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忽悠到了一百劳动力,盛青衣心情很好,
“铁牛,这批新兵,交给你训练,虽然是半路出家,年纪也偏大,但还是按规程训练,该教的都得教。”
“诺。”
李铁牛龇着嘴,眼中泪花闪烁。
他不是废人,哪怕缺一条腿,他也有用武之地,他也能为殿下出一份力。
“采薇,替他们登记入册,军民分开。”
“诺。”
盛青衣递给采薇又一本一模一样的小册子。
这个小册子,是魂簿‘生’的双胞胎。
就在打下汀风县城之后,魂簿封页突然出现了一幅舆图,上面灰扑扑的,唯独汀风县城那一小块区域亮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领地。
这就意味着在她的领地,死去的亡魂,皆可入魂簿,通幽冥,进六道轮回。
这吐出来两本小册子也不一般。
一民一军,只要入了册,就是她盛青衣的百姓士兵,能为她提供愿力。
而对应的,这册子也就有了一个作用,对她毫无认可的人,是提供不了愿力的。
抓反骨仔一抓一个准。
盛青衣让谢砚等原来新兵营,现在被编入步兵营的士兵,分开带着红布条新兵前往各村。
一是告知汀风县已重回汉人手里的消息,凌霄军用脚步丈量国土,可以点亮灰舆图相关村落区域。
二是处理那些为南韶驱使的汉人叛徒。
三是让这些新兵回家认认亲,报个平安,出个气,秀个待遇,顺便勾搭一些新兵入伍。
殿下非常关注新兵的身心健康。
殿下非常缺人,求贤若渴。
老陈叔喜滋滋地带着他的光头什长回山角村,一路上心里都在盘算,他这算不算光宗耀祖。
又盘算着家里那三亩水田,他精心养了十八年的地,这回可是要正式传给老大了,真舍不得啊!
“你们家那三亩水田,从今天起,归我了。”
陈婶子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哪能这样?这是我们老陈家的地。”
“这是我们吴家村的地,你们老陈家本来就是外姓人。”
陈正恩整张脸都涨红了,“这是山角村,我们家户籍就在这。这是朝廷给我们分的地,望舒殿下诏令天下,说了,地归我们所有。”
陈正恩的手臂被他娘紧紧地抓着,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忍,要忍。
爹牺牲了自己,把娘和弟弟妹妹们交给他。
他现在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不能冲动。
“你的望舒殿下早就死了,这里也不是朔月的国土了,这是南韶的国土,我吴良,是县令大人任命的里正,我说地归谁就归谁,地契拿出来。”
“不行,不行。”
陈婶子急得冲上去拦人,这三亩地对老陈意义非凡,对陈家也非常重要。
没有这三亩地,明年家里得出两个人抵人头税。
她豁出命也只有一条,都是她的孩子,她一个也不能舍弃。
不行,绝对不行,死也不行。
陈婶子将装地契的小木盒子紧紧地
搂在怀里,被几个人拉扯都不放手。
吴良这几年正春风得意,怎么能允许别人违逆他。
隔壁村阿卉她爹,在等着自己用十五亩地,去迎娶阿卉。
他只有十二亩,就差三亩。
村里其他人家都是有亲有故的,吴良就挑了唯一的外姓人陈家。
陈婶子也是吴家女,虽然是他的亲姑姑,可那又怎么样?
他才是吴家子,他才是山角村的里正。
他抽起手边一个板凳,对着地上的陈婶子脑袋狠狠地砸了上去。
“啊——”
陈婶子惨叫一声倒地,额头上鲜血直流。
陈正恩刚把拽他娘的几个泼皮拦开,回头看到了这一幕,眼睛一下就红了。
“吴良,我要杀了你。”
陈正恩冲到门后,抓起一把砍刀,对着吴良狠狠地劈了下去。
吴良平时偷奸耍滑,地都是老陈叔帮他种的,没咋干过活,哪有几分体力抵抗,被愤怒的陈正恩,疯狂砍了几刀,倒在了地上。
“恩娃子杀人了,恩娃子杀人了。”
几个泼皮见状大惊,一个个吓得跑了出去。
陈正义带着两个弟弟妹妹挖完野菜刚回到家,就看到了这一幕。
弟弟妹妹吓得嚎啕大哭,他哥到处找药给他娘止血。
陈正义连忙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
“治不了治不了,你们家惹上大事了,你家恩娃子杀人了啊,杀的还是县里指的里正,你家摊上事了,要坐大牢。”
又去找了吴家族长,吃了闭门羹。
“救救我娘,叔,婶……”
一路喊着,有的邻居闭门不应,有的远远看到他,跑回家锁上了门。
回头把情况跟陈正恩一说,两兄弟脸上俱是灰败。
陈正恩死死地捂着陈婶子的头,却怎么都止不住血。
“欺人太甚,吴家村,欺人太甚。”
吴良自从当了里正,三不五时找他们家麻烦,族长不管。
现在都进门对他娘行凶了,族老也不管。
现在娘危在旦夕,只求大夫过来救救他娘,他们也都见死不救。
兄妹四人相顾一片茫然,爹被抓走了,娘就要死了,哥哥很快也要被抓去抵命了。
他们家,是不是要散了。
“娃他娘,恩娃子,义娃子,田娃子,禾娃子,我回来了。”
四兄妹精神恍惚地看向门口,“爹,您来接娘啦?”
“娃他娘?这,这是怎么了?”
“什长,什长,您救救我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