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一早醒来。他把莫邪剑从丹田里拿出来,检查灵力有没有问题。确认没事后,收进储物袋。桌上的符纸还在,昨晚画的最后几张已经干了,整整齐齐放在角落。他伸手摸了摸,符纹清楚,灵力稳定。
李洛瑶来得比想的早。她提着一个小布包,走进院子,脸上有点兴奋:“我问过了,南城坊市外面有空摊位,一天两块下品灵石,按天交钱,不用押金。”
宋拾薪点头:“行,先去看看地方。”
两人出了李府西南角的小院,沿着青石路往南走。街上人不多,已经有小贩摆摊叫卖。越靠近坊市,灵气越强,路边的法器和药材都闪着淡淡的光。
“那边。”李洛瑶指着坊市入口右边的一片空地,“三个位置能选。最里面的便宜点,但没人来;中间那个正对主路,贵一块灵石;左边这个挨着药铺,可能有点人气。”
宋拾薪走过去看了看,蹲下看地面石板的磨损。他敲了敲,听声音判断质地,又抬头看周围摊位的遮阳棚和风向。
他说:“就中间这个。”
李洛瑶愣了一下:“可贵啊。”
宋拾薪站起来:“贵有贵的好处。位置显眼,买家一眼就能看到。咱们第一天摆摊,不能躲在角落等人来找。”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下品灵石:“先付一天试试。要是没人来,第二天换地方也来得及。”
李洛瑶没再说什么,接过灵石去登记。宋拾薪站在原地,开始想接下来的事。
材料不够。朱砂只剩两斤,符纸还有三百张,勉强够用三天。矿石有一些,但品质一般,炼出来的法器只能当低阶货卖。
“得进货。”他说。
等李洛瑶回来,两人直接去集市。在符纸摊前,宋拾薪拿起一叠翻看,用手指摸边缘,试纸的韧性。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见他认真,就说:“这是云纹纸,比普通黄纸多撑三成灵力,一张五灵石。”
宋拾薪放下,又拿另一叠:“这个呢?”
“粗麻纸,便宜,一张两灵石,就是容易裂。”
宋拾薪说:“给我二十叠粗麻纸,十斤上等朱砂,再要五把桃木剑胚。”
摊主一愣:“你全要基础料?不留点高阶的?”
宋拾薪笑:“刚开店,先活下去再说。”
买完材料,他又去矿石区。挑了三块火属性低阶铁精,两块土灵石,准备拿来重炼那几把坏剑。每样东西放进不同的储物袋,方便拿。
回到小院已是中午。宋拾薪在屋里清出一块地,铺上油布,摆好笔墨朱砂。他蘸饱毛笔,深吸一口气,开始画符。
第一张是火球符。灵力顺着指尖流到笔尖,红线在纸上快速成型。他一笔画到底,不停顿,封印完后轻轻吹了口气。
符成了。
接着画金刃符、土刺符、风助符。他按记忆里的道家符结构,简化了一些多余的线,保留核心纹路,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
李洛瑶坐在旁边整理材料。她把朱砂分装进小瓷瓶,符纸按种类叠好,矿石贴上标签放袋子里。
但她不熟练,不小心把一包火属性铁精倒进了土灵石堆里。
宋拾薪看了一眼:“放错了。”
李洛瑶脸红了:“对不起,我重新分。”
宋拾薪摇头:“不用。以后火系材料贴红签,土系贴黄签,木系绿签,水系蓝签,金系白签。看到颜色就知道放哪。”
他从储物袋拿出一卷彩色布条:“剪成小块,缝在袋子口。”
李洛瑶照做。动作慢,但很仔细。
天黑后,宋拾薪点亮油灯,继续画符。灯光下,他的手很稳。一晚上画了五十张,全都分类收好。
第二天一早,他取出三把桃木剑胚,放在地上。这些剑是在卧牛山捡的半成品,有裂痕,灵气不通。
宋拾薪盘腿坐下,双手掐诀,运转太极控火诀。一团青白色火焰从掌心升起,慢慢包住第一把剑。
火不大,但很准。他用灵力控制火焰,一点点融化裂缝边,再加一点火属性铁精补进去。这个过程用了两个时辰。
第一把剑炼好时,剑锋轻颤,发出一声低鸣。
宋拾薪拿起来试试重量,挥了几下,点点头。
第二把、第三把也接连完成。虽然没有特殊能力,但剑身结实,砍石头像切豆腐。
李洛瑶拿来一块试剑石,轻轻一划,石头立刻裂开。
她眼睛亮了:“这质量,比市面上的好多了!”
宋拾薪把三把剑放进专用储物袋:“明天摆摊,主推三样:攻击符、防御符、基础法器剑。价格压到市场七成,先吸引人气。”
李洛瑶记下来:“那……要不要写个招牌?”
宋拾薪想了想:“不用。头几天低调点,别让人盯上。”
他又从戒指里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是上次从灰黑蜥蜴体内提取的暗绿色黏液。
他说:“这个加在火球符里,威力能提高三成。但每次只能加一滴,多了会炸。”
他亲自调制了十张特制火球符,单独放好。
第三天清晨,两人又来到坊市。宋拾薪把昨晚炼好的三把剑拿出来,摆在摊位中间。符纸按类排好,每叠十张,标了价格。
李洛瑶抱着清单,一项项核对。
还差一批朱砂没到,但她已经联系好人,中午前能送到。
宋拾薪看着眼前的一切,符箓整齐,法器闪亮,摊位干净利落。
他把手放在剑柄上,看着即将开放的坊市入口。
人开始多了。
一个穿药铺长袍的中年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符纸。
那是昨天卖出的第一张火球符。
他盯着摊位看了很久,终于开口:
“你们这符,真敢这么便宜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