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卷着沙砾,打在铠甲上噼啪作响。陈砚与林清月疾驰三日夜,终于望见黑石山的轮廓——那座曾作为四方节点之一的石山,此刻竟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原本澄澈的灵脉气息变得浑浊不堪,隐隐透着陨星族特有的邪气。
“不对劲。”陈砚勒停马匹,拓片在怀中剧烈震颤,“灵脉共鸣变得微弱,黑雾在吞噬节点之力。”他抬眼望去,黑石山山脚下的牧民村落一片死寂,不见炊烟,也听不到犬吠,唯有阴风卷着沙尘,掠过空荡荡的土房,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清月催动灵力,清心铃发出急促的清鸣,铃声穿透黑雾,却未能引来任何回应。“村里的人恐怕遭遇了不测。”她眸色一沉,长剑出鞘,月华之力将周身沙砾震开,“我们先探查村落,再登山破邪。”
两人并肩步入村落,脚下的黄沙中混杂着暗红的血迹,几间土房的墙壁被利爪抓破,梁柱上残留着黑色的爪印,邪气顺着纹路蔓延。陈砚俯身触摸血迹,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血迹未干,他们刚离开不久。”
话音未落,山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低沉的咒语声,黑雾骤然浓郁,竟凝聚成无数细小的邪影,朝着两人扑来。林清月挥剑斩出一道月华,邪影触之即溃,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是陨星族的聚邪阵!他们在以活人精血催动阵法,削弱节点封印!”
陈砚取出拓片,金光暴涨,将周身邪影逼退:“清月,你去山顶破阵,我来寻牧民踪迹!”他话音刚落,拓片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指向村落西侧的山洞——那里藏着微弱的生命气息,还有被压制的灵脉波动。
“小心!”林清月叮嘱一声,踏剑升空,月华如练,直扑黑石山山顶。她刚靠近山顶,便见三名身着黑袍的陨星族修士正在祭坛上念咒,祭坛中央绑着数十名牧民,他们的精血顺着祭坛纹路流淌,汇入山下的节点核心。
“竖子尔敢!”为首的陨星族修士察觉到异动,转头怒喝,黑袍下露出青灰色的面容,双眼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昆仑墟一战未能杀你,今日便让你葬身在这漠北!”他挥手召来一柄邪刃,黑气缭绕,朝着林清月劈来。
林清月侧身避开,清心铃骤然爆响,清越的铃声震得三名修士气血翻涌,念咒的节奏被打断。“以精血献祭邪阵,残害生灵,今日必诛你们!”她长剑挽出漫天剑花,月华之力化作无数剑影,将三名修士笼罩。
与此同时,陈砚已闯入西侧山洞。山洞深处,数十名牧民被邪索捆绑,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而在他们身前,一名身材高大的陨星族首领正手持骨杖,对着节点核心念念有词,骨杖顶端的黑色晶石,正贪婪地吸食着灵脉之力。
“放开他们!”陈砚怒喝一声,拓片金光直射骨杖。首领转头,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嘴角勾起残忍的笑:“陈砚?墨渊大人未能完成的事,便由我黑鳞来替他完成!待我吸尽节点之力,域外魔主的先锋部队,便可踏破人间!”
黑鳞挥动骨杖,一道黑色妖风卷向陈砚,山洞顶部的岩石纷纷坠落。陈砚将拓片掷向空中,金光化作屏障护住牧民,同时纵身跃起,掌凝金光,朝着黑鳞拍去:“魔主已灭,你们这些余孽,不过是困兽犹斗!”
金光与妖风相撞,山洞剧烈震颤,黑鳞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黑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将骨杖刺入节点核心:“既然我得不到,便毁了它!”
“不可!”陈砚瞳孔骤缩,节点核心若毁,四方守护网将出现缺口。他不顾灵力耗损,催动全身修为,金光化作一道长矛,瞬间穿透黑鳞的胸膛。黑鳞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金光,嘶吼道:“魔主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黑鳞的身躯化作黑烟消散,骨杖从节点核心脱落,黑雾渐渐褪去。陈砚急忙上前,以拓片之力修复节点核心,金光涌入,原本浑浊的灵脉气息重新变得澄澈,与昆仑墟的镇元碑再次产生共鸣。
山洞外,林清月已斩杀三名修士,祭坛上的邪阵彻底瓦解。她解开牧民的束缚,递上疗伤丹药,牧民们纷纷跪地叩谢,眼中满是感激。
陈砚走出山洞,与林清月相视一笑。夕阳穿透云层,洒在黑石山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邪气。漠北的风依旧凛冽,却不再带着刺骨的寒意,而是吹起了人间烟火的暖意。
“我们该去下一处了。”林清月收剑入鞘,清心铃恢复了柔和的震颤。
陈砚点头,望向远方的天际。他知道,陨星族的残余势力或许还有很多,守护人间的路依旧漫长,但只要他们并肩前行,便无惧任何风雨。
两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下一个潜藏着危机的方向疾驰而去。而黑石山的节点,在金光的笼罩下,重新成为守护网中坚实的一环,守护着这片山河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