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关的晨曦带着露水的寒意,却瞬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撕碎。天刚蒙蒙亮,关前三百步外的西凉军营便忙碌起来,十辆投石车与三十张床弩一字排开,黑压压的炮口直指雄关,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填充石弹、绞紧弓弦,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
关楼上的杨昂被轰鸣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垛口前,看到西凉军的布置,顿时忍不住嗤笑出声:“这赵虎真是个草包!投石车竟敢架在三百步外?寻常投石车能扔两百步已是极限,他这是想给我们送石头不成?”
身旁的副将也附和道:“将军说得是!西凉军怕是没见过真正的雄关,以为靠这些破铁烂木就能破关?简直是笑话!”
杨昂得意地捋着胡须,正想下令士兵放松戒备,异变陡生!“放!” 随着赵虎一声令下,十辆投石车同时发射,巨大的石弹带着破空的呼啸,在空中划出弧线,竟真的越过三百步距离,重重砸向阳平关的城墙!
“轰隆!轰隆!” 石弹撞在青石城墙上,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城楼上的守军被震得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更可怕的是,几辆投石车投掷的除了石弹还有灌满火油的陶罐,陶罐破碎后火油四溅,遇火即燃,城头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怎么可能!” 杨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这投石车怎会有如此射程?” 他哪里知道,西凉军的投石车经过轩辕城工匠的改进,采用了更强劲的绞盘与更长的杠杆,射程远超普通投石车。
“将军!快躲起来!” 副将扑倒杨昂,一枚燃烧的油罐恰好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火焰瞬间窜起,吞噬了旁边两名来不及躲闪的士兵。
“反击!快用我们的投石车反击!” 杨昂惊魂未定,嘶吼着下令。关楼上的四辆投石车立刻启动,石弹呼啸着飞向西凉军阵地,却在距投石车百丈外便无力坠落,连西凉军的边都没摸到。
“哈哈哈!米贼的投石车是弹弓做的吗?” 赵虎在阵前大笑,随即对孟平道:“孟平,让床弩给他们加点料!”
孟平点头,高声下令:“调整角度!目标城头!放!” 三十张床弩同时发射,巨大的弩箭如长矛般破空而去,带着尖锐的呼啸,精准地射向城头。“噗嗤!噗嗤!” 弩箭穿透力极强,不仅深深插入城墙砖石,更有几支直接贯穿了守军的身体,将他们钉在城墙上,死状凄惨。
城头上的守军彻底慌了,面对射程远超己方的投石车与床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浓烟与火焰中狼狈躲闪。杨昂看着麾下士兵一个个倒下,城墙被砸得坑坑洼洼,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惧。“这样下去不行!再等下去,不等他们攻城,我们就先被砸死了!”
他目光死死盯着西凉军的投石车阵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必须毁掉那些投石车!否则阳平关守不住!” 他转身对副将道:“你死守城楼!我率一千骑兵出关,突袭他们的投石车阵地!
副将大惊:“将军不可!关前地势狭窄,西凉军早有防备,此时出关无异于自投罗网!”
“顾不得那么多了!” 杨昂翻身上马,抽出大刀,“成败在此一举!跟我冲!” 一千名汉中骑兵跟着他冲出城门,沿着关前的狭窄通道,向着西凉军的投石车阵地疾驰而去。
“来得好!” 赵虎见状大喜,对孟平道:“就等他们出来了!”
孟平早有准备,厉声下令:“神射营!目标冲锋骑兵!神臂弩准备!放!”
一千名神射营士兵同时扣动扳机,十连弩的机括发出 “咔咔” 的连环声响,密集的弩箭如黑云般升空,形成一道死亡弹幕,精准地覆盖了冲锋的汉中骑兵。
“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冲锋的骑兵如同被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弩箭穿透了他们的皮甲,鲜血染红了关前的土地。杨昂冲杀在前,胸前中了两支弩箭,虽未伤及要害,却也剧痛难忍,战马也被射中倒地,将他掀翻在地。
“将军!快撤退!” 亲卫拼死将杨昂扶起,护着他向关内逃去。剩余的骑兵见主将受伤,士气大跌,纷纷调转马头溃逃,又被弩箭射杀无数,最终逃回关内的不足三百人。
杨昂狼狈地逃回关楼,看着城下尸横遍野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捂着流血的伤口,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哈哈哈!米贼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赵虎在阵前大笑,随即对马巨道:“马巨!带三千陇山重步兵和两千郡步兵,即刻攻城!我看这阳平关已是强弩之末,说不定咱们真能一举拿下!”
马巨虽然觉得有些冒险,但见阳平关守军士气大跌,也生出了趁机破关的念头,抱拳道:“末将领命!” 三千陇山重步兵举起钢盾,组成密集的盾阵,两千郡步兵手持云梯紧随其后,向着阳平关发起了猛攻。
与此同时,阳平关以西数百里外的定军山,一场隐秘的奇袭正悄然展开。
庄凯率领的两万奇袭骑兵,在白马氐族先锋杨驹的带领下,沿着祁山道崎岖的山路昼伏夜行,避开了沿途所有的哨卡,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了定军山脚下的密林。
定军山山势高耸,主峰海拔千米,俯瞰整个汉中盆地,确实是控制汉中的咽喉要地。庄凯勒住马缰,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峰,对身旁的贾诩道:“文和先生,此地果然险峻,若能占据主峰,阳平关与南郑便尽在掌握。”
贾诩点头:“大公子所言极是。定军山是汉中的制高点,张鲁不可能不设防,我们需先摸清守军情况。”
庄凯看向杨驹:“杨将军,辛苦你带几名亲卫,潜入山中侦查,务必查明守军数量与布防。”
杨驹躬身领命:“末将领命!” 他挑选了五名熟悉山地的白马氐族士兵,换上轻便的皮甲,手持短刀,如同灵猴般钻进密林,消失在晨雾中。
庄凯命大军在密林隐蔽休整,士兵们解下马鞍,喂饱战马,自己则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却时刻留意着山中的动静。马超与姜冏巡视部队,确保士兵们保持安静,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个时辰后,杨驹带着一名士兵悄然返回,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大公子!山上只有一个营寨,守军约莫五千人,看起来都是普通教众,并非精锐。山上水源充足,有条溪流从营寨旁流过,可供大军饮用。”
庄凯眼中闪过精光,与贾诩相视一笑:“天助我也!张鲁果然轻视定军山防御!” 他立刻召集众将,沉声下令:“全军准备!取下马蹄布,检查兵器,随我冲锋!”
士兵们迅速行动,取下包裹马蹄的软布,露出锋利的马蹄铁。庄凯拔出轩辕镍铁矛,高举过头顶:“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冲上定军山,拿下营寨,扬我西凉军威!”
“扬我西凉军威!” 两万骑兵齐声呐喊,声音虽被密林遮挡,却依旧充满了杀气。
庄凯将部队分为五路:“所有骑兵取下马蹄裹布,列轩辕长矛阵!,我为尖刀,马超、姜冏在我左后方,阎行、杨驹在我右后方,将军师贾诩护在中军!”
“冲锋!” 庄凯一声令下,率先催马冲出密林,两万骑兵紧随其后,如同一道黑色洪流,沿着陡峭的山坡向着山上的营寨发起冲锋!
马蹄声如同惊雷般在山谷中回荡,甲胄碰撞声、长矛破空声、士兵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定军山的宁静。山路虽然崎岖,但西凉骑兵马术精湛,尤其是庄凯率领四位将领在前面开路,大军竟如履平地,速度丝毫未减。
定军山营寨内,守将杨任正坐在帐中打盹。他是张鲁的部将,素来认为定军山地势险要,西凉军不可能绕道至此,因此防守十分松懈。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从山下传来,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什么声音?” 杨任被惊醒,揉着眼睛走出营帐,疑惑地望向山下,“难道是地牛翻身了?”
他话音未落,一名哨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将…… 将军!不好了!山下…… 山下有大量骑兵冲上来了!旗号是…… 是西凉军!”
“什么?!” 杨任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向山下,只见黑压压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涌上山坡,长刀如林,旌旗猎猎,为首的那杆 “庄” 字大旗在晨风中格外醒目!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任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却被亲卫死死拉住:“将军!快下令抵抗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杨任这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嘶吼:“快!快让士兵们拿起武器!守住营寨!放箭!快放箭!”
营寨内的教众们被惊醒,慌乱地拿起武器冲向寨墙,但他们大多是五斗米教众,毫无军纪可言,面对如狼似虎的西凉骑兵,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能组织有效的抵抗。
庄凯一马当先冲到营寨前,高举轩辕镍铁矛狠狠撞向简陋的木栅栏。“咔嚓!” 栅栏应声而断,骑兵们呼啸着冲入营寨,长刀挥舞间,教众们纷纷倒下,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