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什么事那么着急?”任由人拉走的叶怀川一头雾水。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怀萱万分焦急,“嫂子在暮色酒吧,她说酒水里疑似被人放东西了,珩西哥今晚从港城回来现在还没落地。”
听到这话叶怀川瞬间警醒,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发现几分钟前何姩给他打了好几通微信通话。
兄妹俩不敢耽搁,加快脚步一路飞奔到停车场。
车门被人打开,原本闭眼休憩的助理抬头就看见神色慌张的老板。
“叶总。”他一瞬恢复精神。
“下车,你去后座。”
助理乖乖照做,兄妹俩快速坐上车。
叶怀川表现出沉稳的一面,“你用你的手机跟何姩保持通话,确保她的人身安全,别断了联系。”
他把自己的手机丢给副驾驶上的怀萱,“你用我的手机打给西哥,微信也好电话也好,一直打,打到他接通为止。”
也对后排的助理说:“你也别闲着,你负责联系刘特助。”
说罢,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疾驰驶离停车场。
何姩强撑着意识,接听了怀萱打来的视频邀请。
“嫂子,你现在怎么样了?”小姑娘焦灼的声音发着抖。
“很难受。”何姩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像都重影了。
身体由内发出的异样炙热症状越来越明显,她此刻身上每个细胞都无比渴望付珩西。
好想他,想亲他,想……要他。
这些念头化作一发不可收拾的火苗,攻克何姩心理之后在她身上肆意乱窜。
而那个被她渴望能浇火的人,此刻才刚落地江城机场。
“怀萱。”何姩呼出的气息一下比一下粗重。
“嫂子我在,一定要保持联系,我们现在在过去的路上了。”
生怕自己坚持不到他们到来,何姩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恢复些意识。
“怀萱。”她颤着声,“怀萱,我在酒吧二楼暮柒包厢。”
“我在酒吧二楼暮柒包厢……”她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声音却越来越小。
怀萱急声安抚,“好,二楼暮柒包厢,我听到了嫂子,你一定别挂通话,”
手里另一部手机也是在这时打通了电话。
“喂?”付珩西一关闭飞行模式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怀萱提高声量,“珩西哥,快来暮色酒吧,嫂子好像出事了,我和我哥正在过去的路上。”
付珩西心头咯噔一下,“好,先挂。”
他挂断通话,五指紧紧捏紧手机,打开通讯录拨打给置顶的sweety。
在等待通话接通的时间里,每一声未接通的嘟声,都是催使付珩西加快心率的致命音。
他飞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翻找蓝牙耳机的手抖得根本拿不稳东西。
看付总这丢了魂的模样,刘特助根本不敢想让他碰方向盘会是什么后果。
“付总,要不让我来开吧。”
付珩西迫使自己沉静,“不用,系好安全带。”
“珩西?”耳机传来呼吸喘重的低唤声。
“姩姩。”男人紧揪的心神总松了些,“姩姩,你怎么样了?”
何姩嗓音绵软,“我很难受,好……好想你。”
“好,我现在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嗯……”
两人的通话保持着没挂断。
机场回市区的路上车子比较少,付珩西将油门踩到可控极限,一路变道超车。
“啊!完了完了!”视频通话被中断的怀萱急得快哭出来了,“嫂子掉线了。”
叶怀川稍稍加速车子,“兴许是西哥联系她了,别急别急,还有三公里就到了。”
何姩晃了晃脑袋,体内的燥热生生把人逼出了一身湿汗,她在混乱的思绪中脱掉外套。
听到自己不受控呼出不堪的轻.吟,她强撑着双目眩晕、脚步虚浮的身子,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何姩打开水龙头,将把柄拨到冷水那边。
付珩西听到水流声,心头一紧,“姩姩?”
地板上的手机没开扩音,它的主人自然是听不到。
冰冷的水温短暂抑制住何姩体内狂妄的躁动,让她慢慢恢复了些意识。
她回想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
大概是十几分钟前。
刚开始她只是觉得胸口发闷,而后心跳有些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脚下发飘,看人都有重影感。
毕竟是多年言情小说书虫,何姩脑中立刻就闪过一个答案。
自己肯定是被人下东西了。
为什么敢笃定,因为今晚她滴酒未沾,只喝了几杯养生茶。
谁最有嫌疑?是后厨准备茶水的人?还是上茶水的服务员?或是那个贴心的模子?
更关键的是,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何姩记得起身进洗手间时,三个晕乎乎的同事已经跟那帮模子勾肩搭背喝成一片了。
她知晓张总监和小周的酒量,他们两个不可能那么容易醉。
越想越不对劲。
一个更细思极恐的念头涌现。
那就是那个幕后主使给他们全部人都下了药。
要报警?可是又没有证据,万一报警了查不出东西来怎么办?
而且,万一那幕后黑手权势滔天……
何姩惊恐望着那道随时都会被人破开的洗手间门,不断往自己脸上泼冷水。
她在心中暗祷,拜托,拜托一定要等到珩西他们。
叶怀川一个急停拉好手刹就跳下车,后排一路被甩得颠倒的助理接力把车开到停车场。
酒吧里震耳欲聋,正是夜场最high的时候。
怀萱随手揪住一个营销,在他耳边大喊道:“带我们去二楼暮柒包厢。”
营销抬手比了个oK。
兄妹俩来到二楼推开包厢门。
包厢开启了隔音模式,楼下嘈杂的dJ音乐依稀只听得见一点鼓点声。
沙发上几人已醉倒成一片,唯一一个还清醒的模子正在敲卫生间的门。
叶怀川一把摁住他,“人呢?”
“何小姐吗?”模子拍了拍抵在脖子上的手臂,艰难发声,“她在洗手间里面,进去挺久了,我在外面叫了很久她都没反应。”
怀萱闻言急忙拍门,“嫂子,嫂子我是怀萱,你听得见吗?”
依旧无声应答。
包厢门又被人从外推开,这次进来一个服务员。
叶怀川不敢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将模子往身后一扔,快步上前将要跑的服务生扯回来。
付珩西也是在这时赶到了。
刘特助一边跑一边捂着嘴,人生第一次坐老板开的车就把自己坐吐了。
付珩西急问:“姩姩人呢?”
“嫂子在洗手间里!”怀萱焦急跺脚,“但是里边没有动静了。”
付珩西侧脸贴在门上拍门,“姩姩,我回来了,你听得到吗?”
“嘴里生金子了吗?捂个屁啊!还不快去找人来破门。”叶怀川对着刘特助发怒。
刘特助点点头,找到垃圾桶吐出呕吐物,着急忙慌跑去找人。
付珩西后退几步,目光沉沉盯着那扇门。
叶怀川知道他想干嘛,开口劝阻,“西哥,还是等……”
“让开!”一向沉稳的男人失控般吼了一嗓子。
砰砰砰!
长腿连续在门板上重重踹了好几脚。
洗手间内狼狈的人听到这巨大响动,挣扎着抬起头。
门被踹开那一瞬间,两道腥红惊惶的泪眼直直交汇。
看到这一幕时,付珩西吊着的心都要揪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