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前几天在山坳里见过一群山羊，皮毛厚实，正好做皮包——既耐磨，鞣制起来也比狐狸皮省事。
她绕到山坳背风处，找了棵粗壮的松树躲起来，从袄袖里摸出弹弓，又捡了几颗磨得光滑的石子。
风这会儿小了点，有细小的雪粒子落下，她屏住呼吸，盯着前方的雪坡。
没等多久，就看见几只灰褐色的山羊从林子里钻出来，低着头啃地上的枯草。
最前头那只公羊体型壮实，羊角弯得好看，皮毛油亮，一看就是块好料。
张雅芳慢慢举起自制的竹制弩箭，手指勾紧皮筋，目光锁着公羊的后腿。
打腿不致命，却能让它跑不动，免得皮毛被血污了。
“咻”的一声，竹箭飞出去，正扎进在公羊的后腿弯上。
羊群“咩”地惊叫着散开，那只公羊踉跄了两下，想跑却迈不开步，只能原地打转。
她提着柴刀快步走过去，没给公羊挣扎的机会，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了结了它。
随后从腰间解下早就备好的粗布绳，把羊的四条腿捆紧，这才扔进空间。
羊群受到惊吓，一时半会回不来，张雅芳根据地形，设置了好几个绳套陷阱，然后耐心的躲在避风处，进入空间，静静的等待。
在熟悉的环境中，野山羊对领地有较强的归属感。
若受惊地点是其长期栖息地，它们更倾向于返回。
刚才张亚芳已经细细的观察了周围环境，已经确定，这里的确是山羊群的栖息地。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填饱肚子，张雅芳又从空间出来。
如今虽然可以进出空间，却没法在空间感知到外界的动静，一切全凭出来查看。
不出所料，那群山羊果然又返回来了。
张雅芳所藏着的地方，在它们的身后，静静的盯着羊群的所在地方。
她在那里下了多个吊脚套，只要有羊的踩进去，指定跑不了。
很快，她又盯上了一只壮硕的肥羊，举起竹弩，故技重施。
肥羊腿上受伤，“咩咩”惊叫，吓的其余羊群再次疯狂逃窜。
这一次，由于羊群跑的惊慌失措，你及我我撞你，几乎所有的吊脚套都套住了山羊腿。
看着被丢下的七八只羊，张雅芳眉开眼笑，再次把羊腿捆住扔进空间。
看来，这个冬天可以美美的喝羊汤了。
这一次，那些被惊吓走的羊群，不会再回来了。
张雅芳继续往前走，她发现，越往密林里走，温度反而要更暖一些。
张雅芳又紧了紧羊皮袄的袖口——这深山里的古怪，前一刻还冻得人骨头疼，转过一道山梁，风竟忽然软了下来。
脚下的冻土没了，换成了湿润的黑泥，踩上去黏糊糊的，还带着点潮气往上冒。
她皱着眉停下脚，往四周望：这里竟是片藏在山坳里的缓坡。
坡上没什么积雪，反倒长着些枯黄的蕨类，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淡淡的腐殖土香气，比外头暖了足有七八度。
“这地方真邪性。”张雅芳嘀咕着，攥紧柴刀往坡上走。
没走几步，眼睛突然被一抹深紫勾住……
那是长在一棵枯松的断枝上，伞盖像撑开的紫绒伞，边缘还凝着颗颗水珠，在昏沉的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是紫灵芝！
她心头一跳，快步凑过去，蹲下身仔细看。
这株灵芝足有她的巴掌大，菌柄粗壮，伞盖厚实，摸上去滑溜溜的，没有半点虫蛀的痕迹。
再往枯松周围找，竟又在另一根断枝上发现了三株，最小的也有拳头大小，都是品相极好的紫芝。
张雅芳没急着动手，先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粗布铺在地上，又从背篓里翻出那把剥羊皮用的小刀——刀刃薄而利，正好用来割灵芝。
她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扶住灵芝的伞盖，刀刃贴着枯木的纹理慢慢划，生怕碰碎了菌盖边缘的嫩肉。
第一株灵芝稳稳落在粗布上，深紫的颜色在灰扑扑的布面上格外显眼。
她接着割第二株，第三株，直到把四株灵芝都收进布包里，才松了口气。
这东西金贵，记得前世看过一本书，上面记载在古代灵芝被称为还阳草，非常贵重。
有一份灵芝一百两银子的说法，这几株灵芝最少值三百两。
发财了，发财了，人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刚把布包系紧动进空间，忽然听见坡下传来“簌簌”的响动。张雅芳瞬间按住腰间的柴刀。
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灰褐色的果子狸从蕨类丛里钻出来，正盯着她脚边的枯松枝，眼睛亮得像两颗黑珠子。
许是闻着了灵芝的香气？
她心里好笑，又觉得这暖坡确实是块宝地——有能过冬的山洞，有能做皮子的山羊，还有这救命的紫灵芝。
她没惊动果子狸，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慢慢往回走。
她觉得自己就是上天的宠儿，第一次见到后山深处，就收获了这么多。
不过，她觉得，应该能够给孩子们捕到梅花鹿。
张雅芳刚走出那片湿润山坳，忽然听见林深处传来一阵轻缓的蹄声。
不是山羊的“哒哒”响，倒像是小鹿踏在落叶上的软声。
她心里一动，放慢脚步往声音来源处挪，拨开挂着冰碴的灌木，果然看见林间空地上，一头半大的梅花鹿正低头啃着没被雪盖住的嫩草。
这鹿比成年鹿小一圈，鹿角刚冒尖，身上的棕红皮毛带着白斑，在昏沉的林子里像撒了把碎星子。
张雅芳的嘴角不自觉软下来——家里的孩子们要是见了，肯定会围着它转，冻红的小脸上全是笑。
她没摸柴刀，也没掏麻绳，反倒从空间拿出一块窝窝头，掰成小块攥在手里，慢慢往前凑。
梅花鹿警惕地抬起头，耳朵竖得笔直，黑亮的眼睛盯着她。
张雅芳停下脚步，把手里的饼块轻轻放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轻声哄着：“不怕，给你吃的。”
鹿迟疑了片刻，见她没动静，才试探着往前挪了挪，低头叼起饼块嚼起来。
趁着鹿吃东西的功夫，张雅芳又掏出块饼，再退两步。
就这么一递一退，慢慢把鹿引到了林边开阔处。
等鹿吃完第二块饼，她悄悄取出早就备好的软布绳。
这绳子是用麻线和羊毛混编的，软乎乎的不会勒伤鹿。
她绕到鹿的侧面，趁它还在四处找吃的，飞快地把绳子轻轻缠在鹿的脖颈处，另一端攥在手里，力道放得极轻。
鹿受惊地扬了扬头，却没挣得太猛，许是刚才的饼块让它少了些敌意。
张雅芳赶紧摸了摸它的背，皮毛暖融融的，她柔声道：
“跟我走，给你找更软的草吃，还有孩子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