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刀刃正好砍在盛平川的右手上。
一道无形的波动炸开。
颜云闷哼一声,收刀退后。
盛平川脸上表情有些迷茫,还有恐慌。
他很确定,颜云方才,想砍他右手。
她竟然敢?
她是不敢杀他,但她能废了他。
盛平川真吓到了。
他没了右手,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颜云。
颜云平复了一下气息。
虽然搞不清楚,盛平川怎么回事,但就因为他有古怪,更不能让他走。
她双刀首端相接,气势瞬间凌厉起来。
这么明显的杀意,盛平川汗毛直立。
他一个翻滚,直接落到一侧的万钱身后。
万钱比盛平川矮了一个头,盛平川的手轻而易举就环抱上他半个身子,捏住了他的脖子。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颜云不屑冷笑。
万钱可是阴差,又不是真的小老头。
她坐等万钱怎么打脸盛平川。
结果,万钱不但没有反抗,脸色还煞白煞白的。
几个呼吸间,竟然整个身体都哆嗦了起来。
颜云立马想到方才那伤她的波动。
“放了万钱,我不动你。”
颜云的退步,并没有让盛平川信服。
他冷笑,“你以为本王傻?本王放弃护身符还能出这东宫?”
盛平川钳制着万钱步步后退。
万钱身子可见的绵软下去。
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那张脸,跟当魂儿时也没啥差别了。
颜云不禁有些着急。
可她越靠近,盛平川越紧张,钳制万钱也越紧。
万钱状态更差了。
投鼠忌器,颜云只得停住脚步,目送两人离去。
“怂货,你怕什么?”
扣着的老宦者整个人都往下瘫,盛平川不得已,只能另一只手半托着他。
“乖乖送本郡王出去,不杀你,快点走。”
还没走出多远,万钱已经瘫下去了。
盛平川大怒,“老宦者,你别耍花样?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盛平川两指使劲,狠狠地扣住万钱的喉管。
可是,手底下的万钱,一动不动。
连,呼吸都没了。
呼吸都没?
盛平川不可置信地再次探了探。
没呼吸,真的没呼吸。
颜云在远处察觉到万钱倒下,飞身而至,一脚将盛平川踹翻。
“万钱,万钱。”
怀里的小老头,毫无动静。
身上的热气很快地散去,手脚冰凉。
颜云慌了。
“殿下把你们都交给我,万钱,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怎么和殿下交代?”
盛平川也慌了。
她太知道望舒的逆鳞了。
完了完了。
若是原来有一线生机,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归墟的事,没有活口,望舒不知道,她应该只是追究他这些年站队的问题。
盛平川自认,只要能顺利离京,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可是,现在,他杀了万钱。
哪怕天涯海角,望舒都不会放过他。
“完了,完了。”
颜云再次挥刀砍向盛平川。
这次,瞄准的是他的脖子。
“嘭。”
颜云被重重弹开,砸落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盛平川茫然。
突地,他想到了什么。
转头畏惧地看向某个方向。
拔腿就往外跑。
苏苏被关在那处湖边的阁楼中。
元晖也在这里。
“啪。”
元晖狠狠地将一把椅子,砸向阁楼的墙壁。
“这帮汉奴,这帮土匪……”
他双目赤红,状若癫狂。
苏苏不满,“元晖,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莽夫?”
实在太不体面了。
元晖这会儿情绪不好。
“我也想体面地砸个杯子摆件,可你看看,这屋子里,有吗?”
阁楼内,空空荡荡。
那群土匪,跟蝗虫过境似的。
古玩、摆件、玉器,通通搬走了。
就连那蚕丝做的纱幔,都被拆走了。
苏苏叉着腰,“元晖,你现在是在凶我吗?”
元晖语气一窒。
“苏苏,你别生气。”
元晖将苏苏扶到榻上,这是屋子里,最‘豪华’的所在了。
床上的软卧、蚕丝被,都在。
“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把我关起来。”
关起来就算了,他们竟然还敢不给他送点好吃好喝的。
知道他是谁吗?
吨吨推开房门,目光在那散了架的椅子上停留了下。
将另一把完好的,摆到房间中央。
盛青衣自然落座。
苏苏尖锐的声音最先响起,“你是谁?”
苏苏眼神锐利地紧盯着盛青衣的脸,眼里都是妒忌和怨毒。
那张脸,实在太过优越。
苏苏上辈子见过的那些女明星,相比都黯然失色。
吨吨抱臂,斜睨着苏苏。
“我家……”
盛青衣摆手制止。
“吾,来自谡阳。”
苏苏脸色突变,“谡阳!”
她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盛青衣。
“你,来自皇城?”
盛青衣微笑,点头。
苏苏吓得后退了半步,跌坐回床榻上。
是了,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肯定就是皇城里了。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就是那个原女主吧?
可原女主整本书,都没咋出皇城啊!
原书就是系统宫斗文。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沦陷的边疆的小县城?
“你是来找我的?你知道我?”
吨吨挠了挠脑袋。
总觉得这个苏苏误会了什么,而且是她家殿下故意让她误会的。
她脑容量不多,也不插嘴。
想了想,又怕她架势不够强,丢了她家殿下的脸。
吨吨从斜挎的小包里,掏出一对半人高的擂鼓瓮金锤,提在手上。
苏苏被这一幕惊得后背都麻了。
那巴掌大的小包,那巨大的锤。
果然,这女的,就是原女主。
她有系统。
那小包肯定是储物袋,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
“你是来杀我的?”
太不公平了。
苏苏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穿越大神。
对方穿越,就是有系统,还在太平安稳的京城中。
她呢,穿过来,就是个被当物件,送给南韶贵族玩乐的汉女。
还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她知道书中的情节,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有什么用?
盛青衣在脑中飞快地分析,这个苏苏和“她”之间的关系。
“看来,你知道我?”
虽然盛青衣没有刻意,但她的气势,一向都很凌厉。
这放在自卑敏感的苏苏眼中,就是不屑和玩弄。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你是女主,但你只是原女主。”
“我可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你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知道。我比你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