域的灵气趋于平和,修士们的修为稳步提升,再无爆体之险。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损益图”:图中医者诊病,补气血之亏(益),泄火气之盛(损),损益相济,方能安康;工匠铸器,减冗余之料(损),补薄弱之处(益),损益得当,方能成器。“星力显示,平衡的智慧,本是‘损有余而补不足’——损是为了避免过盛,益是为了填补匮乏;损之不当则成亏,益之无度则成灾。唯有平衡,方能长久。”
去益伯看着老农种出的庄稼,孩子们的笑脸比“心灵纯净”更实在,他补丁的衣服下,第一次有了“该守护的东西”。
求益侯望着少女与损族孩童分享灵果的画面,过剩的灵气化作了温润的滋养,他镶满宝石的铠甲,似乎不再那么刺眼了。
损益原的两族开始尝试调和。损族在“减损”时保留“必要所需”,不再盲目舍弃;益族在“增益”时懂得“适可而止”,不再贪多无度。损域的亏空之气被适度的增益填补,多了几分生机;益域的过剩之气被合理的减损疏导,添了几分安稳。原上的田地有收有播,仓库有存有用,能量流转有序,呈现出“损不过亏,益不过盈,损益平衡”的和谐景象。
离开损益原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盈亏佩”——玉佩一半刻着“减”字(损),一半雕着“加”字(益),合在一起时,两字相融成“平”,象征着“损余补亏,平衡为道”。
定风号的船帆在损益平衡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智愚谷”——那里的生灵要么自恃“智”,轻视他人(智族);要么自认“愚”,妄自菲薄(愚族),两族的对立让谷内的认知能量要么傲慢,要么怯懦。
“智与愚,本是认知的两面。”阿木望着智愚谷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锐利如锋芒(智族),一半浑浊如迷雾(愚族),“智藏于谦,愚生于妄,智愚相济,方得真知。”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认知偏差”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