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然伸手向旁边指了一通,“你想让这一群医生研究我的身体,从而找到给你续命的方法。”
“不错,谁不想多活几年呢?
钱这种东西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需要的是寿命的延续。”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老东西,你只剩不到两个月可活,非要一个劲的痴心妄想。”苏依依很不客气的嚷嚷。
“小姑娘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爱信不信,你要是能活过两个月,我就不姓苏。”
“那顾小友你的意思呢?”老人又对着他问。
“怎么个研究法?”
“化验你的血液,分析你的肌肉组织……”
“你个为老不尊的是老头子,你咋不上天呢?还想解剖我。”
“解剖就言重了,只要顾小友你配合,不会太痛的。”老人刚说完就拍拍手,从屏风的左右两边各走出了四个黑衣人,手里还都拿着明晃晃的钢棍。
顾世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了老人的用意,他略带笑意的问老人,“你猜猜我为什么今天敢赴约?我难道就预想不到今天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吗?
还有,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老婆能看出你所剩的寿命?”
“顾小友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今天大局已定。”老人伸手顺顺下巴上的胡须,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都说年老成精,你也不例外,你其实并不蠢,但我们之间的信息差太大了,”顾世然伸手对着空气虚抓,房间角落里的两个摄像头应声掉落,摔在地面上咣当咣当两声。“看来今天是必须要暴露了,不过只有人眼所见,说出去又怎么会有人信?”
顾世然眼珠滚动,快速扫视一遍面前的八个黑衣人打手,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既然做了这份工作,领了这份工资,那就要有敬业的觉悟,”他朝手边的苏依依使了个眼色,“我还是那句话,别出人命就行。”
苏依依早就气的快受不了,这群人竟敢妄想伤害她的顾世然,她也明白顾世然为何要把房间里的监控弄坏。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隐藏了。
顾世然自顾自的走到老人的病床旁坐下,周围的护士跟看见瘟神似的,唯恐避让不及。
老人已经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空洞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求生欲。
顾世然对小狐狸的表现很满意,不愧是AA职业打手苏姐,像这种小场面,他一个幕后大boss自然不能轻易出手。
“你现在相信我老婆所说的话了吧!”他看了眼老人后又往苏依依的方向扬扬下巴。
苏依依虽然还是人形,但眼睛已经变为了标志性的红色竖瞳,身后的九条尾巴肆意晃动,凝结成实质的妖力肉眼可见。
反观那八个黑衣人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勉强还吊着一口气,旁边还散落着一根根已经被折弯的钢棍。
“白发……红瞳……九条尾巴,不仅这个小姑娘,你……你也不是人。”老人的语气颤颤巍巍,坐在病床上往后退了退远离顾世然,一脸中了邪的表情。
“你这样也说也没错,我就和你直说,我们的寿命对于像你这样的凡人来说根本无法企及,而且别说是那些钢棍,就算是热武器也伤不了我们分毫。
虽然你命不久矣,但你还有子女,你的子女也有子女,以此往后无穷尽,所以……
不要让我把话说的太直白。”
顾世然站起身离开病床在房间里四处晃悠,随意拨弄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医疗器械,很是漫不经心的对空气来了句,“你今天冒犯了我,但我却留了你一条命,你说,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愿意破财消灾,只恳求您和您的太太不要把怒火降到我的子孙后代上。”
老人在护士的搀扶下勉强从病床上下来,一瘸一拐的站在地面上缓缓跪下,双腿抖动个不停。
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画面,那个说一不二、为人刚强的楚氏集团家主竟然心甘情愿的向一个年轻人跪下,还尊称‘您’,真是难以置信。
“你们楚氏集团做的还挺大,全世界那么多国家竟然都有你们的产业。”顾世然提前在网上搜索过,他的心里已经有打算。
但老人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如果您想要的话,我可以把国外的产业免费割让给您。”
“不必了,安排一辆车送我和我太太回家,这病房待久了晦气。”他拉起苏依依的手走到门口时又转头向瞅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老人,“既然你想破财消灾,我也赞同这个做法。”他对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你们楚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但我不会干涉你们集团的运营,我只要分红,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可以拒绝。”
“还有,”顾世然把手机的计时界面举到空中,“既然你已经调查过我的基本信息,那你肯定知道我的银行卡号,多的不说,少的不唠,我很讨厌不信守承诺的人。”
待两人离开房间之后,一直站在房间角落里的管家凑到了老人的身前,“属下用手机偷偷把那个那两人的所作所为都拍了下来,要不要……”
“没脑子混账东西,赶紧把视频彻底删干净,备份也不要留。”老人很愤怒的扇了管家一个耳光,“他们连我的寿命都能看出来,难道看不出你在偷偷录视频吗?
一旦视频流落出去,楚氏集团能承受得住他们的报复吗?”
“家主教训的是,是属下自以为是了,”管家此时只觉得手机里的视频烫手,两三下就把视频给删干净。
私人医院的院子里停着好几辆顾世然只能认出了品牌却叫不上具体型号的豪车,一个司机打扮的人很专业的向他微微鞠了一躬,“顾先生您看一下想坐哪一辆车。”
顾世然想都没想就指着其中唯一的一辆SUV的车型,“就这个。”
“好的顾先生,你请进。”司机还很贴心的帮他把后排的车门打开。
“走了,依依。”
“???”
“口误口误,走了老婆。”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两人离开了那家私人医院,车辆向家的方向驶去,天边的夕阳最终也支撑不住,一下跌进了极远处群山的簇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