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天的伤势虽未痊愈,却已能勉强站起身,握紧天灵剑的手也多了几分力气。
可这份安静并未持续太久,隔壁的动静再次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 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次响起都让人心头发紧。
“下一个!别磨蹭,长老还在等着!” 修士粗哑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随后是石门开启的吱呀声与少年的反抗声。
这一次被带走的,是之前哭腔最明显的少年,他的呼喊声中满是绝望:
“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用蚀灵鞭!” 可反抗终究徒劳,只有拳脚碰撞声与越来越远的痛呼声,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
风子天靠在石壁上,指尖微微颤抖。他能清晰感知到隔壁剩余少年的气息 —— 灰衣少年的气息虽依旧紧绷,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恐惧;
另外两名少年的气息更是紊乱不堪,显然已被接连的折磨吓得心神俱裂。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约莫一炷香后,隔壁再次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修士冰冷的嘲讽:“还以为玄木宗的人多有骨气,还不是问出了些东西?”
石门被猛地推开,那名被带走的少年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扔了进来。
风子天甚至不用刻意感知,便能察觉到他气息的微弱 —— 比上一名少年还要虚弱,灵根受损的气息更加浓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蚀灵雾气息也越发刺鼻。
隔壁传来灰衣少年压抑的询问声,却只得到少年微弱的呻吟,显然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成为了风子天与剩余少年的煎熬。
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修士前来带走一名少年,回来时无一例外都是气息奄奄,浑身是伤,灵根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蚀灵鞭的损伤。
最后被带走的,是灰衣少年身边最亲近的同伴,回来时已彻底陷入昏迷,若非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几乎与死人无异。
隔壁彻底陷入死寂,只剩下灰衣少年粗重的呼吸声。
风子天能感受到他气息中的愤怒与绝望,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强硬 —— 五名少年,如今一人昏迷、三人重伤,只剩下他还能勉强维持清醒,却也已是强弩之末。
玄木宗的计划,在绝对的酷刑面前,似乎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就在这时,密室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 是之前带走少年的修士!
风子天心中一凛,握紧了手中的天灵剑,将最后半张破邪符悄悄攥在手心。他知道,轮到自己了。
石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两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修士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泛着黑色光芒的锁链,正是之前捆绑少年的刑具。
他们目光冰冷地盯着风子天,其中一人开口说道:“长老要审问你,跟我们走!别耍花样,否则有你好受的!”
风子天缓缓站起身,胸口的伤口因动作牵扯传来阵阵疼痛,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两名修士 —— 他知道,此刻反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唯有先跟随他们去见长老,才有机会辩解,查清灵雾谷与玄木宗之间的恩怨。
两名修士见他还算配合,便上前用锁链将他的双手捆住。
锁链刚一接触皮肤,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黑色灵气顺着锁链侵入体内,试图再次压制他的灵气。
风子天强忍着不适,运转体内恢复的仙灵合一气,与黑色灵气勉强抗衡,至少保证自己不会在途中陷入昏迷。
“走吧!” 修士推了风子天一把,将他朝着通道外带去。
经过隔壁密室时,风子天刻意放慢了脚步,目光透过石门的缝隙,隐约看到灰衣少年正靠在石壁上,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眼中满是复杂 —— 有敌意,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
风子天心中一动,却没有停留。
他知道,此刻与灰衣少年产生任何交集,都可能被修士察觉,进而影响后续的审问。
他加快脚步,跟随着修士沿着通道向上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
通道尽头,长老殿的轮廓渐渐清晰。殿内传来大长老沙哑的声音,似乎正在与其他长老交谈,内容隐约涉及 “玄木宗计划”“蚀灵源”“护山大钟” 等字眼。
风子天心中一喜 —— 看来其他长老并未完全认同大长老的判断,或许还有辩解的机会。
两名修士将他带到长老殿门口,便转身离开。
风子天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殿内光线昏暗,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石桌后坐着五名身穿不同颜色长袍的长老,为首的正是之前重伤他的大长老。
他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风子天身上,有审视、有怀疑、也有一丝好奇。
大长老看着他,眼中满是冰冷:“风子天,你勾结玄木宗修士,意图窥探灵雾谷秘密,还敢狡辩吗?
今日若不将你知道的一切如实招来,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风子天挺直脊梁,迎着五名长老的目光,缓缓开口:“长老明鉴,我并非玄木宗奸细,与那些少年也只是偶然相遇,甚至曾被他们多次追杀。
至于玄木宗的计划,我所知甚少,只知道他们似乎在寻找护山大钟与蚀灵源的秘密……”
他的话还未说完,大长老便猛地一拍石桌,怒声呵斥:“一派胡言!你若不是玄木宗奸细,为何会与他们一同出现在护山大钟附近?
又为何会被大钟吸入灵雾谷?今日你若不招,便让你也尝尝蚀灵鞭的滋味!”
风子天心中一沉,知道大长老早已先入为主,想要辩解并非易事。
可他并未放弃,而是继续说道:“长老若是不信,可以去审问那些少年!
他们曾多次试图杀我,甚至设下困灵阵,想要利用高阶血眼熊将我吞噬,我与他们绝无勾结!”
殿内的长老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犹豫。显然,风子天的话并非毫无道理,若是他真与少年们勾结,少年们也不会对他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