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赤血,神剑如山。
巨剑横贯天穹,镇压而下,血光所至,万物俱灭。
烈焰链条已碎,火龙轰然崩散。
大地上的六贤,身体粉碎,血肉模糊。
他们的火,早已熄灭;他们的命,只剩最后的残息。
可在灰烬之间,仍有点点微光闪烁。
阮咸的血火,如同濒死的炭火,时而暗淡,时而一闪。
向秀的残音,断弦血泪,却仍在虚空中颤鸣。
山涛的佛愿,化作碎片般的金光,飘荡在残火之间。
苏娈的泪火,透明而晶莹,却顽强不灭。
阿竹的凡火,摇摇欲坠,却在风雨中死死守住最后一缕烛芯。
“烈焰……不灭。”
阮咸的声音嘶哑,仿佛从血泊中爬出的低吼。
“即便残命……也要燃尽!”
玄祸的双眸,冷漠无情。
他俯视凡人残躯,声音如雷霆滚落:
“你们已碎,烈焰已灭。残火,如何与神争?”
他抬手,神剑轰鸣,巨力再度压下。
剑锋所过之处,天地寸寸龟裂,血河倒灌,大地彻底沉陷。
剑压下的一瞬,六贤与二女仿佛被整个天地碾碎,连呼吸都无法维系。
向秀血泪横流,残指拍断虚弦,音色嘶裂:“哈哈……神啊,你听得见吗?这是凡人的……绝命之歌!”
血音如碎裂的琴声,却在剑锋下颤抖不灭。
山涛双手合十,佛光残碎,他低声诵念:“火虽残,愿未断。若我佛心灯尚在,必燃此火。”
佛音如残钟,在崩塌的大地回荡。
苏娈扑在火链断口,泪水浸入灰烬,晶莹的光点骤然闪烁:“我不信火会熄!烈焰……会重燃!”
她的泪火渗透残灰,火光竟微微亮起。
阿竹俯身,双手捧起仅存的一缕凡火。
那火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可她将火芯贴在胸口,低声呢喃:“凡火渡世。哪怕只有一息,也要照亮黑暗。”
轰!
残火——亮了!
阮咸狂笑,鲜血狂喷:“看见了吗?哈哈!火,没熄!”
他猛然撕裂胸口,将最后的血火捧出,投入火链断口!
火光骤然一震!
断裂的链条,在灰烬中再次燃烧。
向秀仰天嘶吼,断弦拍碎,血音汇入火光。
残音如泣如诉,却在火焰中化作新的节奏。
山涛的佛光,金身彻底破碎,佛影涌入火焰,如千盏心灯,照亮血色天地。
苏娈泪火燃烧,她的身体在裂解,心口却如凤凰涅盘,火光羽翼展开!
阿竹的凡火,烛芯般的微光骤然炸开!
她燃魂而立,凡火如星雨洒落,落入火链的每一处裂痕!
轰隆!!!
天地轰鸣,残火轰然逆燃!
火龙,从灰烬中再次腾起!
这不是完整的火龙,而是一条由残火、泪火、凡火、佛愿与残音织就的血焰之龙!
它怒吼,它嘶鸣,它张口对着神剑——怒冲而上!
玄祸冷声低语:“无谓挣扎!”
他抬手,神剑骤然加力!
剑锋压下,天地沉沦!
可残火之龙怒吼,竟在剑锋之下硬生生撑住!
阮咸狂笑:“哈哈!神剑算什么?看清楚了!”
向秀断声凄厉:“这是我们的残命之歌!”
山涛佛音轰鸣:“愿力不灭!”
苏娈泣声怒喊:“烈焰不灭!”
阿竹凡火燃魂,咬牙切齿:“凡火渡世!”
轰!!!
火龙怒吼,冲撞神剑!
裂痕,自剑锋中央蔓延开来!
“咔——”
神剑……裂了!
五、玄祸震怒
玄祸的双眸,第一次浮现阴翳。
他低沉开口:“凡人之火……竟能裂我神罚?”
他抬手,天地血光翻涌,试图修复剑身。
但裂痕已然蔓延,如同蛛网般扩散,难以抑制。
“这是残命逆燃!”
阮咸喉咙嘶哑,仍狂笑,“神啊!你低估了凡人!”
向秀血泪交织:“即便只有残命一息,我们也要撕裂神罚!”
山涛诵经:“此生此世,愿已尽。若有来生,仍燃烈焰。”
苏娈泪火如星:“这是我的心!”
阿竹凡火如灯:“这是我的命!”
火龙怒吼,烈焰逆燃!
神剑裂痕骤然爆开,血光如瀑倾泻,天地轰然震裂!
远处,钟会眼神癫狂,嘴角勾起诡笑。
“裂了……哈哈,神罚裂了!”
他舔舐嘴角,低声呢喃:“玄祸,你的剑若碎,便是我钟会的机会!烈焰,你们越燃,我越要吞噬你们!”
他的目光贪婪,死死盯着那条残火之龙,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属于自己的荣耀。
天地崩塌,残火燃天。
六贤残命怒吼,苏娈泪火涅盘,阿竹凡火燃魂。
他们的火光,汇聚成逆命之歌,震撼天地。
火龙嘶吼,血焰滔天,硬生生将神剑撕裂!
裂痕蔓延至整个天穹,双日崩碎,血色翻涌。
天地间,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动摇!
玄祸屹立在虚空之巅,目光冷漠,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他低声道:“凡人……你们,真的……惹怒了我。”